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紧接着不少人都跟着跪了下来,哭喊着求饶,显得梗在原地的牛部落的人稍微硬气一些,然而并不值得赞赏。
“呵。”唐筝听着他们的求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没错,错的是我,所有的错都在我!”
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唐筝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颤,稍稍收紧了手臂,咬着后槽牙平复自己失控的情绪。
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唐筝仰起头逼回自己眼眶里因为情绪波动而沁出的眼泪,失控过后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从未这样直观地认识到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或许有些曾经良好的品行和观念真的不合时宜了。
好一会儿唐筝才缓缓地说道:“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不该在知道你们要逃跑的时候还想着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该觉得你们会在意我对你们的好,以后!要是谁再让我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这双腿就别要了吧,都给我打!”
“不,不要!”
“啊!!!”压着尾的枳一脚踢在他的腿弯,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尾屈膝倒在了地上,枳的脚掌不依不饶地碾住他的膝关节,疯狂的剧痛毁掉他的理智,使他的尖叫在周围的惨叫声中格外明显。
唐筝闭着眼不去看眼前的景象,抬手按住荆的脑袋,心脏快速地跳动,安静地听着此起彼伏的惨叫适应这种残忍,良久,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淡淡地说道:“都杀了吧。”
具体的景象唐筝不想去看,说完便抱着荆朝山洞走去,身后一声声刺耳的叫喊代表着一个个生命的结束,让她太阳穴直跳。
每一个势力的强大永远避免不了血腥和武力,现在才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成为圣人,用虚无缥缈的善意去感化这些蛮夷,到底是之前把事情想的都太美好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既然这些人这般顽固不化,那就别怪她的铁血手段了。
或许真正的原始生活,现在才是开始。
第37章 陶币
手指沾上水, 唐筝小心地擦去荆脖子上的血迹。
伤口很浅, 断断续续的一长条显得有些吓人, 这会儿伤口上已经结了血痂, 只擦掉了周围流下的血唐筝便不敢再动。
“疼么?”在伤口上轻轻呼了口气,唐筝抬起头来问道。
“疼......”荆拖着调调, 伸出手又要去抱唐筝,眼眶还是红红的, 这会儿被问了又泛起了水雾。
唐筝把荆搂进怀里, 心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轻轻拍着她的背,对自己的责备更深。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小, 伴随着最后一声的结束, 松从外面走进来,对唐筝问道:“都杀了,要扔去外面么?”
“嗯, 远一点,别招了东西。”唐筝沉声说道, 手下安抚的动作不停, 想起了什么, 又对松说:“地上的血让人扫了,烧一下去掉味道,把枳叫进来我有话跟他说。”
“行,我这就去。”
松说完便出了山洞,没一会儿枳又急匆匆地进来, 一下子坐到荆跟前紧张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荆从唐筝身上起来,抓住了枳放在腿上的一根手指,摇了摇头小声说自己没事。
明显了口气,枳揉了把荆的脑袋,转头看向唐筝,“松说你叫我,是那群外族人的事情么?”
唐筝回道:“是,现在人少了差不多一半,我想让你专门盯着他们,虽然剩下这些人都比较安分了,不过我不想再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
“没问题,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的事情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枳拍了拍胸脯说道。
唐筝顿了一下又道:“要是再有刺头你自己看着办吧,打不服就杀掉,总要为自己的誓言付出点代价的。”
“好,有你这句我就放心了,之前就看几个人说话做事怪怪的,你要他们我也不敢动手。”枳咧开嘴,笑着说。
“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了。”唐筝回了一个笑容,心里却是苦涩,人性果然是最难揣测的东西,再一次对自己试图不用武力解决问题感到自不量力,劳动力的数量对于他们这不大的部落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以后还是宁缺毋滥的好。
枳起身前又揉了一下荆的小脑袋,对唐筝笑道:“也请你帮我照顾好我们的小族长。”
“应该的。”唐筝笑着应下,这段时间族人学着她偶尔蹦出的现代化方式说话,聊起天来还颇有几分模样,有时候听起来很有意思。
之后的日子里唐筝除了拿着一块泥板子捣鼓外,就是时不时地去看荆的伤口,面上不如之前一直笑盈盈的样子,低气压一直持续到荆的伤口结痂才有所好转。
族人不甚在意,剩下那些俘虏倒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着那天血流满地的恐怖景象完全不敢再动一点歪心思,就连做事效率都高了不少,整个城墙工程的进度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慢。
“唔,你干嘛?”想着事情,脸突然被人从两边用手夹住,唐筝含糊不清地问道。
“笑。”荆学着唐筝平常对她的样子揉了一下她的脸,“命令”的时候还挺严肃,显然是不太满意她最近总板着一张脸。
闻言唐筝倒是真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拉下脸上的手把荆抱进怀来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丝毫不顾荆的挣扎,唐筝自个儿玩了个开心,这两天压抑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外面传来声响,显然是外出的族人回来了。
这会儿发现似乎是有点玩过头了,唐筝放开荆,讪笑着去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捋顺,“咳,我们去吃饭吧。”
“哼!”荆冲着唐筝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独留唐筝坐在原地。
尴尬地收回半空的手,转而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唐筝起身跟了上去。
今天显然又是丰收的一天,春天地里的笋都冒头了,一个个都大的很,唐筝让桃把笋挖回来,当天吃不完的就切片风干,以至于白天空地上都是晒笋的大簸箕,个个都有一米多的直径,这可忙坏了枝。
那边在割分猎回来的麂子,这边唐筝给俘虏们分发食物,这件事情的把控一直都在她手里,虽然最近心情不佳却也没亏待他们,一顿饭绝对能吃饱。
“你们先等一下。”分完食物,唐筝叫住了矮着身子准备离开的俘虏们。
突然被叫主题,耳他们明显抖了一下,重新站定,低着头不敢看她。
唐筝叹了口气,虽然满意于自己的震慑力,但心里头还是有点儿不舒服,一个个看她的眼神怎么都像看老虎似得,好好干活又不会真吃了她们。
扫了眼面前站着的人,唐筝看着站在最前头的耳和羽问道:“你们两个是族长,大家一天都能编多少绳子?”
耳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唐筝,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心里有数回答的也快,“少的一天能有三十,多的能有四十不到。”
旁边的羽点了点头,跟道:“差不多,大多数能有三十五的样子。”
数数是唐筝教过的,她们本来就会,只是用手指和手掌来换算显得奇怪。唐筝自己量了个大概一米的长度的竹竿出来让她们自己算,每天只目测一个量,看上去不少就随她们去了,真问起来这还是头一回,难怪她们显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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