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就苏锦楼这么个不长眼没脑子的蠢货,没有了香皂配方,哪值得他再费心思结交?继续留在这里看这碍眼的人,纯粹是找不自在,这一次,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手刚碰到门边,只听后面陡然传来一道声音,“王老板就这么点耐心,可不是能做大事的人,还真是……让人失望啊!”
王老板瞳孔猛然一凝,回头一瞧,只见苏锦楼端坐于原位,举起茶盏一饮而尽,行事豪迈,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与先前那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白甜判若两人。
“王老板,”苏锦楼歪头看着门旁明显神思不属的人,眼眸中波光流转,一片潋滟,“你总言配方于你而言不过可有可无之物,如今看您这恼羞成怒的反应,似是不像你说的那样轻巧,不肯说实话的人,还想让人对你推心置腹吗?”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对吗?”王老板嗤笑出声,什么不识货,什么说话不知重点,通通都是假象,本以为能够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哪知从头到尾被耍的人都是自己。
“瞧您,说话闷难听了些!”苏锦楼以手托腮,这个动作本是不雅,可置于他身上却显出几分慵懒的意味,“什么真面目不真面目的?王老板刚才还是一副知心大哥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双标可真够明显的,他俩半斤八两,王老板此言无异于和尚骂秃子,也不觉得羞愧!
王老板语塞,他刚才见无利可图自然不想再和苏锦楼演戏,所以说他还真没资格指责苏锦楼先前的做戏之举。
“您呐!心思太过活络,总想不花一丝代价从我这里拿到配方,真当全天下只你一人是个聪明人?要说心思聪慧,那葛修文也是如此,总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所以他昨天吐血了。”
苏锦楼叹气,似是为昔日好友默哀,“不知您听没听过一句话,过刚易折慧极必伤,人,还是别太聪明为好,尤其是自作聪明,你说呢?”
苏锦楼嘴角扯出一丝和善的笑意,好似仍旧是那个不知俗事轻易就能被人掌控的傻白甜,不过看在王老板的眼中无异于触及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错了,都错了!他和葛修文两人都被这苏锦楼耍了!此人莫不是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以往那副情场浪子的蠢相都是假象,是为了引人上钩所设的局,而他和葛修文二人不知不觉已身在局中。
以往苏锦楼跟随葛修文为其鞍前马后的场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而今却又轻言葛修文吐血是其自作聪明的结果,语气轻漫,不含一丝昔日情谊,真真让人齿寒,甚至……说不定葛修文吐血就是这苏锦楼的杰作。
王老板脑洞开的甚大,越是脑补越是心惊,心底的寒意不住的往外冒,额头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浸湿了额发,显得颇为狼狈。
苏锦楼,“???”
不就说了几句话吗?怎么这王老板这么不经吓?他真是那个重振王家家业,带领王氏家族更进一步的商场老狐狸吗?
或许,我可能遇到个假的王老板……
第20章 价码
“废话不多言,我要香皂方子,你直接开个价吧!”
既然双方撕开脸皮便没了做戏的必要,王老板索性单刀直入,直接商谈。
苏锦楼击节赞叹,“我就喜欢王老板这样的爽快人。”现在这副公事公办坦直爽快的样子可比刚才那个虚伪矫造的知心大哥顺眼多了。
王老板闻言嘴角直抽,爽快?你这句话真不是故意说来讽刺我的?
“我也不多要,”苏锦楼竖起了一个巴掌,“这么多?如何?”
嗯?五十两?天上掉馅饼了?
不对!若苏锦楼真是个蠢货或许还真能开出这个价码,而今,先前白折腾了那么久,就他表现出来的性子,绝对不止这个数。
王老板心思辗转,不断计算得失,五百两不是小数,若是以往让他出这笔钱他肯定会肉痛,不过和香皂配方所带来的利益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有投资哪来的盈利?这五百两给了苏锦楼又何妨?
