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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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摆手,“不管了,反正只要没被霍北卿抓了,爱逃到哪儿逃到哪儿去,跟咱们也没有关系。”

顾乐棠看娄可怡还在抹眼泪儿,“你也别怪何书弘了,我去打听了,那个从南边来的革命党,听说当时拒捕,已经牺牲了,何书弘也是为了保命嘛,啥也没有命重要不是?”

薛琰白了顾乐棠一眼,“辛苦你了,快回去吧,不过你刚才的话也不算全对,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什么也没有命重要,但是对有一部分人来说,理想跟信念真的比生命更重要,只是我们达不到他们的境界,也是因为我们达不到,才会更加敬仰他们,称他们为英雄。”

“我就随口一说,你就一大通教训,”顾乐棠不满的嘟哝,“真是先生当久了!”

“是是是,我错了,当我职业病犯了,”薛琰给顾乐棠道歉,推了推他让他赶紧走,这么一群人围着,只会加重娄可怡悲伤的情绪,还不如让她自己冷静想一想,“你看家里这情况,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啊,改天你定地方,我专门请你!”

这才干了点儿什么,就说要请自己吃饭,顾乐棠委屈的看了薛琰一眼,“静昭,你跟我越来越客气了。”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薛琰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有的事,是你太敏感了,咱们是什么交情啊,好姐妹讲义气!”

她有了马维铮,当然就要跟顾乐棠保持距离了,尤其是在这个年代,你跟人家说友谊,没淮儿大家还以为你在养情人给马维铮戴绿帽儿呢!

“什么好姐妹?!”顾乐棠凶巴巴哼了一声,从屋里出来,“你就会欺负我!看我以后还帮你不帮?!”

薛琰一吐舌,“我又错了,惹到顾四少了,不过该帮真是还得帮,顾老可是下命令了,你如今是专职给我跟顾二少跑腿当差的。”

“走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顾乐棠冲薛琰挥挥手,要走又有些不放心,他招手叫薛琰过来,小声道,“我跟你说,你可把娄可怡看好了,韩靖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越是这种从革命党里叛变过来的,抓起革命党来越凶残!”

他继续道,“卫主席多次公开说了,‘赤匪’才是心腹之患,所以他们才又抓又杀的,”他看了薛琰一眼,劝道,“我觉得你还是离那些人远些吧,就像我们这样,不管是谁,来求医了就给治病就好了,其他的事别管!”

她也不想管啊,可是华夏早无桃源,顾乐棠可以活的无忧无虑,也是因为有人在他前面挡风遮雨的缘故啊!

“我知道了,我尽量,不过顾乐棠,有时候天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薛琰拍了拍顾乐棠的肩膀,“你总不能让别人一直为你的天真付出代价啊,该长大了孩子!”

顾乐棠眸光一黯然,“那静昭,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不选我的?”

这人好久没有提过这个话题了,薛琰还以为他放开了呢,“是也不是,其实我很喜欢你心地纯善为人热情开朗,因为这恰恰是我早就没有的,但在这个世道,只靠着善良是活不下去的,而且我更喜欢跟我思想匹配的人,嗯,这么说吧,只有交锋,才能让我悸动。”

想到马维铮,薛琰一笑,“我喜欢相爱相知,互相支持,但又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的感情关系。”

这个顾乐棠算是见识了,像薛琰跟马维铮这样的恋人也算是少见的很了,“我知道了,反正我就不是你想要的。”

“你只是不是我想要的罢了,外头想要你的姑娘都能排几道街了,”薛琰陪着顾乐棠出去,“好啦,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说不定某天,就遇到一个你爱也爱你的姑娘呢!不过现在嘛,你最主要的任务,是完成医学院的学业,再跟我们一起,把药厂给建起来!”

“你想想,如果将来咱们的制药厂的奠基石上,刻着你顾乐棠的名字,多带感!”

顾乐棠心头一动,奠基石上刻他的名字的话,肯定也会刻上薛琰的名字,那么,他们的名字就可以一起刻在万年不腐的石头上,而这件事马维铮根本没有参与,肯定不会有他的名字,“好,我一定做到!”

