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桐山派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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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所见,如同一场噩梦。

一只同乐鸟瑟瑟发抖道:“琏官姑娘看完了书简,就进了亭子,下了一会儿棋……原本还好好的,不知怎么地,整个亭子都化作糜粉。那股气太迅猛,波及到周边的树,都碎成了糜,好在我们都站得远,不然……”

这一整片地,都没有了活物。

东乐讷讷:“琏官姑娘下棋,应该就是在列阵。这阵法,当真厉害。”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玄照面目沉沉,“言洄呢?”

她死在这阵法之中,那体内的妖魂,一并化作乌有。

这就是琏官执着下山的理由,她就无时无刻想着亲手将妖魂弄死,便是自己赔上也无妨。

她疯了!

可若是无人勾地她弄这劳什子阵法,琏官还好好待在训诫堂。

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之日,等那妖魂破体即可。

只要再等等,他就可以杀死妖魂,亦可以保住琏官的命。

可玄照等不到了。

言洄,言洄他明明知道的,为何要在此事上插手?

玄照自问这么多年,他一直按门规尊着言洄,给他安宁,鲜少打扰。言洄要什么,他都会给他方便。想知道什么,玄照也从不隐瞒。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将他当成门派师祖也不为过。

可他居然如此。

他为何要插手琏官的事?

琏官非要脱离门派,是不是听他说了什么?

这是玄照第一次不叫他先生,直呼其名。

因为他越想,就觉得这一切与言洄脱不了干系。

原本觉得琏官没了,东乐对着玄照还颇有歉意。

可玄照却称先生之名,东乐的脸色也骤然不好看了:“玄照掌门,此地不宜久留,你该出谷了。”

玄照让自己冷静:“言先生呢?他到底在哪?他这是什么阵法?”

东乐木着一张脸,干巴巴道:“如掌门所见,这唯一的书简亦在阵中化成糜。阵法之名只有先生跟琏官姑娘知道,而先生他走了数月,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此刻再无对话的必要了,言洄不回来,就没人可以找到他。

问这些同乐鸟也没用。玄照很快便拂袖离去。

那黑脸的掌门走了,周围那几只同乐鸟都发颤着走过来:“东乐,你的阵法是不是拿错了?你可不能弄错,这琏官姑娘是真的死了,你在外头压根没看到这里的动静……”

太可怕了,亭子跟周围的树木,连呜咽一声都来不及。

琏官姑娘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周围的树木也是他们熟悉的,舒心亭亦是先生常常待的地方。却瞬间,就那么瞬间,就都没有了。

东乐很慌,可他怎么会拿错?那箱子一直放在原地,动都不曾动过的。琏官来了,他才抱过来给她。

可先生总不会害琏官。

想到琏官没了,东乐自己都想哭。

先生也很喜欢小琏官。

先生要是回来了,他该如何交代呢。

自琏官应桐山派所召,走了之后,瑛姑总觉得不踏实。

不踏实的瑛姑闲不住坐不住,只好拿着扫帚来回扫地,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扫地纤尘不染,花木都淋了一遍水。

“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不在这里,院子里的枯枝烂叶都多了很多。”瑛姑总觉得花木没有原先有精神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

瑛姑细细摘去上边的枯枝烂叶,又把所有的走廊桌椅台凳统统都擦了一遍。

无心修炼,也不想出去,瑛姑就坐到沈朝对面,念叨个不停:“小齐哥,姑娘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不要拈指算算?”

沈朝同样是眉心直跳。

上次在万福楼,琏官捅了他一刀,他恢复了记忆。可随着记忆浮现,那根连接两人的银白色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这掐手算,并不是都准,琏官的师父什么时候出关,沈朝算地就不准。

况且琏官上山,他就已经算过,结果并不好。

沈朝只希望,自己喂给她的那些血,可以帮助她一二。

正要再将案上的茶杯洗一遍,杯子却没来由地脱手,砸在案上,咕噜噜滚落在地。

手心的位置突然火辣辣地疼,是烈火灼烧的感觉——可热水还好端端地在炉子上烧着,沈朝并没有碰着什么热的东西。

怎么回事?

沈朝心念一动,瞬间召回玄水珠。

瑛姑念叨的话语一顿,奇怪:“这珠子你不是给姑娘了么,怎么又拿回来?”

白衣少年“嘘”地让她噤声。

玄水珠温润地躺在他的手心上,可那圆滚滚的玄水珠之上,还躺着一个小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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