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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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愿?”

“高考后再告诉你吧。”

高三的寒假短而急促,正月初五,学生们被召回学校继续上学。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整栋高三的教学楼都弥漫着紧张和压抑。

音体美课被其他学科的老师霸占,胡吟吟也没有心情再去排队烤肉拌饭,所有的学生都像是牵线木偶一样的学习,心情烦闷而焦躁。每个人或是考得上大学,或是考不上大学,都被这种气氛和心情感染。

在这种心情和气氛下,三个月的时间煎熬起来,漫长又短暂,他们在被压缩又压缩后,终于迎来了高考。

高考前几天,韦如夏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内容与往日无异,关心她,和她说抱歉。这次抱歉,是他又食言,高考没法回来陪她了。

其实在上个月甚至在春节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了这个结果,真正听父亲说时,韦如夏心里像是漏了一块。

她不说并不代表不想,她已经有三个季度没有见到父亲了。其实高考他陪伴不陪伴她并不在意,她想趁着高考他回来,她可以见见他。

高考三天,天气闷热难熬,是杨舒汝陪着她和骆瑭考的。

杨舒汝第一年照顾高考生,十分认真和用心,三天下来,骆瑭和韦如夏撑住了,而杨舒汝倒有些撑不住了。

三个人刚从学校回来,杨舒汝停好车,直奔去客厅里的卫生间,一顿狂吐。

在杨舒汝跑去洗手间的时候,韦如夏也赶紧跑了过去。杨舒汝抱着马桶吐着,韦如夏拍着她的后背,看着她一脸难受,心里格外心疼。

“阿姨你没事吧?”杨舒汝干呕了半天也没呕出东西来,她午饭就没有吃多少。高考三天这么热,她全程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她和骆瑭,韦如夏觉得她比他们要累得多。

“没事。”杨舒汝抬手挥了挥,又干呕了一下,她有些脱力,对韦如夏道:“中暑了吧。”

其实这不是杨舒汝第一次吐,上周她也有看到她干呕过。但高考三天,她一直没有事儿,韦如夏还以为好了呢。

韦如夏正担心着,骆瑭端着水进来了,母亲脸色苍白,骆瑭将水递给她,看着她喝了两口漱口后,拧着眉头问道:“爸带你去看医生了么?”

“哎呀。”杨舒汝有些无奈,她吐完现在已经舒服多了。被韦如夏扶着站起来,杨舒汝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去看了,第一次吐的时候就去看了,根本没什么事。你不信,你问你爷爷去啊。”

骆瑭的爷爷以前是安城中心医院的院长,家里的人如果身体有什么问题在医院检查出来,他都会第一时间被医院的人通知道。

杨舒汝说话的功夫,脸色渐渐恢复了,听她这么一说,两个孩子也放心了下来。

拉着韦如夏和骆瑭出了客厅,两个小朋友刚刚高考完,她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回来的路上,听他们两人聊着考场上的题,看来两人考得都不错。

将杯子放下,杨舒汝接过韦如夏递过的纸巾擦了擦嘴角,笑道:“怎么样?你们高考完,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和想去的地方吗?”

其实也只有杨舒汝提起来时,韦如夏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已经高考完了。时间不自觉地流逝,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她还未说话,旁边骆瑭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对韦如夏道:“去收拾行李吧。”

韦如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安排说愣了,她回神,看着骆瑭上楼的背影,问道:“收拾行李去哪儿啊?”

骆瑭并没有停下,他边往自己房间走,边伸手摸了摸旁边跟他上来的阿芒的头,道:“去了就知道了。”

两个小家伙每天的互动,杨舒汝看都看不腻,只感慨着花季雨季的少年少女真是纯洁美好。对于他们对高考后暑假的安排,杨舒汝一点都不担心。算起来,骆瑭今年三月份就已经成年了,韦如夏也在这个月15号就会成年。成年就是大人了,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他一直这么神神秘秘的,以后慢慢适应吧。”杨舒汝笑着说。

杨舒汝的这个“以后”,意味深长到让韦如夏心下一动。她抬眼看着杨舒汝,看着她的表情,脸颊一热。

这么突然的安排,韦如夏以为骆瑭会安排去短途的地方。当她站在绿皮火车前时,韦如夏愣住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少年戴着黑色的棒球帽,侧脸轮廓干净漂亮,他微一抬眸,棒球帽帽檐下露出了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眼睛里带着令人安心和向往的笑。

骆瑭说:“我带你回家,去看你妈妈。”

眼眶蓦得一红,韦如夏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你说的我都记着呢。

别担心,父亲不会便当,骆瑭母亲也没有问题。

第33章

安城没有绿皮火车,两人是坐了高铁来到木城坐的。木城到冬镇所在的冬城, 车程三十多个小时, 骆瑭火车票买的软卧。

现在坐绿皮火车的人很少, 两个人拉着行李箱穿过没几个人的硬座车厢, 最后到达了软卧车厢。他们的车厢在中间的位置,韦如夏找到之后,把门打开了。

房间很小, 左右上下一共四张床,床上软垫被褥干净整齐。正冲着门是一扇小窗, 窗前有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没有放东西。

一进门,韦如夏就感受到了空调吹过来的凉气,她身心舒展放松。行李箱被骆瑭接过去, 放在了一旁。骆瑭看着她,抬眼看了看上铺的位置, 道:“你睡上面, 我睡下面。”

今天算是骆瑭给她的惊喜,没想到上次去篮球赛的时候她说的话他都还记得。韦如夏心底荡漾着丝丝感动, 骆瑭了解她,总会给她这样的惊喜。

服从安排的韦如夏爬上了上铺, 火车开动了。她趴在床上望着窗外, 窗外一片木槿花林,淡粉色的花距离太远看不真切,视线内像一片粉色的海洋。

她要回家了, 像十八年前的母亲那样,乘坐着缓慢的列车,感受着祖国南北一线的风景。而她又和母亲不一样,她不是一个人。

在韦如夏上床后,床下的人就没有了动静。韦如夏将视线收回,她扒着床,往下一看。少年和衣躺在床上,舒展的四肢匀称细长,他一条腿在床上,一条腿搭在了床沿,白色的t恤包裹着身体,能看清楚他的身体的轮廓。

黑色的棒球帽盖在脸上,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压在了棒球帽上,他皮肤白,和黑色的棒球帽交叠在一起,变得有些透明了。

“糖糖。”韦如夏笑着叫了他一声。

听到她的叫声,少年身体未动,在列车疾驰的声音中,棒球帽下传来了一声“嗯”。

“这是我第一次坐绿皮火车。”韦如夏笑着说。

棒球帽下又是一声“嗯”,这声“嗯”十分轻柔,像是一滴蜜滴在了她的心里。没等她说话,棒球帽下传来了少年略带慵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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