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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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如此淡定,止歌那边却不见得了。

止歌小姐与长欤公子日常斗嘴后,气呼呼地回了屋。她坐在床沿,想着长欤的可恶之处,气得直砸床。

砸得正起劲,突然发觉不对劲之处,这床砸下去怎么是软的呢?

她惊疑不定地回过头去,却见一条红彤彤的蛇盘起一半身子,另一半身子暴露在空气里,与坐着的止歌同高,毒蛇睁着半大不小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止歌,朝她吐着长长的芯丝。

第31章 情愫暗生

大抵是狐狸这种浑身毛茸茸的生物天生便怕那种滑腻腻湿哒哒的物种, 止歌又是个胆小的, 与那红彤彤的蛇两两对视了片刻, 床上又传来声响,她神情呆滞地往下一看,还有好几条蛇正从被窝里爬出来。

她呆楞地转过头来, 屏住呼吸,极慢地往门口的方向踉跄了几步,一个不稳便双腿跪地。可她却完全顾不上膝盖的疼痛, 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往外跑, 配合着她高亢凄声的尖叫,让人听了只觉女鬼作乱。

止歌跑到院中, 在短短一秒之间做了一番细致的考量, 她不敢去找灵蔻, 那个公主比她还胆小,又体弱多病的,怕是见了床上的那些东西一个受惊便魂归西天了, 找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是以,她决定去敲长欤的门。

长欤刚铺好了床,正欲入睡之际, 门却被疯狂地敲响, 他暗自思忖,现在的女孩子们都这么暴力野蛮无法无天了吗?深更半夜敲男子的门, 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他轻叹一声, 起床开了门, 原以为敲门的是个婢女,没想到竟是止歌。只见她面色煞白,头冒冷汗,发髻间的西府海棠花歪歪扭扭的,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指尖都在瑟瑟发抖。

“你这是怎么了?”长欤对止歌偶尔还是有一些怜惜之心的,见她这副样子,也并未取笑。

止歌动了动僵硬的唇,嗫嚅道:“蛇……床,床上。”

长欤眉头一皱,朝止歌的房间走去。

那些蛇此时都已下了床,在地上扭过来扭过去的,好不欢快。长欤瞧了一眼,正想收拾它们,突然又回过头去看止歌,见她贴在自己的门上,一副瑟瑟发抖不敢过来的样子。

长欤不知怎的起了逗弄之心,放弃了英雄救美的好机会,反而操着手慢悠悠地踱过去,上下打量一番止歌,语重心长道:“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连炽焰蛇都弄来了,看来是巴不得你死的翘翘的啊!”

止歌怔怔地问:“什,什么是炽焰蛇?”

难得见到止歌这副样子,长欤定是要好生欣赏一番,他一边观察着止歌的表情,一边添油加醋地道:“炽焰蛇啊,是生长在火山之下的一种妖蛇,通体赤红,毒牙淬火,一旦人被它咬了,便会经历烈火焚烧之感,如同置身于火海之中,一寸寸地烧烂你,直至烧的你皮肤溃烂,流脓而亡。”

止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拉着长欤的衣袍道:“那你,那你快去抓它啊!”

长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它又不在我房里,我为何要去抓它?”

止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面色急切道:“可,可它会爬到你房里去的。”

长欤摆了摆手:“无妨,我设个仙罩就成,保管什么蛇虫鼠蚁妖魔鬼怪都爬不进来。”

止歌拉着长欤的袖子不肯松手,长欤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为难道:“止歌小姐,你这是做何?深更半夜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即使我们订了婚,却也不好如此的,我要就寝了,还请你回自己的闺房中去吧。”

止歌差点哭出来,逮着长欤就不肯撒手,人一旦过度惧怕脑子不大灵光时,思考问题难免糊涂,只会拉着最近的救命稻草求生,完全不知道她的姒姐姐一个人就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一大堆什么炽焰蛇。

长欤见止歌这样子,也怕将她吓出病来,便还是口不对心地去将那些蛇给处理了,完事后止歌却还是守在他的门边,不敢过来。

长欤无奈道:“已经处理干净了,你别怕,回去睡觉吧。”

止歌摇摇头:“万一还有怎么办,而且,而且被子都被蛇爬过了,我不敢睡。”

长欤好脾气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止歌建议道:“你去睡我的房间,我睡你的房间。”

长欤一口老血几欲喷出,指着止歌道:“你说得这是人话吗?你别太过分了啊!你这是恩将仇报过河拆桥你知不知道?”

止歌无视他的威胁,直接跑到他的床上去,被子一蒙,倒头便睡。

长欤目瞪口呆地冲过去,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见止歌毫无羞愧之心,毫无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长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爬上床去抢过止歌的被子,顺势盖在自己身上。

止歌不满地抱怨:“你怎么上来了?”

“大小姐,你搞清楚了,这可是我的床!”长欤更加有理。

止歌是打死也不愿再回自己那间房的,面色为难地纠结了一重又一重,索性化做原身,满身皮毛也不怕冷。她独自缩到角落里,舔了舔爪子,再将两只小爪置于头下,给自己做了个小枕头,舒服地“呜咽”一声,便沉沉睡去。

长欤许久未闻止歌的声音,以为她气到了,转头一看,只发现一只白绒绒的小狐狸躺在里侧,模样乖巧温顺,比她人身时可爱多了,长欤如是想。伸手摸了摸她的九条小尾巴,还挺舒服的,他又忍不住摸了一把。这一摸便停不下来,最后竟是抚着她的皮毛入睡。

翌日,晨光熹微。

止歌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又用两支小爪子揉了揉眼睛,这才转醒过来。

这一醒不要紧,关键是醒来看见面前竟有一张放大的脸,她大脑放空了片刻,感受到腰上传来的热度,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腰竟被搂住。她就说刚才伸懒腰时怎么没有平日里灵活畅快了,原来是被人锢住了。

她怒视着长欤,企图用凌厉的眼神唤醒他,当然,没有奏效。她又用小爪子推了推长欤的胸口,当然,这力度就像在打情骂俏。

长欤一把捏住小爪子,放在脸上蹭了蹭,手收得更紧。这一来,他们二人便是胸贴胸了,当然,这是止歌自己认为的,狐狸怎么能看出来有胸呢?

她忍无可忍,抬起爪子在长欤脸上一抓,霎时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长欤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止歌,怒骂道:“你大清早的起来发什么疯啊!”

长欤公子一向自诩为风度翩翩怜香惜玉的绝世好男人,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半句重话,却偏偏对他的未婚妻子一次又一次恶语相向。

这恶语却没什么力度,止歌从他怀中爬出来,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便一溜烟儿地跑下床去了。

这四条腿的跑起来就是比两条腿的快,止歌一路跑到卿姒的寝殿中,被两只白底银丝勾边的云头锦鞋拦住去路,锦鞋的主人一把捞起止歌,笑道:“这是哪儿来的小狐狸?生得如此俊俏,让姐姐我好好疼一疼。”

止歌一开始还碍于面子扭动了一番,却在看清锦鞋的主人后停止了挣扎,她撅起嘴,朝着锦鞋主人的左脸“吧唧”亲了一口。

卿姒单手抱着她,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面上的口水,这才佯怒道:“大白,谁允许你亲我的,人狐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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