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打白莲花的代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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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候,贞敏公主却忽而跳起来,居然是冲到了李惠雪面前,一扬手,啪的一巴掌打过去:“好你个李惠雪,你凭什么对我见死不救?”

李惠雪原本就是个娇怯怯的性儿,吵架都不会的一个人,哪里能想得到贞敏公主居然是会这样子。

贞敏公主这样子一掌打下去,却也是让李惠雪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都是呆住了。

李惠雪打小就柔柔弱弱,哪里能受过这样子的委屈。

那雪白娇嫩的脸蛋,如今更是生出了缕缕红痕,瞧着也是触目惊心。

贞敏公主的叫嚷,李惠雪也是听到了,她就想不通了了,实在也是不知晓贞敏公主为什么这样子说话儿。

自己这个雪姐姐,也是好心,才为了她说了那么些个好听的话儿。

要怪,就应当怪龙轻梅心不慈,不肯相救。

可自己义母也是有些苦处,有些为难。

然而再怎么样,都是不能怪罪在自己身上呀。

李惠雪连跟人拌嘴都是不会,如今更是不懂还手,只泫然欲泣:“公主,我,我——”

好似委屈得话儿都不会说了。

自然也是越发衬托出贞敏公主的粗暴和蛮不讲理。

贞敏公主那手掌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颤抖,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打人。

在宫里面,她是主子,就算是要惩戒谁,哪里能会自个儿动手。

如今这样子抽了一巴掌,让贞敏公主自个儿的手都是颤抖不住。

瞧着李惠雪委屈的样儿,贞敏公主稍有安慰,是了,自个儿确实也是气势凌人,蛮不讲理。

男人瞧着李惠雪那样儿,必定也是会心生怜惜。贞敏公主却不自禁心中思忖,也不知晓够不够。

她一伸手,便是狠狠抓住了李惠雪的头发,狠狠一抓,让李惠雪发间珠翠叮叮咚咚的散了一地。

那一头秀发,更被抓得凌乱了,有那么几缕发丝散落。

贞敏公主一闭眼睛,却也是扬起了发颤的手,一巴掌再抽打过去。

李惠雪原本是尖叫连连,被这一巴掌一抽打,反而是没了声音了,只是顾着滴落泪水珠子。

贞敏公主大声道:“你不过是故意瞧我笑话,故意这样子说话儿,嘲讽于我。”

旋即再狠狠一推,就好似方才石煊推到自己一样,贞敏公主将李惠雪狠狠的推到了地上。

李惠雪也是摔得十分狼狈,呜呜呜的轻轻的哭泣起来,泪水盈盈,如莲花沾染了露水。

眼瞧着忽而凶狠的贞敏公主,还有地上十分狼狈的李惠雪,围观众人都是瞧得目瞪口呆。

倒也是未曾想到,竟似会如此——

贞敏公主眼底蕴含了一缕凌厉之色,那颤抖之手却也是轻轻的拢入了袖中,死死的攥住,让着自个儿的这一双手可是不要再抖下去。

四周围,倒是禁不住静了静。

石煊可是要气得疯了,那可是石煊心尖尖的白莲花。

这贞敏公主空有那么一张好皮囊,却也是极狠毒!

他如愤怒的小兽,好似要将贞敏公主生生撕了,却在见到伏在了地上的李惠雪时候,急匆匆的扑上去,将李惠雪扶起来。

元月砂却轻轻拢住了贞敏公主那轻轻发抖的手,她那一双冰凉的手,却也是沉稳的,仿佛让贞敏公主也是略略平静下来。元月砂嗓音却也是轻缓如流水,煞是清润好听:“公主纵然瞧不顺这李惠雪,何苦自己动手,弄脏自己的手。”

贞敏公主说不出话,只不觉咬紧了唇瓣,好似要将她那花瓣儿一般的唇瓣生生的咬出了血。

而石煊却也是恶狠狠的盯住了贞敏公主,宛如凶狠的狼,好似要将贞敏公主一口口的吞噬掉了。

“贞敏公主!”