薛琰送走顾乐棠回来,薛琬已经把娄可怡哄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看到薛琰进来,娄可怡擦着眼泪道,“你们放心吧,就像你以前说的,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从今以后,我就当他死了,”

娄可怡把头倚在薛琬身上,“琬姐,以后我就像你一样。”

薛琰翻了个白眼儿,“像琬姐一样什么?守寡?何书弘一个出卖同志的叛徒,你却要为他赔上一生,凭什么?你就那么贱啊?”

她看了一眼薛琬,“别说你了,就是琬姐,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我也希望她能幸福呢!”

不过薛琬现在的状态,应该已经是她这些年最幸福的时候了,所以薛琰从来没劝过薛琬找男人什么的,但娄可怡不一样,一来她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娄家还等着她寻个贵婿呢,二来呢,这丫头也是个恋爱脑,估计她的人生里也没有一个生活的概念,三来,因为何书弘而一生不嫁,呸,他真不配!

“你现在伤心可以,趁这个机会,把化悲愤为力量,把心思用在学业上,等以后毕业了,想找几个找几个,咱们想怎么活都成,就是不能因为一个何书弘,毁了你自己的人生!”

薛琰摆摆手,“算了,这会儿你正伤心呢,我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不过你能试着放下,已经很好了,你喜欢琬姐,没事来找她玩就行了,再多的可不要想,你不是她,没必要照着别人的路走。”

薛琬也赞同的点头,“是啊,你放学了来找玩也行,不过最好跟同学们也多来往来往,这学期就算了,等下学期,不妨像丽珠一样,住到学校里去,小姑娘还得跟小姑娘们一起玩才行,你跟着我,参禅啊?”

“参禅就参禅吧,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娄可怡撅着嘴,“以后我再也不恋爱了!”

韩靖在一旁撇撇嘴,自己瞎找了个不可靠的,还怪上男人没有好东西了,但他懒得跟小姑娘斗口,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

送走娄可怡,薛琰长舒了一口气,说自己饿了,叫金师傅做一大碗汤面给她送来,说吃完了要休息一会儿。

薛琬跟方丽珠也累了,干脆都去洗洗睡了。

等院子里安静了,薛琰端着汤面,进了空间。

看着薛琰分批把一堆东西搬进来,李先生讶然道,“怎么?我们可以走了?”

“还不行,外头风声挺紧的,”薛琰从一只皮箱里把两只裹的严严实实的烧鸡跟烧饼拿出来,“家里人也不知道你们藏在这儿,所以这些吃的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还有这些衣服,等将来你们出去的时候,最好换下打扮。”

“你考虑的可真周到,”他们在里头也呆一天了,幸亏一起的是四个人,要是一个人,非寂寞死不可,“那个,许小姐,您能不能给我们拿几本书?”

薛琰看着这个有些羞涩的年轻人,不过她没有问这些人的名字,知道的越多,她会不自主的给自己加担子,“这个我倒是忘了,但是这屋里光线太暗了,看书对眼睛不好,”

“地下室”是不可能有电的,她也不准备再给他们开电棒了,“这样吧,我明天再找几支蜡烛给你们吧。”

“其实有没有书都行,”李先生喝了几口汤面,把碗递给一旁的同志,“算起来,我也是多少年没有像这两天这么清静了,倒是想了许多事,”

“是,先生还写了文章呢!”

“那挺好的,等你们出去之后,您的文章就可以发出去了,”薛琰笑了笑,把何书弘出卖他们的事跟李先生说了,“您说的南方站的人已经牺牲了,何书弘现在在慈济医院里养伤,听说他马上就会被霍北卿委以重任了,人家说估计还是跟抓革命党有关的职务。”

“这个叛徒!”

屋里其他几个人已经是义愤填膺了,忍不住都骂开了。

李先生叹了口气,“书弘,唉,算了,人各有志,他肯定了吃了不少苦,只是他这一叛变,对我们的损失挺大的,”

李先生站起身冲薛琰鞠了一个躬,“说起来太感谢许小姐了,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我们几个牺牲不算什么,我党在京都这么多年的部署都会受到致命的打击,许小姐,我代表革命党北方局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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