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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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的玄机如果有小天使能猜出来,我双更喔我保证。

第34章 报应

林愫:“会不会因为孙老板家中豪富,所以才不在意这件七八万的皮衣呢?”

宋书明:“她如果真的不在意,觉得丢了就丢了,那一开始发现衣服被捐了,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去找。”

林愫点点头:“看来现在,只有去问邢姐了。她肯定知道皮衣的下落。”

宋书明再去找宝刚的同事,拜托他询问邢姐是否从捐赠箱中取过一件皮衣。同事皱着眉头很是不解,宋书明苦于无法出言解释,只能拍着胸脯担保这事与案情极有关系。

同事一脸狐疑的出了门,还没五分钟又折返回来:“我想起来了,邢司机出事当晚,身上确实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

“我对那件外套,很有印象,薄薄的一件,摸起来十分细腻,明明是一件皮衣,却好像丝绸一样轻。邢司机被医护人员救下来的时候失血量很大,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唯独这件外套,血迹流过连一丝痕迹都没有,防水性能像是极好。”

宋书明连声追问:“那衣服现在在哪里?”

同事耸耸肩:“你知道流程的,事故鉴定做完之后,当事人携带的所有衣物物品都会交还给家属。那件皮衣,肯定早就还给邢司机的老婆了。”

林愫与宋书明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无奈。两人实在不愿再与邢姐打交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带着宝刚的同事马不停蹄折返。

不出二人所料,邢姐梗着脖子嘴硬,冷嘲热讽难听话说了一箩筐,却死活不承认自己偷拿捐赠箱内衣物这件事。

直到后来宝刚的同事拍着桌子吓唬她,说监控已经拍到了,那件衣服价值小十万,她不交出来就要坐监狱,最少三年起步。

这才唬住邢姐,支支吾吾承认自己确实是在光谷广场附近“捡”过一件皮衣。五一左右雨水多,夜晚开车风凉,她见那皮衣料子柔软透气,穿在身上清爽有型,便没把这衣服挂在店铺里卖,而是给了开夜班车的老公邢司机穿。

“那衣服呢?现在在哪里?”林愫着急追问。

邢姐翻一个白眼,压根不肯正眼看她,手指随便往后一挥,指向靠墙那一排货架。

宋书明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人,真的是太缺德了。你老公死的这么惨,他出事的时候穿的衣服你竟然还敢拿出来卖?不怕遭报应吗?”

邢姐冷笑一声,毫不在乎。

林愫顾不得两人口舌,着急在货架中翻动。这衣架上旧衣偏多,大力翻动引起浮灰层层,很是呛人。她一排衣服从头翻,快翻到最后,才终于找到一件黑色的皮衣。

她将衣服从货架上拿下,取开外面罩着的塑料布,探手一摸,倒抽一口凉气:“这是胎牛皮。”

宋书明憋住一腔疑问,走得远了才问林愫:“胎牛皮是怎么回事?”

林愫面色沉重,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活人根本见不到鬼,除非是牛头马面?”

宋书明点点头,记忆犹新。林愫斩钉截铁同他讲,没有阴阳眼也没有幽灵车,要想活人见鬼,除非牛头马面。

林愫深吸口气继续说:“牛头狱卒马面罗刹,当然只是传闻中的,从来也没有谁亲眼见过。可是既然有传闻,就从不是空穴来风。这胎牛皮,恰恰就是传说中的牛头,能让活人见鬼,能让生人入死门。”

水牛性灵,这句话宋书明记得。

他和林愫误以为老李的儿子佑乔中了情蛊,林愫就曾说过水牛骨可制孟婆汤。

母水牛孕期与人肖似,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而这胎牛皮,就是活剖尚未分娩的母水牛腹中成型胎牛,再生剥其皮而制成。

胎牛皮极为细腻轻软,是皮革中的上上品,但因为制作工艺太过残忍,成本又高,十几年前就真迹难寻了。现在市面上尚存的打着“胎牛皮”招牌的制品,最多不过就是一岁左右的的小牛犊皮,哪里还能真有从母牛肚子里剖出的胎牛皮呢。

