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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我已经成为你的弱点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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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蔡敢的脸上变得五颜六色,龙厉却冷冷一笑,该说这个大老粗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吗?别看纯皇叔年纪大了,但最爱美人,蔡小蛮那种颜色,送给他皇叔都不会要。蔡敢居然还给他认真起来了?

真是蠢极了,蠢的他都不想废话。

“反正,本王给你两条路,要么,本王把她送到西北纯皇叔那里,要么,本王就杀了她,再把她的名字写上皇家玉碟,让她成为本王的贵妾。选一个吧,蔡敢。”他似笑非笑。

蔡敢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呆若木鸡,哑口无言。

半响之后,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王爷,没有第三条路吗?”

龙厉抬了抬眼波流转的眼,凝视着拇指上的扳指,斜长入鬓的眉极为好看,脸上的阴邪却反而让他宛若夜间才出现的妖魔。

“第三条路,就是你马上滚。”他瞥了一眼桌脚下的碎片,眼底的冷意无声汇集,邪魅一笑:“本王损失了一只夜光杯,这笔账是跟你算,还是跟你女儿算?”

蔡敢一咬牙根:“跟我算跟我算!”总不能祸害自己的女儿吧,嫁不出去总比送掉性命好多了!

“军营的事,再有任何差池,本王要你的脑袋。”他红色广袖一挥,眼底尽是厉色。“在你找到另一个夜光杯之前,本王不想见到你。”

蔡敢嘴巴大张,眼巴巴地目送着他大步离开,靖王这才在军营里留了一天而已啊,这就要走了?!

更要命的是,他一介武将,又不是山贼劫匪,到底去哪里给王爷弄来另一个夜光杯负荆请罪啊?

“王府出事了。”还未等龙厉从营帐内走出,马超脚下生风,快步走来。

他眼神一沉,听着马超的禀报,眼神骤然变成凶恶残狞。“杀了!统统给本王杀了!”

“王爷,您先消消火气,已有几个杀手死在王妃的毒药上。至于另外几个活口,已被孙武押到地牢,任凭王爷发落。”

“光是杀了他们,的确太便宜了,既然是棋子,就该物尽其用……”一道清滑的嗓音响起,隐隐带着刻意压抑过的愠怒和急切。“本王有阵子没亲自审问犯人了,他们才认为本王性子软了,好欺负了?”

马超闻言,面色一变,纵然是他,头一次见识主子刑求的那一套残忍至极的手段,一个从小练武的大男人,还是回去吐了好几天。光是想想,还是毛骨悚然,汗毛树立。

“备马。”龙厉的眼神沉下,宛若万丈深渊。

赶回靖王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三更。见到风尘仆仆的主子,守在院子外的慎行随即上前开口。

“王爷,王妃已经在书房睡下。”

龙厉斜了他一眼。“多嘴,我有说要找她吗?”

红色锦袍一扬,话虽说的倨傲,但还是打不走出院子的洞门,朝着秦长安的书房而去。

跟在主子身后的慎行,虽然嘴上不敢抱怨,心里则想,王爷明明就是为了王妃的安危而连夜从军营赶回来,还嘴硬什么。

龙厉轻轻推门而入,书房的最里面搁置了一张翡翠屏风,后面摆放着花梨木贵妃榻,透过通透的屏风隐约可见后面的身影,他大手一挥,示意在外面守门的翡翠离开。

贵妃榻脚下依旧是两个金铜色双龙戏珠的暖炉,里面烧着银丝炭,热的空气暖烘烘的。榻上的人儿和衣而睡,紧紧裹着大红色百花锦被,背对着他,一头青丝蓬松垂下,静静地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无声地坐在榻边,披星戴月而来,甚至黑色狐毛大麾不曾卸下,如此厚重的装扮却掩不住他身上不断汹涌而来的煞气。

黑色大麾罩住了血一般的红色华袍,将他整个人都衬的格外阴沉幽暗,俊脸上同样乌云密布,浓眉紧拧,黑眸中的愤怒和想要摧毁一切的力量满的就要溢出来。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总是扰人清梦。”秦长安从他一进来的时候就醒了,本以为他会上榻搂着她安睡,却没料到他一声不响地坐在旁边,看了她半天,沉默的龙厉,尤其危险。

她幽幽地说道,随即那双墨玉般冷静沉敛的眼微微张开,心中一动,今晚龙厉给她的感觉有些不一样,好似是从战场上凯旋而归的将领,原本的狂狷邪魅之中,更多了一丝睥睨天下的高贵和傲慢,身后那黑压压的气势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她总算明白,他年纪轻轻,是如何压得住那些浴血凶煞的武将的……

