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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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六安去玉河村给唐家送信。一听说自己儿子中了探花,唐老爹跟郭氏喜得差点掉下眼泪来。一家人只有刘氏心中不痛快,她当初闹着分家,不想二房如今越来越好,倒显得她缺心眼儿了。

只是这人从来不想自己的毛病,她一门心思认为唐清两口子憋着坏,是故意不跟她透露自家情况,就是想让她闹着分家,好自己过好日子去。

一想到这些,刘氏愈发不高兴,左等右等不见六安说铺子的事,便自己开口问了。六安一愣,这才想起吴氏的吩咐,便道:“老爷一早就想起这茬儿来,在京城碰到同乡,便将铺子给卖了,如今那铺子,跟咱们唐家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您不用担心了。”

啥玩意儿?卖了?

刘氏闻言简直心都要碎了,她的发财梦做了几个月,就这么碎了?刘氏气得险些发飙,却发现唐老爹两眼眯眯,嘴里念叨着:“卖得好卖得好。”

原本唐老爹跟唐海能跟刘氏统一战线,就是怕影响唐清的仕途,可是如今隐患已除,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唐老爹还能怪儿子做的不对,要他把铺子给刘三?

“那铺子那么赚钱,咋说卖就卖了?”刘氏压不下心里的遗憾,十分二百五的问了一句,就见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只能讪讪闭了嘴,没再说话,想着找机会去同她兄弟刘三商量商量再说。

真别说,没有她兄弟支招,她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付家里这些人了。

等刘氏找到机会把此事跟刘三说了,刘三只是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刘三想到的办法就是叫吴氏把方子卖给他,只是此次他没有指望刘氏,而是自己去了一趟乐州城。在他心里,刘氏已经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了。

觉得自己特别能耐的刘三没想到,自己到了乐州城之后,吴氏已经带了儿女,跟着乐州往京城去的镖局离开了。

刘三心中懊恼急了,他暗中观察了许久,终于确信唐清这个铺子十分赚钱。他扑腾这么多年也没赚到什么钱,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

他之所以没有自己出面,就是怕吴氏为难他,故意不让她入伙儿,这才去找刘氏,让她通过唐老爹给唐清跟吴氏施压,只是没想到,事情竟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十分怨恨自己,过了年这段日子出了门,让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刘三发财梦做了太久,如何也不肯从这中间醒过来,他想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一定得找到吴氏,他必须靠着吴氏的方子发财,想得都有些魔杖了。

吴氏不用管铺子了,一身轻松带着儿女奔赴京城去了,哪知道刘三心中想的那些事?

第18章 见面

乐州去往京城,一路都是陆路。走官道时还好,若是碰到崎岖一些的路面,马车能把人骨头颠散架了。

唐明月头几天还一脸新奇的透过马车窗看路边的景色,可连着坐了几日之后,小姑娘便觉得浑身都疼,动都不想动一下,歪在马车里忍不住想起梦里那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还有笔直的大马路。

人类社会是一直不断发展进步的。

这句话是唐明月在梦里学到的。说起来,她在梦里还真是学到了许多身边听不到的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唐明月觉得,发展之后的社会真是挺好的,起码出行就比现在快多了。

她们这里颠簸数日才能到的地方,梦里很快就能到了,这样的差距,是他们拍马也赶不上的。唐明月总是想,她比别人多看到那些,多听到那些,可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实在想不出,唐明月忍不住又想聂恒宗。想宗哥哥那么厉害,若是他有自己的际遇,大抵可以做很多事,又想他们快两年没见了,不知何时能见面,也不知他是不是想念自己。唐明月甚至想,到了京城就央求她爹,找个时间让她见见宗哥哥。

唐清得到妻儿要入京的消息,特地告了一日假,到城外去接人。唐家的马车到城外时,已经是下午了。娘儿几个急着进城,连午饭都是随便吃的干粮对付的。

马车停在唐清跟前,唐明玉先跳下马车扑到唐清怀里,流着眼泪诉委屈,“爹,玉玉好想您。”吴氏跟唐明月见此情景,打消了立时进城的念头,也跟着下了马车,娘儿俩怀里分别抱着唐祺松跟唐祺柏。

