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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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他手里的杯子,倒了些水,喂他喝下。喝完之后,他好像有了些反应,嘴里一直在不清不楚的念叨什么,但我一句都没有听懂。

我吃力的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可我真的没有本事扶他上楼,只能把他扶到了沙发上。只是这些动作,也累得我气喘吁吁。

沈振东刚躺下,我本想上去给他拿条毯子,却听到他的手机在不断的响着。从他裤子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存在手机里,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想,沈振东应该不喜欢我接他的电话,便也任由它响着,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在我上楼拿毯子和去卫生间拿毛巾的这段时间里,他的手机一直在不间断的叫嚣着。好奇使然,我拿起他的手机,上面有十七个未接来电,还有好几条信息。不知怎么回事,我下意识的解锁屏幕,点了进去。

里面所有的信息都是同一个人发来的,每一条都在道歉。

‘振东哥,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振东哥,你接电话。振东哥,求求你,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振东哥,你别不理思甜。’

这一条条的短信就像一个个笑话,简直就是讽刺。

第019 对面的树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一行行的字,心脏像被一块石头压着,闷闷的,很难受。

我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这样的沈振东还真是少见,习惯了他平日里的冷漠,嚣张,霸道,再看看眼前的这男人,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竟然灌了这么多酒。就连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他都不曾喝醉过。

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再往下淌,湿湿腻腻的,很不舒服。我看着沈振东的脸颊也越来越模糊。

“沈振东,你是因为杨思甜才醉成这样的吧,所以,你喜欢杨思甜对不对?你们吵架了,所以你跑去喝闷酒,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是不是。”

我心如死灰,可沈振东却传来绵长的呼吸声,没有半点回应。茶几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有种不死不休的气势。

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越来越多,已经到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地步。我木讷的望着沈振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原本想要相携一生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的回应,只因为他的心早就给了别人吧。

曾经一个朋友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一棵树爱上了马路对面的另一个棵树,我问她然后呢,她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很久以后我才懂,不可能的事,开始就是结束。我和沈振东大概就是这样,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算了吧,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或许,要不是我,杨思甜真的会成为沈太太。

我替沈振东盖好了被子,喂了些柠檬水,然后就拿着包离开了家里。我没有办法面对沈振东,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以什么样的身份自居。

出了家门,我有些茫然,这么晚了我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陆榆也不在。我翻了翻电话簿,也不知道该找谁。

思来想去,最后,我拨通了余飞的电话。

依然像以前一样,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还没等我开口,余飞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夏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笑了,看来我给余飞留下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余飞沉默了一会,随后也笑了起来,“怎么会,当然能啊。”

我说,“你有空吗,陪我喝点东西吧。”

余飞答应了,他说要来接我,我拒绝了,约了他一会在附近的酒吧街碰头。

半个多小时后,我到了约定的酒吧,这是一家音乐吧,里面的几个驻唱很有水准,我和陆榆有时候会来这里坐坐。

余飞已经到了,他在位置上朝我招手,我快步的向他走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已经替我点好了喝的,还是我常点的brandyalexander。余飞开车,所以他没喝酒。

一坐下,我就窝进了沙发里,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似乎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驻唱歌手正在唱wildestdreams,酒吧里的气氛沉浸在伤感的气氛里。

“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看着余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处于‘好朋友’的位置,我也没有向他吐过苦水,但是他好像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

我心里自嘲了一下,大约我也是这样吧,自从沈振东出现之后,我的生活重心就开始围着他转。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对余飞有些愧疚。

我拂去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坐直了身子,看着余飞,说,“你在海城安顿的怎么样了,工作还顺利吗。”

余飞喝了口水说,“恩,还挺顺利的,裴氏是大企业,一切都都很有章程。”

我们聊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情,不过大多是余飞在说,我在听。我也告诉了他,裴氏给我一周的时间调整,所以我还是会去那里上班。

聊了好一会,余飞突然说起了沈振东,虽然我不是很想提到他,但看到余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好奇心作祟。

我说,“怎么了,沈振东出了什么事。”

余飞犹豫了一下,说,“我听说源业的情况很不好,之前沈振东被抓也是因为账面问题,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上次余飞问我之后,我也去打听了一下,说是源业集团涉嫌修改账目,但也只是怀疑,后来沈振东也出来了,只是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没想到那次的事情对公司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怎么了,很严重吗。”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我确实不怎么了解,平时也没听沈振东提起过。

“据说现在几个源业在建的楼盘已经停工了,银行也不愿意放贷给他们,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的账面问题,源业的财务状况让银行不愿承担风险,再加上裴氏入驻海城,几个热门的地块都被裴氏给拿下了。”

“裴氏还做地产?”我好奇的问。

余飞点头,说,“恩,裴氏集团是多元化的集团,除了地产之外还有进出口贸易和大宗商品。裴氏的资历和背景都很雄厚,他们来海城也是看准了长三角这里的商机。”

源业的事情我大多都是从新闻里看到,地产圈大多都知道源业是靠沈振东一手创立起来的,虽然他不是源业的董事长,但现在也是执行总裁,源业的大方向和业务这块几乎都是沈振东在管理。

发生这样的事情,沈振东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但我又帮不到他什么。想到这些,心里竟有些失落的情绪在扩大着。

余飞后面说了些什么,我几乎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沈振东。虽然我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可又哪里控制得住。

我们在酒吧里聊了三四个小时才离开,等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打开家门之后,看到沈振东坐在那里,双手环在胸前,闭目养神。身上的衬衫已经换成了一件t恤。我愣了一下,走了进去。

刚想开口,沈振东就冷冷的说道,“这么晚,你开车去哪里。”说话的时候,他也没有睁眼。

我有一瞬间的慌张,大概是因为他发现了车子没有在家里。我支支吾吾的说,“恩,太晚了,我有点睡不着,所以出去逛了一下。”

沈振东睁开眼睛审视着我,他双眼通红,还带着血丝,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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