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你可以忍受本王纳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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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宝琴陡然间,脸上血色尽失,那一刹那,她的头脑空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气所深深震慑住,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作祟,她不由地想要伸手抚摸肩膀,但脱臼的双臂好似悬空挂在身上一样,毫无知觉。

当年他朝她挥下的一鞭子,就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伤已经好了,但一看到龙厉,整个肩膀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怎么可能奢望被他抓个现行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绣着金色云纹的黑靴,一步步稳健地踩踏在地上,他每一步的逼近,就像是恶鬼妖魔发出的狞笑。

他俯下俊长的身躯,微微挑了挑邪魅的眉,每一个字,都好似透着催命的冷窒。“林家死的差不多了,你是时候到地府去陪陪家人了——”

林宝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摇头,脑子突然炸裂,桂花呢?为什么被逮住的人就只有她?!为什么秦长安并没有吸入媚药,在那么猥琐的男人身下发浪?!为什么一切都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王爷,且慢。”一道清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似乎有阻拦之意。

“今晚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龙厉霸道地说,不许秦长安为林宝琴这个贱妇求情,他是一定要林宝琴的性命。林宝琴想让那种猥琐下贱的男人侮辱秦长安,便是死不足惜,更别提她还知道了秦长安的本来身份,就更不能留她苟延残喘。

对女人手软?那怎么行?他的眼中没有妥协,反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敢对本王的女人下手,下场绝不只是偿命这么简单。”

“我不是要为她求情,若她能安静地在水月庵度日,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林宝琴,她本可以活下去的。一切,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她的眸光冷淡至极:“只是在她死前,我有话要说,好歹让她死个明白。”

龙厉盛满怒火的眼睛,稍稍平息些许,双臂环胸,饶有兴味地看向她的一脸决然。配得上他的女人,的确不该有妇人之仁。

“林宝琴,你以为你可以报复我,报复靖王,实际上,今晚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垂死挣扎而已。”秦长安将桌上的蜡烛从烛台上拔下,往她脚边一丢,冷若冰霜地说。“你看看,这才是我屋内用的蜡烛。”

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般,林宝琴望着在自己脚边断成两段的蜡烛,呆如木鸡——蜡烛居然是实心的,这是普通的蜡烛,而非她灌入合欢散的那支!

她的眼底,尽是疑惑和挣扎,秦长安看着她,神色冷凝,语气生硬。“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此刻在怀疑什么,那就是真相。”

此刻,门外才走来一个女子,正是林宝琴身边的丫鬟桂花,她在惊惧之余,全身发抖,但那双充血的眼睛却不曾闪烁。

面对着林宝琴几乎要杀人的眼神,桂花却反而勾了勾嘴角,略微发肿的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的笑容。“是,小姐,我出卖了你,今晚,我把你的阴谋全都告诉了靖王妃,刚才,只是陪你演一出戏而已……”

行动开始的时候,她曾经喊住林宝琴,若林宝琴还有一丝动摇,就该回头是岸。

但林宝琴没有。

所以,桂花最后的一分主仆之情,在那一刹那彻底为之覆灭。

林宝琴脸色惨白,神情恍惚,一言不发地透着那双愤懑的眼看着桂花。

曾几何时,那个俗不可耐的丫鬟,居然能这么镇定地说出一大段话?!

“小姐,我虽是下人,是卖身为奴的奴婢,但这四年来,我受的足够多了……你从不想想,为何到头来只有我一个留在你身边,更不曾想过,其实,你我已经成了一样的人了,你用打骂来回报我的忠心和陪伴,你何曾把我当人看?在你眼里,我跟牛马又有什么两样?这回,你想死,我却想活着,我们注定不能同行了。”

“把他们处理掉。”龙厉大手一挥,发号施令。

门外,闪过两道黑影,利落地将林宝琴跟卖菜小贩带了出去。

桂花朝着龙厉跟秦长安跪了下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彻底放弃了挣扎。“桂花,不……桂花只是林宝琴给我起的名字,她一直只把我当成是个俗不可耐的乡下丫头,连起名字也是找最最俗气能衬托她的……跟林宝琴离心,我出卖了她,我知道自己同样有罪,不敢为自己求饶。若是生,我愿意留在水月庵,落发为尼,这里的清静日子,林宝琴过不惯,我却是真心喜欢,就让我伴随青灯古佛,就此一生吧。若是你们要我死,我同样没有任何怨言,能摆脱林宝琴的话,死有何惧?能给我一刀的痛快,便是我的福分了。”

秦长安的心情极为复杂,一个看似粗俗的丫鬟,却比林宝琴这个堂堂贵女还要分得清是非,看得懂世情,但又不得不感受到从桂花身上溢出的浓烈的绝望和解脱。

朝着龙厉对视一眼,率先说道。“将功抵罪,我让你生,你既然愿意在水月庵清修,慧明师太是个有悟性的师父,或许能开解你,让你把前尘之事彻底忘怀。”

桂花缓缓扬起脸来,干裂的嘴角轻轻扯出一道笑,那一抹笑容,苍白却又平和。

等人一走,龙厉眉头舒展,问道。“你真相信她不会告密?用告发你的身份,换取荣华富贵?”

