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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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波波的浮起毛茸茸的惊悚感,心里想着,再这样下去,贝希文就算不对她做什么,她自己也要神经衰弱了。

只可惜,这样惊恐的感觉颇为无助,她就那么几个亲近的人,跟谁说都不合适,和陆霖说了,他一定会打打杀杀的找贝希文算账,要么旧账重提,让她赶紧借机会脱离律所,和米露露说,那女人一向叱咤风云,见神杀神,见佛弑佛,百无禁忌,怕也只是当了笑话听。

至于白笙安,他上次就特地和自己说过,贝希文不是那样的人,自己这会儿要是再提这一茬,怕是他又会误会她不懂得见好就收。

正踯躅着,包里的手机铃声大作,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白笙安”三个大字像是驱魔的符咒,瞬间把她心底那些诡异的阴森感驱赶殆尽,他明明也是个阴冷的,却似乎有种以毒攻毒的魔力,总能让她格外安心。

“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浅浅的,清朗舒润,像是丝丝缕缕的清风,不露痕迹的撩拨着她,她突然觉得胸口软绵绵的,声音也没了力道:“我去律所背了画板出来,准备把没画完的插画收尾,出版社那头应该着急要了。”

“嗯。”白笙安低低的应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的,似乎与他无关似的,过了几秒,才又问:“你手好了?”

苏瑶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高兴的心花怒放,心里像是沾了蜜一样的甜,应了一声后胆子变大了些,她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头,此刻看着那小石头,也觉得可爱的很,拧着脚尖问他:“我有事和你说。”

白笙安大约受不了她这样撒娇的语气,低低的咳了一声,过了几秒才说:“说吧,怎么了?”

苏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声调含糖量有点高,调整了一下后才把贝希文送她死耗子的事情尽量公平公正的描述给白笙安听。

最后,她害怕他继续给她讲人性本善的大道理,又补充道:“之前也有好几次,她神情分外诡异的跟我说,说我会后悔的,她看我的眼神也阴森森的,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敌意,但是平心而论,我真的没有惹过她,我去律所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那头的人半晌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他似乎是在思考她说的这些话,至于是在思考这些话的真实性还是相应的解决方式,她无从得知。

又过了一会儿,白笙安才沉声问了句:“你准备怎么办?”

他难得有耐心的愿意同她深入探讨这个问题,苏瑶却突然茫然,她其实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贝希文对她的敌意已经开始物化了,而贝希文是白笙安的得力助手这一点也毋庸置疑,她就是因为左右为难,才求助于他。

如今,他把这个烫手山芋轻飘飘的甩回来,她反而不知所措。

大约是听出了她的犹豫,他换了种方式问她:“或者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辞退吗?那不是根本办法,可是就这样不了了之,苏瑶又觉得心中微微泛堵。

想了半天,她还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我也……不知道。我最近不会再去律所了,应该没什么事。”

“嗯,那就好。对了,我找你有点事,顺便一起吃个饭,还是上次那个吃饭的地方,我已经定了位子,我大概十二点半过去。”

“嗯,好,我一会儿就去。”

等挂了电话,苏瑶已经不知不觉走出去了一大截,公交站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她回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突然想起来,她还真像陆霖说的那样,白笙安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头来,他的所谓关心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寒暄般的问候,没什么实质性的诚意,她把自己的困惑和焦虑抛给他,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化为无形,最后,贝希文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处置,她的顾虑也没有得到半点消退,她却再也不敢和他提起这件事了。

因为今天他已经明确表态了,并且把主动权给了她,是她自己没有争取,而非他置之不理。

说来说去,他总是有理的。

苏瑶气的直跺脚,早知道就应该说辞退了贝希文,不管对结果有没有一点帮助,总算不枉费她行使了一下作为白笙安女朋友的权利,而不是现在这样,半点好处没捞着。

苏瑶揣着一肚子的气去了上次吃饭的那王府,穿着旗袍的服务生已经认出了她,甜甜的招呼道:“白先生的女朋友吧?白先生预订的包厢在里头,我领您过去!”