而怀中,李惠雪却也好似软得没有骨头了,轻轻的在石煊怀中轻泣。

这般屈辱,仿若娇柔不堪,受尽委屈。

周世澜脸颊之上流转了一缕极复杂的怜惜之意,唇瓣动动,却也是什么话儿都没有说。

风徽征那极锋锐的嗓音却也是响起:“百里敏,你虽为公主,怎可欺辱这样子无辜的女子。难道以为自己是皇族亲眷,就能如此嚣张?这一位,可是睿王府的养女,不是那等寻常之人。可纵然是寻常百姓,也是不容你恣意殴打。”

风徽征一双锋锐的凤眸之间,却也是不觉艳光煞煞,流转了一缕极艳的煞气。

贞敏公主犹自说不出话,只觉得自己手掌满是冷冷的汗水。

她虽是打了人,面色却也是不好看。

龙轻梅面纱后一双眸子是极明润动人的,亮得好似骇人,如星子也似。

李惠雪是她养女,被人打了,龙轻梅好似并不如何生气,却反而唇瓣轻轻流转一缕讽刺笑容。

龙轻梅轻轻的伸出了手,将一缕发丝轻柔的拢在了耳边。

“妾身是怀着诚意,来到京城的,却想不到,陛下是如此相待东海睿王府。”

萧英最初也是一怔,如今盯着贞敏公主那受伤又无比娇艳的脸颊,却也是恍若明白,若有所思。

他面颊阴沉沉的,再次压下了今日不知晓多少次涌上来的心火,沉沉言语:“风大人瞧见了,公主确实是有疯癫之疾,否则怎么会当众打人。她身为公主,以她教养,怎么也不会自己动手。她本来就是个疯的,脑子也是不如何清楚。公主这般胡闹,只怕我这个夫君也是保不住你,送你去疯人塔。”

贞敏公主一阵子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元月砂狠狠一掐。

剩下的话,也是让贞敏公主生生的压下去。

只不过贞敏公主心里面的一个声音却也是极为清晰的。

她绝不会去疯人塔,更不会受人羞辱。若是如此,倒不如当众自尽,死在这朱雀大街之上,也胜过被捉回去,受那种种羞辱。想到了这儿,贞敏公主那身躯更是不自禁的轻轻发抖。

风徽征却冷声反驳:“萧侯爷,事到如今,纵然是你爱妻情深,怎可如此维护?贞敏公主不过是性子骄纵,恣意欺辱别人罢了。别的事情,你尽数可以遮掩,可是如今公主羞辱的是东海贵客,可不是这区区一句疯癫之疾,可以遮掩过去的。陛下对东海睿王,如此敬重,纵然公主是他爱女,想来他也是绝不会包庇于此。”

元月砂言语清脆:“风御史素来是有清廉之名,向来不畏什么皇族权贵,侯爷,只恐怕今日你也是保不住这贞敏公主啊。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糊涂。”

元月砂这样子说,更加刺激了萧英。

萧英踏前了一步,心里一阵子的窝火,他就是想伸手,将贞敏公主这样儿一把就给拉了回来,拉到自己的怀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素白似雪的身影,却也是拦住在了萧英跟前。

阳光轻轻的落在了风徽征身上,照着他雪白衣衫上淡淡的墨竹。

萧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胸口焦躁平复。

今日若自己强行带走贞敏公主,只恐怕风徽征会对自己动手。

就算动手,只怕也还是带不走贞敏公主。

他仇恨的眸子落在了元月砂身上,若对贞敏公主是浓浓如饕鬄一般的贪欲,那他对元月砂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一个南府郡的乡下丫头,得封为县主,就轻狂得不得了,竟似对自个儿如此相待,咄咄逼人,殊为可恨。

石煊也是轻轻的扶起来贞敏公主了,眉头一拢,甚是心疼的。

他只觉得李惠雪是这样子的柔弱可怜,令人心疼。

眼前的雪姐姐,宛如一只受惊的鸟儿,一双含泪的眸子,流转了惶恐不安。

李惠雪人前被人扯了头发,又打了耳光。

哎,雪姐姐一生之中,只恐怕从来没有被人这般粗鲁的相待了。

石煊心间儿,流转了浓浓的爱怜。

他用帕儿轻轻擦去了李惠雪脸上盈盈的泪水,沾染的沙土,又用手指头轻轻拢了拢李惠雪乱了的头发。

而李惠雪呢,她年纪虽然是大了石煊许多,却也显得很乖顺无依,煞是听话。

石煊眼底深处,蓦然流转了一缕仇恨。如此对待雪姐姐的,石煊一定不会轻饶了去。

他嗓音却也是极温柔的,带着几分和气:“雪姐姐,你素来心善,纵然贞敏公主无礼,可这终究是一件小事,你是会饶了贞敏公主不是?想来,你一定不会怪罪不是?”

