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我不想再和你去看电影了。”她耷了耷眼帘,正对着迎面而来的晚风,说完这番话,他们该结束了,“秦砚,我们分开吧。”
南城的深秋,气温比a市低许多,就算穿一件针织开衫,依旧抵不住这晚风捎带的寒意。
她拢了拢外衫,将手机关机后扔进口袋。
紧绷的肩线霎时松懈下来,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解脱与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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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被人抓来喝酒,有苦说不出。酒吧里的驻场歌手偏偏不解风趣,高唱着:“i really really really like you.”
频闪灯转换,红色光柱落在琉璃桌几上,些许刺眼。他抬头,手搭在身侧半醉的人肩上,“喂,你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那人不答,仰头灌进去半瓶酒,腥红的眼不善的盯着他。
陈尧连忙求饶:“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盯着红色刺眼的灯光,久了,眼眶酸涩,他移开目光,将手里的酒喝光,又拿起新打开的一瓶凑到嘴边,陈尧截住他的手,哭丧着脸:“秦砚,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
“……”秦砚凉凉睇他一眼,脑海中仍旧循环往复司浅那句笃定万分的话,她说,秦砚,我们分开吧。
不是玩笑,不是赌气,甚至毫无预兆。
如果是因为薛映的问题,他马上就可以解决,但是不是……差了一步,慢了一步?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隐在昏暗的灯光里,光芒敛去,徒剩下泼墨般的黑。
翌日,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初中时有过几次这种经历,但哪一次都不如这次喝得多。陈尧见他醒过来,差点嚎天嚎地起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送医院了。”
他皱眉,伸手揉了揉发涨的额角,慢慢回忆起昨晚的疯狂,转眸看向陈尧,“昨晚,多谢。”
习惯了秦砚的清冷,昨晚的疯狂才是让陈尧害怕。
“陈教授那边我给你请假了,他让你好好休息。”
他“嗯”了一声,忽然不放心的问:“什么理由请的假?”
陈尧炸毛,眼神幽沉,“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智商,害怕我把你酒吧买醉的事情实诚的交代出来?”
秦砚弯了弯嘴角,这倒不至于,要是让陈教授知道他酒吧买醉,估计早杀到寝室来了,哪能让他在床上好好睡觉。
“我说你遭受生理和心理上的打击,受不了崩溃了。”
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穿破,阴沉的天空终于染上几抹暖色。他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淡淡说道:“可能还需要你和父亲交涉几番。”
陈尧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起身,“你还要去买醉?!”
秦砚轻呷口茶,手搭在窗台沿上轻敲几下,“我需要回趟家。”
“怎么突然要回家了?”陈尧盘腿坐了半晌,腿发酸,不明所以的睨他几眼,“不是马上就周末了吗?”
阳光穿过云层编织的罅隙,越过高楼林立,泄入古朴庄重的矮楼群,他负手站在窗前,眉眼间仍带着初醒后的惺忪朦胧,但漆黑的眼底却是清明一片。
他静静的说道:“来不及了,我怕再慢一点,会彻底失去她。”
他愧疚的要命,他想抱她,想紧拥住她,和她说无论她气什么,都是他的错。
“我不会再和你一起看电影了,秦砚,我们分开吧。”
想到这,他愤怒的一拳砸向身侧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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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找到司浅时,她靠墙半蹲着,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她就这么安静的垂着头,任由烟燃至尽头,燎伤她的手。
他信步向前,蹲下.身和她平视,“浅浅,司叔叔找你……”
她“哦”了一声,松开手,烟蒂落在水泥地上,溅起零星的火苗,抬脚碾灭后,漫不经心的补充上后面的话:“找我商量我妈的后事怎么操办吗?”
说完,她微微抿起唇,下颌线绷的格外的紧,瞧见他的神色,兀自一笑,“还真被我猜对了。”
想着,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摸了摸口袋发现打火机不见了,回头发现被她扔在地上,递给陆劲一个求助的眼神。
没想到他径直过来,夺走她手里的烟,僵硬着语气说:“女孩子抽烟不好。”
“可是……”她耷了耷眼帘,委屈的拽住他的衣角,“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知道怎么冷静下来,但我必须要冷静下来,司家的那些人,正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陆劲松开手,转身去拿打火机,划开盖子,火焰“刺啦”一声升腾起来。
司浅猛的吸了一口,这是她第一次抽烟,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呛得她眼泪险些落下来。
医院的后花园,不少护士搀着老人去晒太阳。南城的秋天,晴天多,司浅记得佘婳钰最喜欢在这种天气修剪花园里的枯枝,她说啊,来年,会是更繁茂的绿荫。
可是。
明年,那院子里的花,不会再盛放了。
第60章 chapter60
照顾佘婳钰的阿姨说, “夫人生前简朴,想必这身后事……也不想太过繁杂。”她将佘婳钰在御河山庄的衣物全部妥帖收拾好,司浅忽然想起什么, 跑回家从衣柜里取出那件绿罗裙带回去。
“这个, 一起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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