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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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西青单手抄进家居裤口袋内, 姿态闲适,侧身半倚在厨房门口,将头轻轻抵在原木色的门框边,歪着

脑袋,斜斜看她。

厨房的灯光是暖橘色.色调, 温暖的光线打下来,她的短发放佛被晕染了一层又一层的暖光, 看上去软绒

绒,很好摸似的。

强迫症, 真是很有用的病症。

伪强迫症患者易西青默默做今日总结,眸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缓缓溢出。

孟杉年偏了偏脑袋,抬眸望向他,眸子亮晶晶,似含着一汪清泉, 问:“你笑什么呀?”

虽然这么问着,但她下一秒就笑得比他还欢快, 就这么仰起头,眯着眼, 笑盈盈望着他。

她笑起来, 眼角垂得更可爱, 小兔牙则会习惯性轻咬下唇, 异常招人。

易西青眸色转深, 将手从裤兜里抽出,有很多念头在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 最终他只是换了姿势,抱

臂站着。

非常克制自律的站姿。

孟杉年已经回头,继续做准备工作。只是,她显露在他视野中的侧脸依旧透着欢快,嘴角噙着笑,狗狗

眼眼尾也继续快乐地垂下。

易西青又想笑了。

他很早就察觉,孟杉年的笑容于他而言太有感染力,一旦她冲他弯了弯眉眼,那他的面部肌肉和脑部神

经就会集体不受控。

望着她带笑的侧颜,易西青不自觉感叹,她的复原力是真的强,他还没替她缓过来,她却已经精力充沛

活蹦乱跳了。在那一天以前,他原以为他最怕她笑,因为她笑起来是如此的可爱,不断诱惑着他想亲吻、想拥抱、想

做更多。

可那天以后,他才发觉,他最怕的是她哭,并不需要嚎啕大哭或痛哭失声,仅仅是默默流泪,他便只会

手足无措了,好像……只能陪她哭。

太难受。

易西青比谁都了解自己有着怎样变态的占有欲,他清楚地知道,在得知他父母对她不好的最初那一刻,

他是乐见其成的。

因为,这就等于说,她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多好。

虽然很对不起她,但他真的从心底深处期望着,她的家人能离她越来越远,如此她便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不了解她家庭情况前,他甚至不保证,在得到她以后,不会对她父母下手。人心于他而言,过于易

懂。因此他确定,只需要一些小小的简单的策略,就能轻而易举地离间所谓的密不可分的血缘亲情。

可是,在看着她落泪的那一刹那,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美梦清醒了。

从老字号糕点铺回来的那天,李东咚从他口中了解情况后,语气调侃又了然道:“苦肉计?也是,招不

在老,有用就行。”

易西青当时就愣了,他做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他竟然会忘了使用他最熟悉的策略。

像孟杉年这种从小生长在重男轻女家庭中的孩子,最适合的控制策略是“隐秘威胁”,即时刻隐秘地提

醒她缺爱、内心无安全感、家庭氛围可怖的事实,时刻利用她这一个弱点,让她处于低人一等的位置,让她

于痛苦之中越陷越深,最终在她无路可走的时候,给她一条出路,一条处于弱势地位的她绝不能拒绝的出

路。

他只需要保持温柔且善解人意的形象,时不时在“不经意”间,轻描淡地写说些“恰好”能击中她脆弱

不堪之处的话,就可等着她乖乖落入他怀里,再也离不开。

从此以后,为了源源不断地得到他的爱……或者说拯救,她就需要同样源源不断地爱她。

要知道,如果真的想要控制一个人,就该令其保留最大的弱点。

可易西青,忘了。

或者,与其说是忘了,不如说是舍不得。

与其说是这一次舍不得,不如说从头到尾,他都没舍得。

对柏龄,对陈一彦,对徐佳佳,甚至是学校所有人,他都能干脆利落地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暗示他们

想他希望他们想的,做他希望他们做的。

而与孟杉年相处,他从没把掌控权握在手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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