那温柔的语调之中,却也是蕴含了一缕浓浓的,隐藏极深的浓郁恶意。

贞敏公主虽然是绝色之姿,容貌极美,又兼凄婉动人。

可那又怎么样,石煊眼底女子,也只有李惠雪一个。什么倾国绝色,那都是粪土,应该是会踩到地上的。贞敏公主被丈夫虐打,好生可怜,可那又如何?终究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贞敏公主要落入地狱,可她伤了雪姐姐,石煊也是会狠狠的踩了贞敏公主的手,让贞敏公主这样子落下去。

李惠雪听了,可也是满腹委屈。

自己可是被打了,还受了惊。

她就想不通了,平时煊儿好生爱惜自己,就算自己受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委屈,煊儿也是会立刻帮衬自己,爱惜自己,维护自己。

可是如今,怎么就轻轻巧巧的说算了呢?

当然,这绝不是说她李惠雪不善良了,她也不是不大度——

就是觉得,煊儿不似那般爱惜自己了,李惠雪心里面有些不舒坦。

想到了什么,李惠雪却也好似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是了,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这个贞敏公主就是个楚楚可人的绝色美人儿,娇艳无双,美得不得了。

这些个少年男子,年少慕艾,春心荡漾,自然是喜爱得不得了。

如此一个绝色佳丽,若是不爱,反而也是说不过去的。

对于贞敏公主,难怪石煊比较大度,连自己这个雪姐姐也是要放一边。

唉,自己不过是个寡妇,嫁过人,岁数也是比石煊要大。对于这个弟弟,她当然也是要疼爱有加,自己受那么些许委屈,实在也是算不得什么。

想到了这儿,李惠雪面上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缕自我牺牲的精神,也是委曲求全:“不错,我,我也是没当真怪贞敏公主。她才成婚,却也是,是个小孩子。”

旋即李惠雪又笑了笑。

只要石煊有眼珠子,当然也是能瞧得出来,李惠雪这个笑容,是如何的勉强,如何的难受。

然而石煊却偏生没瞧出来,石煊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偏生对着他的雪姐姐,是糊涂的。

在石煊心中,李惠雪就是这样子的善良,明明受了委屈,也是绝对不会跟人计较,那内心之中也是绝不会拥有一缕见怪之意。

既然如此,李惠雪不会替自己讨回公道,那么就应当让他石煊为李惠雪做主,为李惠雪撑腰。

石煊错过了李惠雪脸上的一缕委屈,反而更扬声对龙轻梅说道:“母亲,你瞧如今,我们东海之人初来京城,何苦惹如此风波。贞敏公主既然并非是刻意冒犯,雪姐姐也是已经不计较了,母亲想来也是会遵从雪姐姐心思的吧?”

龙轻梅不予置否:“煊儿原来是这样子想的,倒也是难得大度了一回。阿雪,你的意思,那就是不计较了。”

李惠雪一怔,眸子之中含泪,却也是轻轻的摇摇头,有些个委委屈屈的模样。

周世澜原本忍不住颇有怜意的看着李惠雪,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如今目光反而渐渐的黯淡下来了。

方才李惠雪挨打了,周世澜纵然是不想,可是却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向着李惠雪那边多瞧一瞧。他明明知晓,自己目光只会让李惠雪无比的厌憎,生出了许多不好的猜测。然而饶是如此,周世澜却也是克制不住自己。

可是此时此刻,周世澜却也是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目光。

他那一双晶莹而狭长的眸子,变得晶莹而幽润,仿佛想到了一些并不美好,也是不乐意想起的东西。

那瞳孔深处,却也是渐渐泛起了缕缕的晦暗之色。

有时候,一个人长大了几岁,就会发觉什么都是变得不一样了。

李惠雪离开了他好几年,许久没有见到。再次见到时候,也许一开始心仍然是会有些痛楚之感,可是饶是如此,却渐渐发觉记忆之中许多东西,其实并不如回忆里面的那样子的美好。

而这个时候,李惠雪泪眼朦胧,却不自禁的去搜索周世澜的身影。

她明明应该对这个男子避而不见,瞧也不多瞧一眼。

可是不知怎么了,既然周世澜在这儿,李惠雪却也是忍不住多瞧瞧他。

李惠雪并不爱周世澜,却无可否认,周世澜在她的生命之中,是占据了一个颇为重要的位置的。

小时候,周世澜就好似石煊一样,总是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为李惠雪解决所有的麻烦。

他那样子周到,无处不在,又很是聪明。那温暖幽默的笑容,温暖了李惠雪的心房,每次出现又是恰到好处。李惠雪委委屈屈的一抬眼时候,就能看到了周世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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