第1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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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渐……是你吗?”

贺天阑愕然怔住,半晌才试探着虚声开口。

苏鸿渐却仿佛并不曾听见他的话,手中长剑泛着凛冽寒芒,平平举起指向众人,周身魔气澎湃涌动。

“我说过了,他原本就是我的人,只不过是演一场戏骗骗你们罢了,却不想你们居然还当真信得死心塌地。”

圣君不屑冷笑,示意苏鸿渐走到自己身旁,眼里泄出冰冷杀意。

“听说回去报信的人已经到了玄天宗了?那这场戏便演得足够了,至于你们这些不远走的,便都一齐留在这里罢——外面的人自然会知道苏鸿渐是个舍己为人、一心正道的真君子,如此再出去行事,就方便得多了……”

言罢,他一振袍袖,苏鸿渐已持剑直攻过去,漆黑魔气竟径直攻向了贺天阑胸口。

“怎么会——鸿渐,是我,你莫非忘了你我之约,忘了你同我说得那些话了吗?”

贺天阑神色错愕,竟连躲都不曾躲开,只是急急同他说着话。玄空仙尊神色一凛,纵身将他一把扯开,仙力荡开挡住眼前一击,与那漆黑魔气两相一撞,神色却忽然隐隐现出错愕:“不对,这不是魔气……”

“仙尊,你说什么?”

贺天阑心下巨震,几乎已猜到了他的意思。玄空仙尊却并未答话,缓缓望向圣君,眼中终于凝聚起滔天怒火。

“圣君,鸿渐魔尊一生行止端方,你夺走他的尸身,将他练成尸傀已是灭绝人性之举。如今竟还要这样处心积虑污他死后清名,便不觉心中有愧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圣·一定没问题·君·撑不过三秒·攻:????

.._:(q口q」 ∠):_ ...

#锅呢#

#拿来#

#我跪下#

第134章 捡不回的锅

圣君心中当然有愧。

都已经答应了自家爱人这次绝不弄砸, 冥思苦想了一路, 好不容易才想出来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还得意来回推演了几次保证没有逻辑错误。

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

他的法力毕竟并非魔气,即使操纵这具身体,也难免要露出破绽。抱着侥幸又用了一次系统出品的染色剂, 却怎么也没能料到居然只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居然还真遇到了能看破劣质染色剂的仙修。

回去怕是要跪锅。

想起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 陆濯就越发头痛,总算体会到了自家爱人当初每个世界抢锅抢得心力憔悴的辛苦。

见圣君始终沉吟不语, 玄空仙尊更笃定了他心虚,始终平和淡泊的面容上终于多了千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怒色,竟是丝毫不顾未愈伤势, 忽然朝他出手攻去。

玄空仙尊早已踏上仙途, 跳出红尘五行之外,按理早已戒断嗔叱哀怒。偏偏这几日来诸般所见皆震撼心神, 此时见到圣君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此倒行逆施折辱于那具尸身,终于再难压制激怒, 出手时已再无保留。

圣君脸色微沉,顾不上回去要跪锅的心事, 忽然出手将苏鸿渐身体揽向一侧, 同样震袖放出磅礴法力, 万千金芒迸射而出,将玄空仙尊逼退数丈。

到了仙尊级别, 其实已很难再受什么伤,但受了伤却也同样比低级仙修难以恢复得多。玄空仙尊一再耗空仙力,又频频受伤,到现在也不过只恢复了五、六成实力,自然也绝非圣君对手。

可即便如此,毕竟也是仙尊强者含怒出手,天然便携了天地之威风雷之势。圣君虽然将他击退,自身却同样并不好过,连退了数步才堪堪站稳,面上也泛起些许潮红。

他护住苏鸿渐的动作几乎已出自本能,反应过来才觉不对,虽然及时撤手,漫天烟尘中却依然已露出了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被人看到。

玄空仙尊并不给他喘息余地,转眼已祭起本命法宝,庞大金鼎携千钧之势当头砸下,竟连众人脚下都仿佛跟着晃了一晃。

圣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灼烈法力喷薄迸发,将那尊金鼎抵住,半分不得存进。

仙鼎落下条条光束将他困在其中,法力两相激荡,连不复峰都隐隐动摇,飞沙走石烟尘弥天,谁也不能轻易撤开,两人竟硬生生僵持了下来。

有了玄空仙尊抢先出手,众人自然不甘落后,虽明知不过以卵击石,却依然御剑踏云而起,将圣君与苏鸿渐牢牢围在当中。

贺天阑眼中依然难掩痛色,握紧手中宝剑,上前一步道:“鸿渐兄!你若尚有一丝神识,便快离开——此间拼斗无眼,若再伤了你,我等便只有在此自裁谢罪了!”

他声音已显嘶哑,苏鸿渐却仍只是木然地垂着头,手里倒提着寒气四溢的长剑,一动不动守在圣君身后,竟仿佛丝毫不曾听见一般。

“天阑仙君,不必再试了。”

玄空仙尊心中怆然,虽仍法力相持不得移动,却仍开口唤住他,低声道:“他神魂早已消散,如今肉身也已被炼化,连法力都已与那圣君的一般无二,只不过假作伪饰装成魔气罢了。你再怎么喊,他也是听不到的。”

“他灵识才散不久,又是在这不复峰中,万一尚有一丝神识未泯,如何便不能听得到?”

贺天阑眼眶发红,竟已再顾不上许多,只是急声反驳道:“鸿渐所修乃是魔功,本就与仙修不同,在神魂凝练一道远超我等。我第一次见他,他便是在替清化凝魂复生,为何换了他自己便不行了!”

……

是那半个锅。

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一知半解的贺天阑,陆濯心下微沉,趁玄空仙尊与自身都动弹不得,暗中催动苏鸿渐体内神魂,极隐蔽地朝贺天阑释出一道法力,想要及时阻他开口。

玄空仙尊已无余力,贺天阑又心神激荡,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出问题。

他原本已有十足把握,却不料金芒才走到一半,忽然被另一道白光迎头撞上。

惦记着自家爱人的嘱咐,他这一道法力已刻意留手,不过取个偷袭之巧罢了。恰好撞上那道白光,竟是生生被撞得逸散开来,再无半分威力。

陆濯眼前一黑,忽然觉得胃疼。

白光散去,清虚道人现出身形踉跄几步,脸色苍白,呛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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