“她还不至于坏到这个程度。再者,她常年被林宝琴打骂,前阵子似乎又惨遭毒手,身上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已经是最坏的地步了。或许她曾经为虎作伥,但多半身不由己,林宝琴死后,就无人可以虐待她,我想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秦长安垂眸一笑,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活不了一年的人,就算有再多的金银,又能有什么用呢?所以她刚才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话,她怕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只想在山上度过此生不再被胁迫、不再被践踏的最后一段平静日子罢了。”

龙厉没再说话,她的判断自然没有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不过,他不是不能看穿人性,而是身居高位,往往让他不愿冒险,更习惯一网打尽,不留后患的狠绝做法。

“你怎么会来?”她狐疑地问,其实发现桂花跟踪她们,被白银揪出来后,桂花全部坦诚的时间,距今只有两三个时辰,他会突然出现在半山腰的水月庵,的确是出人意料之外。更别提不管是马车还是骑马,都只能到山脚下,拾阶而上的山路,是需要人一步步走上来的。

“说也奇怪,今日回到王府,见到你的白虎跟往日很是两样,丢给它活鸡不吃,焦躁地来回转圈,还咬着本王的袍子,似乎有话要对本王说。后来,想起你说的心有灵犀,就连夜赶到水月庵上来确保你安然无事,果然,这里出了事。”龙厉的双掌搁在秦长安的腰上,低头看着她娇美的脸,满盈一室的迫人寒气瞬间缓解许多。

“我想,虎头跟我愈来愈亲近,是有原因的。”秦长安解开外袍的腰带,看的龙厉黑眸一热,森冷的薄唇弧度和缓许多。

“不要多想,我是想让你瞧个东西。”她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怎么,他还满心期待她在佛门净地对他宽衣解带,主动求爱?!

龙厉的笑意敛去几分,见她从里衣的暗袋里取出一颗珠子,跟深海明珠有些不同。

“这是小夕给我的,叫做驭灵珠,是他出生的时候含在嘴里的巫族宝物。我从离开北漠时就一直贴身带着,久而久之,有些事情很让人意外。比如虎头在众人看护的过程中咬断了牢笼的木栅,而赶赴到京城外的林子来救我,今日又有你说的那件事,好似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甚至它能感应到主人的危险——”

听到此处,龙厉若有所思,下颚一点。“这驭灵珠真有这么大的神通?”

她微微一笑:“总不可能每次都是巧合吧,可惜虎头不会说话,否则,我就能问问它了。”

龙厉眯起森眸:“实在邪门,你确定你还要戴着?巫族的东西,说不定是一把双刃剑,那小子说是宝物,就怕同样的,它也是魔物。”

眼看着他要伸过手来,她猝然五指一收,将驭灵珠重新塞回内袋。“不能交给你,我自然要为他好好保管,等他长大后再还给他。”

龙厉骄傲地扬起眉毛,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自觉有些好笑,这女人,还信不过他?怕他贪了这颗鬼珠子不成?!

“你带着暗卫过来,没有惊动山门外的大内侍卫吧。旁边住的都是后妃,一旦把此事闹大,就不好收场了。”她压低嗓音,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这事,你不希望本王处理?”

“你们皇家的男人,向来是纵容女人们斗得你死我活也不会轻易插手的。要把今晚的事情抹去痕迹,一点也不难,不劳烦你脏了手,就让我来做。”她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茶水,看着他眼底隐约闪现的笑意,心中又暖了几分。“来水月庵的都是女人,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一旦被她们看到了,我可怎么都说不清了。”

她才不想因为林宝琴闹出的这桩破事,而让自己的清誉也陷入危机,所以,当然要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本王来的这么匆忙,还未坐下歇会喘口气,你就要撵人了?”他坐下,老大不爽地问。

“不然呢?你还想在尼姑庵里过夜?”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大手拉过她,双臂环住秦长安的腰际,龙厉将脸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沉默不语。

她垂下眼,看向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软,五指轻轻拂过他未曾束发的黑亮长发,以手为梳,爬过他柔顺的发梢。“你若是累了,想过夜也可,但一定要在天亮前离开。”

龙厉幽幽地抬起俊脸,那双眼宛若黑夜,看不到底,秦长安的性子虽然称不上温柔贤淑,但却唯有她才能安抚他易怒的性子,每说出一个字,他森冷的神色就转为和缓。

说完这话,为了证明她不会反悔,她快步走向床畔,整理稍显凌乱的床铺。

身后那一道目光依旧火热,不过才一日没见,他又在看什么?!秦长安不免在心中嘟囔一句,但身为女人,在危难之际能见到男人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即便这路数再老套,也不可能不觉动容。

一回眸,无意间看到龙厉深邃的眼眸含情带笑,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真是见了鬼了。秦长安心微微一动,暗恼:“还不过来睡?”

龙厉朝她大步走来,突然从背后把她抱起,重重压在她的身后,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秦长安的脖颈后,她有点措手不及,瑟缩地抖了一下,感觉到他的力道似乎轻了一些,她才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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