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人图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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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琏官不在训诫堂,也不在月崖洞的住处。小童也没有琏官的踪迹,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的门。没见着琏官,崔雨就在此处等着她。

面前的少女面目淡漠,也不知道听进去没,只是略略点头。想到昨日的那只三尾狐,崔雨又问琏官有没有问出什么?

琏官:“没问。那三尾狐不能说话,裴元师兄也病了,昏迷不醒。”

长兴正站在训诫堂门口探头探脑:“师姐,裴元师兄刚醒了。”

醒的也是时候,琏官看向崔雨:“那师兄一块跟我进去?”

崔雨这样的模范弟子,从未进过训诫堂。站在门口看向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但隐隐感觉里面阴沉压抑:“可以的话,自然最好。”

有琏官带着,崔雨也可以视罡气为无物。

大堂里面竖着几个木桩子,大而空旷,看着倒不是很难受,且训诫堂的顶部透光,此处反倒非常明亮。只是雪虽然进不来这里,但这里却比外边冷得多,让人口齿生寒。

裴元恹恹地坐在地上,一副形容枯槁的病鬼模样。听到声,他抬起头:“琏官,我冤哪。诶……崔雨师兄,你怎么也进来了?师兄,我说的都是真的。”

琏官看了眼长兴,道:“将三尾狐拖出来。”

裴元昏迷刚醒,还不知道三尾狐被抓来,一时有些讶然。

崔雨将昨日之事说出:“那三尾狐看样子恨极了琏官师妹,将她的手都抓破了。”

琏官的手还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现在也不用缠了,她将绷带解开:“没事,我已经好了。”

言洄刚刚召她近前疗伤,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受伤,也没有问她因何受的伤。那磅礴的灵力流动间,静悄悄的,她能感觉手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用于愈合她的灵力似乎耗费了他不少心神,他的脸色很快又白了下去。看他那样,琏官不好就这么走了,坐在一旁陪他,等他脸色好些才告辞。

他当她是小孩,将一大袋柿饼送给她,让她在回去的路上当零嘴吃。

琏官说伤口好了,崔雨以为她在勉强。当她彻底解了绷带,露出那一只显然无新伤的手,他愣了下:“那么快痊愈?”

裴元看到她完好的手,只当无事:“那必是三尾狐的幻术,狐族都是会些妖法的。师兄你被三尾狐施法蒙蔽,也是正常。”

“那不是幻术,”琏官将绷带收好,迎着裴元狐疑的目光,补充道,“我确实被它所伤。”

说话间,长兴已经将三尾狐从牢中提了出来。

小小的狐狸,有着火红的毛色,三只尾巴颜色倒是深浅不一。修习数千年的狐狸,最多可达三十六尾,毛色颜色均匀,修为高深可达大乘修士的境界。眼前的这只三尾狐,犹还年轻稚嫩,所以才会那么轻易被崔雨琏官给抓到。

三尾狐被灵犬啾啾拖拽过,原本遍体鳞伤气息极乱。休养了大半日,总算恢复了几分元气。

它低着头,谁也不看,但两眼角都被泪水浸湿了。

裴元看到三尾狐那样,心都软了:“琏官,你竟对她用刑?”

“尚未来得及,只是这里的灵犬很喜欢它罢了。”琏官冷眼看着裴元顶着那副还没好全的身体,还要往三尾狐那里爬,“你应该知晓桐山派门规,师兄说说看,你是什么时候将它带进来的?”

裴元不否认:“三尾狐的确是我带进来的……可我们真的跟海棠师姐那事无关。师妹,我只是想要跟它安安生生地在越阳峰过我们的小日子而已。它虽是妖,但它年纪小,诸事不知,不会作恶的。”

“她既然诸事不知,那为何三番两次去玉海棠的院子?”

裴元将三尾狐抱着,慢慢顺它的毛:“也许是巧合……”

琏官看着他的动作:“你有事瞒我……既然信不过我,又凭什么要我信你?”

她这样步步紧逼,裴元不由抬起头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修为被封,琏官轻易就将三尾狐夺去。

裴元一愣,眼见她自三尾狐眉宇间注入一丝灵气,转眼,那三尾狐便作了人形。

三尾狐人模人样,赫然跟玉海棠差不了多少。侍立一旁的长兴瞧地愣住:“裴元师兄,这个这个,诶呀,你这事可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琏官突然这样将三尾狐人形的样子显于人前,裴元明显无法招架,只能沉默下来。那三尾狐妖也不做声,只是时不时抹抹眼泪,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姑娘模样。

她这样流泪的样子,倒是跟玉海棠差别很大,琏官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一闪而逝:“你不说也没关系,她是妖留不得,想必扔下暗牢给大妖充作口粮,也不错。”

裴元被她唬住,想到这几日听到的那些哀嚎,他不禁道:“那我们再商量商量?师妹,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回头你不得再伤她,也不能由别的东西伤她,放她下山去。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早该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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