白笙安吩咐的?女朋友三个字瞬间治愈了苏瑶,她眉开眼笑的应着,心底格外的鄙视自己,她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呢?

进了包厢,这次没了那垂进来的层层叠叠的梨花,一抬头就是空荡荡的阳光,少了点幽静淡雅的韵味。

苏瑶掐着表等到了十二点半,白笙安没有来,也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不知道白笙安是不是个守时的人,因为和他相处这么久,他们极少有能抛开工作的约会。

因此,像是这样分头行动的机会很少,她百无聊赖的数着瓷砖上的纹路,堪堪等到了一点钟,依旧毫无动静。

在他们两人之间,恋人间的甜蜜娇嗔和男女之间的绅士风度都不及白笙安贵气的身份重要,所以,让她干等着,他可以不受任何的谴责。

苏瑶不是嫌弃等人,只是觉得漫无目的的等有点心中不安,他到底来不来,什么时候来?又是为了什么事爽约?比起她饿着肚子干等,她更关心的是这个。

又等了几分钟,门口的服务生礼貌的进来问候:“您好,现在需不需要点菜呢?”

苏瑶从桌子上爬起来,心里衡量着,如果他一会儿就来,看到自己竟然没有等他就大吃二喝,一准没有好脸色,思及此,她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张罗,先要了一份甜点垫垫肚子。

这一垫,就垫到了下午三点,期间苏瑶给白笙安打过电话,但是他没有接,苏瑶由一开始的疑惑变为忐忑,她想着,他是不是又中途遇到了什么案子,所以没办法按时赴约。

想到极有这种可能,她立刻给孟凯文拨了电话,那头的人听了她的问话,很肯定的回答:“今天没案子,白先生今天就没来局里,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他不是因为临时有案子才放了你鸽子,至于个中缘由,我还真没法给你推测。”

听他说完,苏瑶心情没有半点放松,反而更沉重了,她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说:“坏了!你说他会不会是遇上什么危险了?他那样的人除了工作还能干什么呀!”

“呵!他遇上危险?他不让别人危险那就是烧高香,谁敢动那样的佛爷啊!”孟凯文感慨完,又说:“不过我喜欢你那后半句,看的真透彻!”

苏瑶脑子有点乱哄哄的,白笙安的电话依旧打不通,她抠着桌上镂空的花,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出去找找他,总得知道他在哪,她才能安心。

【第四章】

通常情况下,男生放了女生鸽子,自己独自回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放在白笙安身上,苏瑶觉得还是有那么点可行性。

只可惜,等她长途跋涉赶去的时候,他的别墅却是空无一人,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感叹还好白笙安没这么绝情,还是该担心他的下落不明。

除了他的家里,苏瑶还去了那次他带她去的那个高档会所问了问,会所里的侍者说,白先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来了,苏瑶神情失落,站在会所门口,独自黯然神伤。

她对白笙安果真是不了解,他失踪了,她能找的地方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一个巴掌都占不全就能数的过来。

这样折腾到了下午五点,她往饭店打电话,侍者说白先生还没来,按照店里规定,本次预约已经失效了,苏瑶不死心的说:“虽然失效了,但是如果他去了,麻烦你告诉他,说是有个叫苏瑶的找他,让他回个电话。”

那侍者应了下来,苏瑶挂了电话,莫名的有些失落,她一个人在街上乱晃,突然想起,她还没去律所找过他,但是想想贝希文那副阴惨惨的样子,她又不敢去,给白笙安办公室的固话拨过去,手机里嘟嘟的响了一阵,就接起来了。

贝希文公式化的喊了一声:“您好,安生律师事务所。”

苏瑶一下语塞,捏着嗓子咿咿呀呀跟只被踩了脖子的鸡似的问:“我找白律师,他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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