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图十(2 / 2)
这其中就有裴元的,而且关于他的议论还不少。
她最仔细听的,就是他与各类女子的风流事。他与山下女子的,他与门中女弟子们的。其中,裴元与玉海棠的事最多人好奇。
在弟子们的口中,海棠师姐很美,美地娇艳动人,又不好接近。可这样一个极美极美的师姐,偏偏与裴元这个浪荡子有一段情。
裴元是掌门弟子,弟子们大多都要称他一声师兄,但私下,大多人都叫他浪子。多少年纵情纵性留连花丛,片叶沾身,身上的桃花从不断绝。门中很多弟子天资不如他卓绝,更深受门规束缚,既要练功,还要守情守性,以免修为散失。
裴元不在乎那点散失的修为,他还以自己的方式在山下出了名,多少人重金求他的画。又因修仙者大多俊美,还有很多女子一见过后,就对他念念不忘。弟子们虽然长得也不差,但却没有那样的本事,摸不清姑娘们都想些什么,所以大多以一种既羡慕又嫉妒的心去议论着裴元的行事与为人。
花田也是女子,她与那从未谋面的玉海棠,那些曾与裴元好过的女人都有相较之心。狐族也不缺美人,花田自认自己也不难看。
那玉海棠又是多美的一个人,才能让弟子们难以忘怀,一次次说的都要流口水。
花田想要看看玉海棠的庐山真面目,心里始终念着,抓住机会后,她自然就溜远了——如了自己的心愿,见到真人。
如果跟裴元在一起,是满心欢喜。见到玉海棠的那一刻,就是天旋地转愤怒难抑。她与玉海棠长得很相似,不管是五官还是神韵,两人如果在照镜子,乍一眼看去,也分不清那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她以前每日对镜梳妆时,很喜欢自己幻化出来的脸,也一直小心保养保护着。裴元初见她时,眼底明显的惊艳惊讶,她曾以为是因为美貌。如今看来,是因为玉海棠。他对玉海棠,始终念念不忘。
花田难以接受,裴元与她的起始,只是因为她与旧爱相似的一张脸。她也想不到,看到玉海棠时的愤怒竟会引出别的东西。
当时她伤心难抑,吐出了不少还未消化的精魂。那一脸苍白的男人被她吐出,站在她的面前时,手上就熟练地起着杀阵的手势。
不过他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又经过她一番消化,所以阵法对她毫无效果。
花田知道,在这里,有些事当说,有些事绝对不能说……说她吞食了那个何柳慕的魂魄,她一定不能活着走出去。
“花田说,她只是出现在海棠世界的院子,从未做别的事,可对柳慕师弟的出现也觉得意外。”何柳慕死了,魂体并未轮回,“因为奇怪柳慕师弟总是在那里,才常常去海棠师姐的院子。花田也只是有时能看到他,很多时候她是看不见的。我这边出事后,她就怀疑……兴许是柳慕师弟做下的。”
花田哆嗦着,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琏官那姑娘很邪性,目光一直落在她这里。
裴元的怀疑引来崔雨的反驳:“柳慕师弟不是这种人,师弟,注意你的说辞。”
柳慕师弟不是……裴元继续为自己辩解:“柳慕师弟为人如何,我以前接触地少不清楚。不过,逝者已矣。他既已故去,却还在世间徘徊,这不是很荒谬吗?请问师兄,你能否确定,柳慕师弟还是原先的那个柳慕师弟?物是人非,都故去两三年了,他为何还在这里?他是自愿留在此处,还是被迫留在此处?”
裴元的反问让崔雨语塞,一时间只能回道:“总归,柳慕师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他对海棠敬之爱之,若没有出事,他们现在都已经成婚了。”
裴元露出一抹笑:“若是柳慕师弟一直在海棠师姐身边,看到师姐与我的那一段情,想必会痛苦,做出什么事情也不足为奇。”
他说这些做什么,崔雨这下明白,为何一向不苟言笑的玄照掌门有时都会忍不住对裴元出手了:“照你这么说,你们当时在一起时,他就作怪了。为何要等到你们都已经分开的时候?”
“这个……”裴元倒是被问住了,不过他脑子一向转得快,“那不是桐山派一向没什么妖啊鬼的吗?若是花田无意召出他的,之前柳慕师弟说不定只是有心无力,被困在哪里出不来罢了。”
桐山派设有结界,妖类鬼类要想做什么,会受到限制。
况且,这世间的鬼不一定都会害人。脱离肉身,他们大多是没有意识的孤魂野鬼。什么时候被鬼差勾走,或者就此消散于天地间也说不准。何柳慕只能看不能动,也不是不可能。
一直听着没开腔的琏官道:“也许不是花田召出他,而是他吸食了花田的愤怒,才可以做他想做的事。”
这只小狐狸刚刚就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目光,她便全他们的意。
况且在凌霄宝镜中,确实是何柳慕偷了图。
游魂的意识很少,可若是时间长变成鬼修,就可以吸食修为低的妖物情绪。等慢慢壮大了,也可以吸食人的情绪。
“暗紫流环可以掩盖他的气息,他如果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琏官抚着手串,问起崔雨,“师兄,何柳慕的暗紫流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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