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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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么希望答案是否定的,但系统打破了他的奢望。

【系统:是的主人,目标对原主的喜好、经历、性格乃至行为习惯,都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说,目标比原主还了解他自己。】

【苟梁:不是说好宿体的择定标准是魂体相关系数最低的存在吗?像麦韬那样的!】

【系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驱动程序第一时间就择定了这具身体,从来没有系统出过这种差错……主人你要放一万个小心啊,千万不能ooc!我这就把问题反馈给主系统,看能否协助解决这个问题!】

【苟梁:……然而,我并不抱期待。】

【系统: ⊙w⊙ 】

钟诠小心而细致地给他喂药,苟梁闻过之后发现这药里含有很强的安眠止痛成分,还有补血益气的功效。一碗药下肚之后,苟梁就有些迷糊了,身上的痛感也被屏蔽,靠在安全感十足的目标身上,他险些就睡着了——

【叮!主人,发现危险分子向我们包围,请警惕!】

苟梁打起精神看了看系统的监控地图,确实有官兵带着凶狗往这座荒废的府邸兵分两路,包抄而来。

追兵到了!

钟诠给他身上的伤口换了药,重新包扎,正要把他的衣服穿好,动作蓦地一顿。

苟梁:哎哟哟,难道这就是练武之人的耳力?隔着三千多米远就能听到了,厉害了我的小目标~

“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须得速速离开。”

钟诠的声音恳切,甚至带着些许哀求:“您听属下一劝,莫再强留在京城了。眼下,我们需寻一处安全之所藏身,其他事待养好了您的伤势,再议不迟。”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提议了,但原主执拗,怎么都不愿意离开这个有着让他恨如狂爱如痴的李彦的地方。

私心里,原主还不能接受和李彦的“情变”,或者说,他不敢面对现实。一旦离开了这里他就没有理由在沉溺在过往里,只能撕开血淋淋的伤口,清醒地带着仇恨活下去。

苟梁自然也不敢答应。

意识昏沉的他挣扎着仿佛要醒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都是抗拒。便是没有睁开眼睛,也有恨意从他的眼角泄漏出来,渐渐凝结成泪滚落,虚弱无力的手指还抓着钟诠的手,苟梁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无法开口,不甘心而又痛苦。

——感谢上个世界挑战了那么多高难度的角色,否则这仓促之间不说做到天衣无缝,在来到陌生世界目标就在身边的重磅惊喜之下,苟梁恐怕连入戏都难。

钟诠听着越来越近的犬吠声和脚步声,拉紧苟梁的衣服,将他抱起:“主人,属下冒犯了。于我而言,您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今后,您要杀要罚,属下绝无二话。现在,属下定要带您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罢,他提步而起,抱着苟梁往西北方向飞掠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苟梁被紧紧包裹在被褥之中仍然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苟梁: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好刺激!o(≧v≦)o 】

【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大盲点在移动的系统:……主人,您的魂体与宿体随时有剥离的危险,还请您尽快处理。o( ̄ヘ ̄*o) 】

原主的生命体征流失得很快,苟梁又不能像之前两个世界一样肆无忌惮地用道具让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想了想,他忍痛让系统下单买了价值666积分的持续回血回蓝道具,再把回血回蓝的恢复时效调整到最低,吊着原主的命,免得一个不小心死透了,他也会魂体出窍,届时少不得被主神意识察觉,踢出任务世界。

上京,随着后退的风声,远去。

半个月后,边疆大漠。

苟梁撑起手臂坐起来,有些奇怪钟诠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随即,陌生的干燥的环境让他皱起眉头。

这半个月奔波赶路,为了减轻他的痛苦,钟诠一直用药让他睡着。苟梁当然也乐见其成——因为目标对原主过于了解,他得仔细摸透原主的性格,掌握他和目标的相处方式,并从中找到突破点,扭转他们现在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主仆关系。

在没有确定方案之前,他只好减少直面钟诠的时间。

嗓子干得要冒烟了,舔着干裂的嘴唇却连舌头的湿润度也有限,正在苟梁想要喊钟诠的时候,木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响亮的吱吖声。

一个干瘦的老头走进来,见他居然靠着自己的力量坐起来,顿时哎哟一声:“挺能忍的啊钟家小鬼,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苟梁的声音哑的不像话,又干又涩,“是谁?”

“我是谁?没用的东西,既不知我是谁,那便闭上你招人厌的嘴,问那么多做什么?”

邋遢的老头哼了一声。

【系统:主人,你睡着的时候,目标把你带到了这里,求这个老头为您疗伤。我查过了,他叫江郎中,诨号江湖郎中,是个神医,还是原主生母的养父,您应该叫一声外公的。据说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救不活的人,但我查到他更擅长也更喜欢用毒,这次就是为了抓蝎子炼毒药才跑来这个鬼地方……】

系统balabala把老头的底细掀了个底朝天。

苟梁了然。

如此说来,钟诠能找到这个神出鬼没随心所至的神医,也不足为奇了。

钟家的犬牙,每一任首领都叫钟诠,余下犬影皆以数字命名,犬一,犬二……亦不冠钟姓。

上一任首领在原主十六岁那年去世,把犬牙传到了现在的钟诠手中,那么,钟家保留下来的人脉和暗中势力,一定都交到他手上。像江郎中这种不找则已,一找就是攸关性命的重要人物,想必有特殊的联系方式。

苟梁如刺猬一样的戒备稍稍放开了些,但并没有完全放松,有些迟疑地问:“您可是,外祖父?”

听到这个称呼,老头明显愣了一下,那张天生气呼呼的脸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眼神倒是缓和了些,“小鬼,你竟还记得我?”

苟梁吃力地摇了摇头,说:“娘说,我出生的时候您曾经来看过我……那之后,连娘亲都不曾再见到您了。”

指望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记得谁,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如何认得我是谁?你小子莫非逢人叫喊爹叫娘乱认亲吗?”老头一点都不满意这个答案。

苟梁心中暗笑,表情比刚才更缓和了些,真诚地说:“娘亲曾说,若我哪一天遇见指着我鼻子骂没用的东西,又瘦又矮还不爱干净的小老头,那就是我外公了,嘱咐我万不能嫌弃您也不能对您不敬——”

“什么?!”

老头怪叫一声,“她居然这么说我?这个没用的东西,枉费我当年把她从死人堆里挖出来,就该把她塞回她那个死人娘的肚子里,憋在肚皮里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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