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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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榕桓才低低开口,“溪家大老爷和大夫人是我的外祖父母。”

“什么?”祁谙诧异的抬眸看他,她虽早就察觉榕桓对待溪栈秋的态度不一样,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兄长会和溪家扯上关系。

看到祁谙惊讶的样子,榕桓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娘亲是他们的女儿。”

榕桓的父母早在很多年以前便不在人世了,祁谙并没有见过他们,自她出生起,兄长身边除了父皇和二叔以外,便再也没有旁的亲人了。

“我爹与我娘的婚事当时外祖父不同意,我娘却定要与我爹成亲,所以我爹带着我娘私奔走了。”一桩大户人家小姐与穷苦小子的爱情故事,像是祁谙看过的《西厢记》。

榕桓言简意赅,声音里似乎并没有多少感情。

“躲了几年,有了我之后,我娘便开始往家里写信,希望能够得到二老的原谅,但二老从来没有给她回过一封信,再后来...”

榕桓的眼睛黯淡下来,祁谙抱住他的肩膀,榕桓反手柔柔她的头发,“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舅对娘亲都很好,所以那些年,爹和娘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二老,再加之当时的境地也不允许爹和娘亲回来认亲,所以事情便拖了下来,不曾想...”

不曾想竟是再也没有了机会。

祁谙算了算时间,那恰好是父皇流落在外形势紧迫之时,当时兄长家破人亡,也是受了父皇牵连。

“那兄长为何不与他们相认,我见大老爷还有大夫人都是和善之人。”

“娘亲已经离世,若与他们相认,只会徒增他们的悲伤,若让他们一直以为娘亲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里开心的生活着,也许是最好的吧。”榕桓头埋在祁谙的脖颈里,声音有些发闷。

祁谙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并没有出声安慰。

她的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像是在告诉他她一直在他身边,榕桓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以往他一直把她当做一个孩子,即便是两人互相剖白心意后,他也只是把她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从来没有想过要她与他共同承担。

可是此时此刻,他觉得有她在身边,给了他许多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是心理上的充实,他心里缺失的那些东西因为面前这个人而被填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溪棹是溪栈秋的叔叔,按理来说榕桓要叫溪棹舅舅的,溪棹年龄小,辈分大!

第41章

人的心

溪棹的毒解了, 在榕桓的意料之中。

溪栈秋是个聪明人, 即便榕桓说了只做不知道, 可是这些时日公主殿下对溪棹的紧张,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若执意为之, 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好处。

更何况,当日下毒之时,他心中已有动摇, 不然也不会发展到今日这般情形。

霍香薷为溪棹把脉, 面上露出一些诧异的神色。

霍香薷神色凝重的将再一次将溪棹细细检查了一番,转头对祁允道, “毒解了。”

“解了?”祁允也没有想到,眉头微微皱起。

溪棹的房间被看顾起来, 除了溪家二老爷和二夫人,还有几个忠心的仆人以外,也就只有他和霍香薷可以自由出入, 是谁解了毒?

祁允转身往外走, 那些仆人怕是要挨个查一查了。

“不用找了,是我。”祁谙走进来,对祁允扬扬眉,“解药是我拿来的。”

“是公主?”霍香薷倒是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有些遗憾, “可惜了我没有见到解药,不然还可以研制一番。”

“以后会有机会的。”祁谙安慰着霍香薷, 但眼睛却是看向祁允的。

祁允勾唇一笑,微微垂眸,倒是并没有说什么,昨夜时溪棹的病情还很严重,今儿早上这毒便解了,不过几个时辰,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离开过,皇姐是何时拿来的解药?

“如何了,溪棹可会大好?”祁谙走上前看着床上的人,询问霍香薷。

霍香薷点点头,“已经解了毒,只是溪公子中毒太久,伤了元气,怕是要养上好长一段时间,至少半年无法下床走动,即便是好了...”

霍香薷顿了一下,“身体也会大不如从前的。”换言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健康了。

祁谙闻言,怔了一下,良久,轻叹了一口气,只要活着便是最好的了。

溪家二老爷和二夫人听闻溪棹的毒解了,跑过来在溪棹的床前痛哭流涕,二老爷喊着老天开眼,二夫人一边哭一边吩咐下人准备车马要去庙里还愿。

祁谙嘲讽的转过头去,就在前几日,溪家二老爷刚刚在别院纳了一房小妾,并放话说,只要能给他生儿子,正房夫人的位置给她坐。

而溪家二夫人则因为这件事情与溪家二老爷吵得天翻地覆。

再看此时这种感人肺腑的场面,当真是讽刺,若不是因为他们,溪棹怕是也不会有今日的这番劫难。

祁谙走出溪棹的卧房,一眼便瞧见了站在垂花门旁的溪栈秋,一如既往瘦削的身影,薄唇紧紧抿着,察觉到祁谙的视线,顿了一下,转身离去。

祁谙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在她身边的人包括兄长总夸她聪明,可是有些事情她却想不通。

一是岑香月,她虽然招了许多事情,但牵涉到裕泽安危的,她却死也不肯吐露。

第二个便是溪栈秋,他是真的想要了溪棹的命吗?若兄长没有发现,没有找到他,到了最后一日,他会眼睁睁看着溪棹死吗?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快要入秋了,雨水里带了些凉意,云莲撑了伞,“公主,回吗?”

祁谙半晌没有说话,云莲又问了一句,“公主在想什么?”

祁谙叹息着摇头,“云姐姐,人心当真难测。”难怪父皇总说这世上最复杂的便属人心了。

溪棹虽没醒,但已经解了毒,还有霍香薷守着,应是没有性命之忧了,榕桓却一日比一日忙,祁谙知道他是在忙着把裕泽逼出来,在劫粮一事上,兄长在明,雨泽在暗,表面上看兄长似是占据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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