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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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庶兄弟手下做公主,哪有在亲爹手下做公主尊贵。只要她没疯,就会是个铁忠的皇帝派。

皇帝对闺女的态度很满意,问起另一件悬在自己心中的大事:“刺客背后的指使者,你调查到哪一步了?”

永乐公主微微低下头,用长长的蒲扇一般的睫毛遮住了双眼,回答皇帝问话的语气很冷静,“儿臣先请父皇息怒。”

皇帝便知此案的内情定是牵连甚广,他直接道:“继续说。”

永乐公主有点迟疑,“此案涉及四位皇兄,单凭儿臣一己之言,怕是有失公道,还请父皇宣皇兄们进宫与儿臣对质。”

第45章 将计就计

四位皇子全都一脸恭敬地站在皇帝面前, 各个都是垂眉低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眼观鼻鼻观心, 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皇帝稳稳地坐在龙椅上, 揉了揉眉心, 对永乐公主一挥手:“说吧。”

永乐公主从容行礼之后,道:“那儿臣就将行刺案的始末说给大家听一听, 如果哪里说的不完善,还请皇兄们及时补充。”

四位皇子的背稍微挺直了一些, 像是在接受检验一样。

永乐公主娓娓道来。

“四个月之前, 大皇兄与其他三位皇兄一道饮酒, 根据下人的口供,大皇兄强占了舞姬莲儿的清白之身。”

大皇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父皇明鉴, 儿臣与那刺客真的不认识,儿臣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儿臣当时喝醉了,再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睡在身边, 儿臣真的不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父皇,儿臣与这行刺案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大皇子气得逼问永乐公主:“永乐,你为何要如此冤枉我!?”

永乐公主很冷静地陈述:“大皇兄被美色所诱惑, 强行宠幸了一个刺客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我并未说你与行刺案有直接关系,你不用紧张。”

然后她突然反问大皇子:“那天莲儿反抗的声音被十几个人同时听见,大皇兄事后还得意得与他人炫耀,这些事查起来并不难。在父皇面前, 难道大皇兄还要欺君吗?还请大皇兄自重。”

永乐公主一提到“欺君”二字, 大皇子就蔫儿蔫儿地住嘴了, 强抢民女与欺君之罪,或者谋反之罪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永乐公主见大皇子默认之后才继续往下说:“莲儿的长相非常符合大皇兄的审美,但是,她所在的舞班子,却是被二皇兄当日特意花钱请去给大家表演助兴的。”

二皇子顿时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永乐公主,一副不相信她竟然亲口出卖自己的样子。

“我为何要这样陷害大皇兄!?”

永乐公主说话非常客观冷静,并不会因为与谁私下交好就故意隐瞒瞎编。

“二皇兄你故意带了一个舞姬去跳舞给大皇兄看,诱导他犯错,以此来离间大皇兄与大皇嫂的感情。”

大皇子妃的父亲与二皇子妃的母亲都出身安国公府。

二皇子为了争取安国公府的政治势力才出此下策,想让大皇子妃的娘家安国公府在立太子的事情上犹豫迟疑。

“原来那刺客竟然是二皇兄的人!!!”

三皇子是个暴脾气,见状立刻扑上去准备与二皇子拼命,却被侍卫拦住了。

虽然打不着,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破口大骂:“你怎么这样狼心狗肺,竟然派人行刺父皇!我要与你拼了——”

永乐公主并未理会三皇子的即兴表演,她继续说:“莲儿对于大皇兄来说不过是个玩物,一段露水情缘而已,没几天就被抛之脑后,二皇兄的算盘落空了。”

“但是,一个月之后,莲儿被查出来怀了身孕,那是大皇兄的骨肉。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之后就设了一个巧局,想将两位竞争者一并拖下水。”

三皇子的动作一顿。

就听见永乐公主继续解释:“刺客莲儿只是一枚棋子,在我大婚前故意接近萧致远,为的就是能在大婚当夜被我捅出来,然后理所当然地将刺客招至御前对质。”

“倘若莲儿单单只是萧致远的外室,父皇极有可能直接处置了萧家,根本不会将她招至御前,所以萧致远的贴身小厮被买通了,在约定的时机,将莲儿怀的其实是大皇兄的骨肉这件事揭发出来。”

“涉及皇室丑闻,父皇一气之下,极有可能亲自审理,这就给了对方一个紧急接近的机会。”

三皇子眉心突突跳了几下,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永乐说道:

“刺客莲儿的弟弟在三天前突然得到了一千两银票。儿臣顺着银票来源这条线索去查,发现给他银票的是三皇兄府上大管家的儿子。”

三皇子本能地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什么一千两银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永乐公主嘴角上挑,直视三皇子的双眼,笑着问:“三皇兄这么理直气壮,想必也知道拿走你银票之人早已失踪了这件事情吧?”

三皇子很机灵,知道永乐这是想套自己的话,他才不上当,“既然你都说了对方已经失踪,无凭无证的,你为何要将脏水泼在我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永乐公主说话向来滴水不漏。

她道:“只要做了事必然会有迹可循,三皇兄百密一疏,不知道自己大管家的儿子在给刺客的弟弟送银票的时候,其实被午夜打更人无意间看到了吧?那打更人原本还打算第二天去找对方蹭酒喝,结果却发现再也找不着这个人了。”

三皇子根本不死心,他始终觉得永乐这是在诈自己的话。

“区区一个午夜打更人怎么可能认识我府上大管家的儿子!”

永乐公主早知道三皇子会这样狡辩,所以甩出决定性证据,“送银票的那个人左手背上有奇怪的烫伤痕迹,根据打更人的口供,那形状是一把斧头的样子,三皇兄可还有印象?”

三皇子心中咯噔一下。

永乐公主叹息一声:“三皇兄,你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可架不住手底下的执行人是个贪得无厌的蠢货,就连送出去的买命钱都要贪一笔。也不怪你此次行事失败,办事的全是蠢货,你又能怎么办呢?”

三皇子气得双手握拳,关节都泛白了,后背也渐渐濡湿。

皇帝气得抓起一个镇纸扔过去,三皇子不敢躲避,直接将脸划伤了一条长缝,鲜血立刻直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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