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打胎是需要坐月子的(1 / 2)
凌晨两点,钟离知惊醒了,被一个了不得的噩梦惊醒。
满头都是汗,半醒半睡,她睁着眼睛,半死不活地看着周围。
最黑的时候,最冷的时候,凌晨两点,连ktv都不工作了。
周围一片漆黑,梦境和现实连为了一体,全世界只剩下一个颜色,梦里的人似乎还在她的身边拍手大笑,连带着现实都变得模模糊糊、隐隐绰绰起来。
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她总算是清醒了许多,那些拍手大笑的人在她身边消失了,她也慢慢地忘记了自己的梦境,只记得是一个噩梦,全然不记得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记得梦中存在着拍手大笑的人。
从梦里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很烦躁,打算起身吃点东西,可是浑身发虚,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努力地想伸出一只脚,可不管怎么动,脚却还在被窝里,她都怀疑自己是渐冻症。动作一不小心就大了,膝盖磕到了床头柜,瞬间青了一大片,睡在飘窗上的小唐瞬间就醒了,整个人像是一只狐獴一般,朝周围看了好几眼,这才确定了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眼睛扫到了钟离知身上,钟离知正瘫在床上,一幅半身不遂的样子,他忍不住发笑了:“瘫痪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人是虚的,嘴是贱的,有些人一刻不说骚话就觉得浑身的骨头都不对劲。
钟离知算是处在特殊时期,小唐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老弱病残计较,下了飘窗就过去。
他觉得自己是也够可怜的。
钟离知家有一个客房,但是积灰了,他倒是想收拾一下住进去,只是钟离知没打算让自己长住,不打算让他进入客房。在人家的地盘上,他只能委屈巴巴地窝着,等待着什么时候钟离知松口了,他立刻就去收拾客房。
自打住进来以后,小唐就一直和钟离知睡在一间卧室里,钟离知睡床上,而自己连一个地铺都没有,就睡在铺了榻榻米的飘窗上,让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天天窝在一个只有一米五的地方,也不知道某人良心过得去吗?
钟离那家伙!心肝绝对是黑的!
“怎么突然醒了?”小唐体贴地给她把被子盖上,还给她递了一张纸擦汗,钟离知顺手接过,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听过一句话吗?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天空。”
“听过啊,那个谁来着……啊!尼采说过的话!”小唐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钟离知没听过这句话,再加上小唐是个大专生,学历比自己高,她自然而然相信了这句话是尼采说的,两个没文化把原作者王尔德丢在了一边,不闻不问。
钟离知上学的时候脑子还挺好使的,就是三观不正,为人偏激,总是想着要怎么离开红塔房,心思一点都不在学习上,时间一长,自然而然,文化课比同班同学差了一大截,上完高中后就没学过其他东西了。小唐虽然为人懒散,脑袋算不上灵光,不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可好歹上完了大专,在学历上秒杀了钟离知,就冲这一点,钟离知摆出了虚心好学的姿态:“有人对我说了这句话,你觉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天都已经忘得差不多的话,在晚上的时候重新回到了钟离知的脑子里,她觉得,自己大概刚才做了一个关于阴沟的梦,要不然的话怎么就想起来这句莫名感觉有些丧气的话来呢?
她自我觉得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女人啊!
小唐老神在在地解释着:“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生活在不幸当中的人,有些人认命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做什么。但是,还是有些人就是喜欢不切实际地想着那些一辈子都够不着的东西,以为命比天高,实际命比纸薄。如果有人跟你说这句话,那她一定是在嘲笑你,说你这个人啊,异想天开。”
钟离知想了想,觉得不太对,薛季遥当时对自己说的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情绪不太对,带着点丧气,如果她打算嘲笑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摆出这样的态度来。
大概,她在嘲笑她自己异想天开吧?
“你也别想这句话了,按我说,生活在阴沟里就生活在阴沟里呗,阴沟有阴沟的美,你啊,就别揪着这句话不放了。快睡吧,明天我有工作要做。”小唐打了一个哈欠,重新窝到自己一米五的榻榻米飘窗上。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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