吴氏此次带着儿女入京,是跟着乐州的定远镖局一起的,一家人站在这里互诉相思,自然不能耽误镖局的正事。唐清谢过镖局的林镖头,一行人就在城门处分开了。

唐清怀里抱着小女儿,开口跟妻子说话,“阿莹,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吴氏鼻头一酸,“清哥你别这么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没人照顾,我心中十分不安呢!”言罢提醒两个一脸懵懂的儿子,“松哥儿、柏哥儿,快叫爹。”

两个孩子突进刚满十六个月,只会说些简单的词汇。“爹”这个字吴氏跟唐明月都教过,他们并不陌生,听了吴氏的话,异口同声开口叫了一句“爹”。

唐清离开家的时候,两个儿子才六个多月,连爬都不会,如今已经能开口叫爹了,唐清自然欢喜,连着声儿的说“好好好”。

这个时辰出城入城的人不多,一家人待的地方更是没有别人。唐明月从下马车开始就没有说话,一直眼中泛泪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没说话,可心中还挺激动的。

“月儿。”嘚嘚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直冲进唐明月的耳中。她猛地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快两年没见的少年正打马奔过来。

少年高坐马上,英俊清朗更胜往昔,见到唐明月抬头,立时勒停马匹,从上面跳下来,几步跑到小姑娘面前,“月儿,你还记得宗哥哥吗?”

聂恒宗半蹲着,眼神清澈的看着唐明月。他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唐明月面前。唐明月也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明明很高兴,可眼泪还是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宗哥哥。”她口中喃喃,一时哭一时笑,好一会儿才有些埋怨的说道:“你不是说过会来看我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一直到很久以后,唐明月都没想明白,她为何会那么想念聂恒宗呢,那种深入骨髓的想念,是在别人身上从未出现过的,明明两个人也没有想处多久,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吗?

小姑娘的眼泪不住的流下来,聂恒宗有些心疼,手指不断的帮唐明月把眼泪擦下去,“月儿对不起,都是宗哥哥不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宗哥哥以后一定说到做到。”

唐清月其实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她只是形容不好自己的心情,好似只有流泪才能宣泄她此时的情绪,她听聂恒宗哄着她,心情就莫名的好起来,只是还停不住流泪罢了。

“月儿,不得无礼。”是唐清的声音。唐明月的情绪被打断,偏头去看唐清,便见她爹的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心中疑惑,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唐清,唐清也不忍继续呵斥她,可是聂恒宗那样的身份,真的不是女儿可以如此对待的。

入京以前,唐清真没想过会遇见聂恒宗。可等到了京城,不仅见了聂恒宗,还处处得到他的帮助,便是能考中探花,也与聂恒宗有着分隔不开的关系。

说起来,唐清的水平的确是考不到探花的。他只在乐庭书院读了一年书便中了举人,能考中进士大家都得说一句有天赋,一下子便摘得探花的位置,叫多少人都刮目相看。

聂恒宗是重生之人,这一年春闱的考题是什么,他自然十分清楚。可是他没有直接将考题透露给唐清,反是将与之相近的考题夹杂在一堆考题中送给唐清练习,又根据主考官的脾气秉性,给了唐清许多指导,这才让唐清事半功倍,一举考进三甲,得了个探花。

这份情,唐清必然也是要承的。他如何能想到,当年女儿的一个善举,竟叫他们一家得到了这许多。后来入了翰林院,唐清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聂恒宗的真正身份,心中真是复杂极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聂恒宗的身份,唐清在接触时倒有些拿捏不好分寸了。面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郎,唐清时常会感觉到压力。

“无妨,唐叔您不必多虑,月儿待我至情至性,我心中十分欢喜。”聂恒宗打断了唐清的思绪,转而便换了话题,要请一家人到醉仙居吃饭。

唐明玉也隐约记得聂恒宗,正巧她中午没吃好,小孩子看不懂那么多,闻言开开心心的说道:“太好了,玉玉肚子好饿呢!”

“宗哥哥,改日你到我家里去吃饭好不好,今天太累了,我想赶紧回家泡澡睡觉。”唐明月十分聪明,看出了唐清的为难,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或者是,宗哥哥做了什么事惹了她爹生气?

唐明月适时开口,加上她说的话又十分有道理,聂恒宗自然不好坚持。其实若依着他的性子,断不会在此时开口做这样的邀请,只是他最近出宫不易,又实在想多跟唐明月待一会儿,这才一时考虑不周了。

聂恒宗应了唐明月的话,这才站起身子到唐清身边,“唐叔,咱们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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