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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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男子的衣物她半点也不陌生,可伺候人穿衣,却是平生第一遭。

尤其司空堇宥这个时刻都能牵动她心魂的人,更是令她又羞又怯。

为了令自己显得镇定些,黎夕妤便开了口,将话题转至别处,问道,“少爷,今日伤了你的,究竟是何人?”

司空堇宥的眉眼微微沉了下去,却道,“兴许是边关派来的,宋琩那人可是不会希望我平安回归的。”

黎夕妤暗自思索了片刻,却是有些狐疑,“少爷,当真如此?”

“你不信我?”却见司空堇宥挑眉,反问。

“并非是不信少爷,我只是……”

“无须担忧,这些时日太子与七皇子等人皆在筹备祭天大典之事,不会有闲时来对付我。”

同样的话语,他似乎说了很多遍。

黎夕妤听在耳中,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倘若当真是宋琩做的,又如何能够令司空堇宥受了伤?

可如若不是宋琩,那么京中最想要除掉司空堇宥的,便也唯有太子一党!

即便要筹备祭天大典,然司空堇宥仍是他们心头较大的隐患,他们当真……会放过他吗?

黎夕妤正思索着,突然发觉身前人的气息变得有些重了。

她连忙定了定心神,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为他更衣上。

而她原本燥热难耐的心境,也渐渐归于平静。

待一切完成,她这个少爷终是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便抬脚向屋外走去了。

黎夕妤知晓他尚有要事去做,便凝望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于视线之中。

接下来的几日里,黎夕妤再未出过司空府。

她白日里陪伴司桃,到了夜间司空堇宥自会来寻她。她便为他换药包扎,瞧着他的伤势一日比一日好转,心中便觉欣喜。

而荆子安自那日与厉莘然打斗后,每每出府办事,总会好巧不巧地便遇上厉莘然。

可黎夕妤吩咐过,荆子安便不敢再轻易与皇子发生争执。

而这几日来,京中也着实生了件大事。

据荆子安带回的消息,于大婚之日时被皇上封为礼部尚书的季杉,竟都不曾上任,便主动辞去了官职,倒是骇人听闻。

而那日婚宴上丞相中毒一事,事后查出乃黎府的二小姐黎未昕所为。为了给丞相府一个交代,季杉便亲自执鞭,狠心抽打了黎未昕,令其险些丧命,如今尚卧病在床。

这一切的事宜,本都在黎夕妤的预料之中。

可还有一件事,却令她稍感惊讶。

本在诸多官员面前亲自向楚曦许诺会再为她办一场盛世婚仪的季杉,却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意。

他一纸文书送去了丞相府,称他这一生理该孤苦无依,不便再与人成婚。如此便彻底伤了楚曦的心。

据闻,楚曦在亲眼看过文书后,竟一气之下冲到了季府,当着府中诸多下人的面,狠狠给了季杉一耳光。

季杉却只字未言,更不曾开口挽留,就连他季家的声名,他似乎也不要了。

遂,如此浩大的一场婚事,便就这般作罢了。

此事传遍了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皆在猜测这其中究竟有何内幕。

黎夕妤同样不解,可她却再无心理会。

季杉那个人,早就成了她命中一去不返的过往,是她难以启齿的伤痛,更是她不屑一顾的伪君子。

倘若季杉的余生当真能孤苦一人,倒也正好遂了她的意,如了她的愿!

可荆子安却始终有一事不明,便向她问了,“姑娘,那日给丞相下了毒的真凶,究竟是何人?”

黎夕妤与荆子安自然都知晓,那下毒之人并非是黎未昕,而她不过是个替罪羔羊,帮他人背了黑锅。

至于那真凶究竟是谁,黎夕妤仅有猜测,却并未深究过。

“莫不会……是少爷做的?”荆子安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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