“我不是让慎行哥拦住你了吗?”她抱怨道,龙厉很快就会得到消息,那是必然的,所以她才让慎行在他的院子门外等候,请他回自己的屋子睡,免得打搅她休息。

似乎慎行哥派不上什么用场啊。

“秦长安。”他却只是唤了句,屏风后的烛光很弱,她甚至一度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跟你说过,我这身子百毒不侵吧……”她笑了笑,将小脸埋进软乎乎的棉花枕头里,眉目之间泄露几分疲惫。“但所谓的百毒不侵,是很大的误解。我自小就被喂药,身体机能都跟普通人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寻常毒药的确无法影响我,但若是换做致命的毒药,那就难说了……。”

龙厉的心,好似被人重重撞了一下,他隐约感受到她还要说什么,却又不想听下去。

她看透他心中所想,扑哧一声笑出来,嗓音难得绵软许多。“放心,我不是在交代遗言。”

“你这张嘴!”他怒极了,撂下一句,一看到锦被下她左臂上的伤,脸色愈发铁青。

“一旦中了厉害的解药,该痛还是会痛,只是毒发的时间要慢上许多——”她慢悠悠地说,嘴角的笑意很浅很淡,好似一阵风就足以吹散。

他说服自己,她的运气向来很好,多次逢凶化吉,说不定真跟那什么见鬼的凤凰命格有关,但在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时候,好似摸到一块寒冰,龙厉骤然面如死灰。

“长安,你怎么这么冷?!”

她强忍着四肢百骸不断涌来的寒意,轻笑一声,淡然自若。“待会儿会更煎熬。我真搞不懂那位大人,明明要抓活的,却又在箭上抹了毒药。我到底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非得这么折磨我?!”

龙厉心如刀割,紧紧抿着薄唇,想要一把拥着她,但最终理智胜过情感,替她把身上锦被牢牢地压住。

“该不会我因为你,而成了别人的箭靶子了吧。”她笑着叹了口气,说真的,在金雁王朝,她不记得有谁跟自己埋着深仇大恨,龙厉树敌更多,说不定他盛怒之下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各个卧薪尝胆,等待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虽是说笑,但这一句话,胜过磨好的刀刃,准确地刺中龙厉内心唯一的柔软角落。

“看来本王还是不能太宠你。”他无声冷笑,取下身上的大麾,盖在她的身上,动作渗透着温柔。

“呵,在你敌人的眼里,我已然成了你的弱点了?”她并未因为龙厉的那句话而痛苦难堪,反而懒懒地掀了掀愈发沉重的眼皮,脸上的倦色更是明显,她强撑着,越想越气,咬紧牙,逼出一句。“到底是哪个天杀的,你一定得把他给我揪出来!”

“当然。”龙厉的眼,无声无息地垂下,长睫在眼睑下投映一片小小的阴影,他的视线尽数锁住她无比疲倦的脸。

“你不回军营了?”她彻底闭上眼,感觉到身体的力气一丝丝地游走,很想跟他翻旧账说说清心苑的事,但显然已经力不从心。

“不回了。”今晚,他尤其惜字如金。

“你还记得清心苑的叶枫吗?”她听到自己的嗓音,轻忽破碎,然后,她没了知觉,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慎行,把始元丹取来。”龙厉眉头紧锁,丢下一句。那是大内最好的药丸,就算是他,也只得到三颗,药性温和,可以固本培元。即便秦长安的身体可以慢慢消磨体内的毒性,但他就是不忍心看着她多吃几天苦头,价格万金的药丸,在她面前,若能缓解她一丝丝的苦痛,就已经万分值得。

等亲自服侍着昏迷的女子含着始元丹,他才想起她昏迷前问的最后一句话,一手握着她冷冰冰的小手,扭头转向在门边伫立的慎行。

“谁是叶枫?”

慎行脸都绿了。果然自家主子对清心苑那些美的惊心动魄的美人没有半点印象吗?!

“爷,叶美人是一年前皇上送来的三位美人之一,其父是是山东巡抚叶尤,在宫中宴席上爷见过叶美人跳舞……”

大手一扬,龙厉没耐心再听下去,这世上的美人俊少,他真是看得腻了,更知送来靖王府的女人,美则美矣,没几个是心思单纯的。以前偶尔拿他们来练练手,玩残一个是一个,让众位官员见识了他的残忍手段和狠辣心肠,这些女人在他眼里,真真就是玩物,但即便是玩物,他也不曾要过任何一个的身体。

之前的新婚过的有声有色,他居然还忘了靖王府有个不小的后宫——清心苑!

俊美的面孔渐渐扭曲起来。“清心苑还未解散吗?”

慎行的脸再度变黑了。“清心苑的美人们向来识趣,没闹出什么事来,爷没有吩咐过,所以……”就是没有解散的意思。

“全都发卖出去!”

“皇上送来的美人也要发卖吗?”

龙厉想到什么,突然扯唇一笑,但笑得极为阴沉。“皇兄送来的人,随便打发了,他的面子上肯定不好看。”

慎行连连点头。

“那个叶枫还跪着吗?”

“回爷,还跪着呢,按照王府的规矩,激恼了当家主母,本该打上二十板子的,但念在她是皇上送来的人,所以管家罚她跪上三日,不得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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