不过,也不能轻易就被这厮拖着鼻子走,哪有他要多少自己就给多少的道理?生意场上可不是凭着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能拿到银钱的,至少得砍价。
就在王老板准备大展身手和苏锦楼杀价之时,苏锦楼语不惊人死不休,“五千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苏锦楼!!!你是在漫天要价,信口开河!”王老板豁然起身,动作幅度之大连身后的凳子都带倒了,他仿若未觉,抑或是无心顾及。
“五千两!苏锦楼,天还没黑呢!就想着做梦了?”这厮怎敢开口?五千两!都相当于近两年的盈利了,他一张嘴就想把这么大笔银子搂进怀里,真以为自己是冤大头呐!
做梦?他就是在做梦啊,若不狮子大开口怎能逼你接受我接下来所提的条件?
苏锦楼耐心十足,无视王老板的暴怒,还有心情调侃对方,“王老板别急嘛!若急出个好歹来,银钱倒是小事,人遭了罪可就是大事了,我刚才都说了,做大事者要有耐心,谈生意注重的是一个谈字,我坐地起价,你也可以就地砍价不是?”
砍价?那你至少也得说个靠谱的价码出来吧!就你这样张口五千两,还说一个子都不能少,这让人怎么谈?你是纯粹耍我玩呢!就这,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没有耐心,这事搁谁那谁都会气的跳脚。
王老板憋了一肚子气,心头莫名起火,想喝杯水降降火气,端起茶盏时才发现杯里无水,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儒雅气度了,粗鲁的拎起茶壶续上水一饮而尽。
“哈哈!”苏锦楼讪笑,“其实我也可以一文钱不要,将配方赠之于你。”
“哦?赠给我?”王老板紧紧的盯着苏锦楼,眼中精光闪烁,“先前开价五千两,现在又说一文钱不要送给我,想来这白送的条件也不一样吧?”
“花了钱的和白送的自然不一样,王老板是生意人,而且还是个十分聪明的生意人,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我这小小伎俩在您面前不过是贻笑大方。”
“别给我灌迷魂汤!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
“我可以不要银钱,但王老板以后铺设的香皂生意我至少要占三成……”
“呵!”王老板半是讽刺半是戏虐的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都说我们生意人精明,我看你这个读书人心眼子也不少,一锤子买卖哪里比得上长久的利益?”这还不如先前的五千两银子呢。
“哦?”苏锦楼老神自在,不慌不忙,“王老板不同意?”
“当然不会同意!”王老板目光如炬,神色坚定,“我若是做香皂的生意,原料成本人工这些都是我出的银子,为了打开市场让顾客接受这个新物件,少不了要有人情来往,这又是一笔银子,我在这边劳心劳力,而你只凭一道配方就要坐享其成?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苏锦楼争锋相对,丝毫不让,“哼!可是说一千道一万,你王老板要想做成香皂生意,最为重要的也是配方这一环,若是没有配方,你压根没法铺设这项生意,王老板难道舍得放弃这只下蛋的母鸡?再说……”
王老板皱眉,“再说什么?”
苏锦楼舒展了眉眼,“再说,你王老板的背景又不是什么机密之事,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尊夫人有着官家背景,您的岳父虽只是主溥,但足以为你的生意打开方便之门。”
当初苏锦楼之所以非要拿葛修文当跳板,以香皂为饵引王老板上钩,大半就是为了王老板的关系网。
王老板原名王守义,祖籍闽南,家族在太/祖时期迁至凉州,在这小小的棠柳镇定了居,王守义的爷爷是个很有灵气的读书人,但运道不好,赴京赶考之际途中遇到山匪,山匪原只为求财不想伤人性命,但王守义的爷爷性子刚正不愿妥协,最终惨死在山匪刀下。
王守义的父亲被宠溺惯了,书倒是看得不少,不过尽是些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或是各种版本的春宫图,正经书是一本没有,亲爹在世时还能约束一二,亲爹翘了辫子后不过百日就抬进了一房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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