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我就知道你要跟出来。”皇侍毫不意外的道。
斗篷男子的声音不自觉发冷,“你把她怎么样了?”
皇侍无奈道:“能怎么样?她是你妹妹,我自然是把她打晕连夜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她若在这里,陪了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沉默了一下,苦笑道:“苏皇大人刚刚也去了下界,大概是见过我救走她了。我这险冒大了!”
披着斗篷的男子苦笑了一下,“她是十二神启继承人中最胆小笨拙的一个了,这次偷偷去桑阳城也是为了找紫藤萝医我的旧疾。我从来不担心她会打扰苏皇大人的计划,你把她送到哪去了?”
“我让下面的人把她送到沐守郡和其他神启会和了,放心,她比所有的神启都安全。”皇侍无奈的摆摆手,行色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男子看着洒在远处的月光叹息了一下,“安全?你错了,早晚会轮到她的。”
月光逐渐盖过三座圣殿。
无音殿里,除了四位护殿使之外,其余的人早已纷纷退下了。
殿外,一个灰袍老者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他的装扮很古怪,腰弯的很厉害,头顶大大的兜帽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依稀能看到白色的胡须露在外面。
王座上的人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大祭司这么快就卜算清楚了?”
灰袍老者并不用行礼,只低着头缓缓道:“苏皇大人可考虑清楚了?虽然放出那些东西会成为您的利器,但无控制之法只恐伤及无辜,后患无穷啊。”
王座上的人神色未变,轻描淡写,“那是他们的后患,不是我的后患。”
灰袍老者语塞,沉吟了半天方叹了口气,“今晚寅时三刻,是开阵的最佳时机,错过便要再等一年。现在万事俱备,只差能够开阵的兽王血了。”
殿中的四位护殿使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快到开阵时间才来告知卜算结果,这短短时间,如何能拿到那北冥的圣物兽王血?
谁都知道这大祭司一向只听居于三大圣殿之上的圣言碑,若不是不服气无音殿使唤了他,那便是来砸场子的吧。
护殿使中为首的东君忍不住讥讽开口,“天启录是圣言碑卦象吩咐下来要找的,寅时三刻开阵,大祭司现在才来说需要兽王血。不觉得有些晚吗?”
大祭司低头一笑,“东君大人严重了。圣言碑上只是说要找天启录,无音殿既然独揽重任,本座自然没有不帮的道理。只是苏皇大人一出手就要毁了慕容家,是为了天启录还是为了给叶家报私仇,谁又说的准呢?本座已竭尽全力卜测时间了,若真的晚了,也只能求苏皇大人降罪了。”
东君眉峰一挑,也不接话,只小心去看座上那人的反应。
王座上的人却似乎并无恼意,优雅随意的坐姿纹丝不动,只沉默地微笑了一下,“不晚。”说罢五指张开,掌心忽然飘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鲜红色血玉,幽幽落到灰袍老者的手上,“兽王血,本殿一个时辰前不巧下界了一趟,刚好拿到了。”
灰袍老者的胡须颤动了一下,皱眉道:“夺取兽王血并非易事,这么说,北冥寒荒的二公子……”
座上的人表情并不见什么变化,“他不死,本殿怎么取兽王血。”
灰袍老者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道:“罢了,魔言既出,命众人协助,那就今晚动手吧。”
…………
今夜虽下着雨,却一丝风也没有,竟是出奇的安静——越接近慕容本家时,慕容图的这种诡异感觉便越是强烈。
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正巧睡了一路的夏柯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同时,她便皱起了眉。
“你也察觉到了?”慕容图望着夏柯道。
夏柯点头,“好像哪里不对。”
“我们小心些。”
绕云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慕容图不知启用了什么法阵,这架绕云车竟完美的和雨幕及夜空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几乎在天空上找不到这座车驾。
两人极小心的在地面上俯视了一圈,片刻之后,慕容图率先放松了警惕,“看来是我们多心了,慕容家好歹——”
“你们快看,那些是什么?”一直趴在夏柯肩上的蛇鼠急急打断了他的话。
慕容图顺着它的方向看去,下面深邃黑暗的树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似乎有一人多高,而且不止一个,且全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
“那些是什么东西?它们的目标方向好像正是我们本家那边啊……”慕容图脸上浮起忧色,“得再快一些才行。”
……
夜幕如同一个漆黑看不到边际的泥沼,因为下雨不见一丝星光,这样的黑色,似乎能随时将夜行者吞没。
绕云车极其小心的悠悠停在慕容宅附近的桃花林上空。
这一片桃花是慕容家的夫人从遥远的幻界仙境——桃花谷中带来的,四季常开不败,并以此为守护阵法。
慕容图看到下方的桃花林前悬空停了一架轿撵,此外地上还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而在远处,以慕容家为中心,方圆十数里的地方,已经被悄然布下了封闭结界,细看之下,竟还布满了暗杀高手。
因是初春时节,桃花林里新开的这茬桃花,红云遍布,大片大片开的甚是热闹。饶是大雨滂沱,也未见半分颓败。
然而便是在这粉云的映衬下,也依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七丈桃林,往生之地。”把玩着手中飘落的桃花,站在轿撵下方的一位锦衣公子不知为何却有些嘲讽的笑起来,“苏皇大人,是桃花谷的阵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小天使吗【大哭】
☆、再相遇
轿撵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记得你是桃花谷的人?”
轿外的人弯了弯唇角,“是的。”
“你需要多久?”
锦衣公子颇有些为难的皱皱眉,但还是跃跃欲试的答道:“这阵法虽难,但一刻钟破掉它应该不在话下。”
轿撵里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变得莫测起来,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刻钟后破不了也没关系……帮我们的人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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