更何况货真价实的胎牛皮金贵非凡,林愫也只曾听说过胎牛皮制成的帽子,这次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一整件用胎牛皮制成的皮衣。

这样看来,孙老板娘必是知道这胎牛皮衣不吉,才收起来不穿,得知被误捐去找寻,又因为邢姐和邢司机恶语伤人,气愤之下才任由他们将衣服带走。

林愫继续解释道:“也实在是赶巧。若只是穿着胎牛皮制成的衣服,还未必能如此邪门撞鬼。但是因为邢司机和邢姐做的这门古着生意,店中阴气聚集,怨灵不散,两人常年在此,周身阳气渐弱,元神涣散,又恰好穿上这胎牛皮衣,在凌晨开夜车,几桩因素赶在一起,才活人见鬼,生路却被认作鬼门,这才阴差阳错在高速上突然打了方向盘,因此出车祸送了命。”

宋书明半响不语,心中沉重:“邢司机夫妻的生意虽然缺德,但因此送命也有些可惜。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宝刚。虽然你我知道胎牛皮衣十有八九是这单车祸的罪魁祸首,可是宝刚又要怎么去解释呢?总不能拿这一件皮衣说,是它害邢司机出的车祸吧?”

林愫思忖一番,心中有了计较:“我倒有个方法。古着店中阴气深重,邢姐和邢司机两人常年在此阳气涣散,平时为人定是阴晴不定性情残暴,行事也难周全,再有严重一些的时候,还可能表现得像躁狂症一般。如果可以找到足够多的人证,再从精神状态这个角度去论证,宝刚还有胜诉的机会。”

宋书明听她说完,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勉力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又是老林闪回的小故事。

第35章 胎牛

林愫四岁那年的夏夜,七月中元,老林跟着社火社去了邻村,晚归。

临近傍晚,她吃过老林留在桌上的半个枣花馍,一碗苞谷粥,小小一个人踱到村口石磨边。夏夜漫长,那里常有十几个小孩子,大的八九岁,小的刚刚能走稳,慢慢悠悠跟在兄姐身后,捉着他们的衣角。

小孩子聚在一起做游戏,在谷场平地上画出方格跳格子。鸡毛毽子也有的,孩子们常在一起比谁的鸡毛最长最亮,色彩最鲜艳。

林愫年纪小,又没有兄弟姐妹。家中只她与老林两人,她在这孩童堆中显得格外突兀,只咬了手指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

那晚孩子们恰好在玩捉迷藏,为首的女孩七八岁年纪,家中老幺儿,乳名花花儿,见小林愫像小尾巴异样跟在他们身后,十分渴望的样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对林愫说:“你去拿你爷爷的帽子来借我们耍一耍,我们就带你一起玩。”

老林那顶帽子,一贯被孩子们当作笑谈。油光水滑一顶黑皮帽,半点装饰都没有,戴在头上宽宽大大,像是罩了个黑色垃圾袋,远远望去又像是黑色的秃头。

他也不总是天冷时戴,一年四季,每隔几个月总要戴上一回。他戴上那帽子,村口小儿就编了歌谣笑他:“满天天那个星星呀一颗颗,满村村那个老林头帽一个,一对对那个乌鸦绕天飞,比不过老林那个脑瓜黑。”

林愫懵懵懂懂点点头,她知道老林的牛皮帽,爬上炕头取下来,再拿来给这些小朋友一起玩。帽子本就宽大,孩子们只把它当躲猫猫遮脸的罩布,兜头盖下扮个“瞎子”,再四下去捉那些尖叫着逃开的小伙伴们。

这一次,轮到花花儿扮瞎子。她头上扎着小揪揪,皮筋上还缀了朵小红花,俏皮又可爱。那顶黑帽子沉沉压下,压塌了她的小揪揪,她也丝毫不在意,娇笑着数数儿,好让小伙伴们都藏起来。

小林愫喜欢花花,一直跟着她,看她数了六十下。许是嫌帽子拿在手里碍事,她没有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摘下,而是歪歪斜斜架在头上,帽檐挨着她肩膀,露出圆圆两只眼睛。她咯咯笑着跑开,跑过一个谷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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