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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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顾尚仁听不见,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先过了明年的会试再说。对了,要是有人来送拜帖,你若有意就去应酬,若无意称病拒了就是,没那么要紧。”

方长庚点头称是,然后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顾尚仁坐在原地,想起什么似的忙又叫住他:“等等,还有件事。”

方长庚回身,一脸疑惑。

“你和猗儿若是想在京城置办产业,也不用麻烦了,我名下的田产庄子,你们自己去挑就是。”

方长庚暗叹顾尚仁想得周到,感激地行了个礼,而后才走出偏厅。

徐清猗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可方长庚却看出她心底的不安,猜想她是一时消化不了原以为冷心冷清的父亲突如其来给予的好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顾尚仁了。

方长庚觉得根结还是在那件旧事上,只是他一直没有当面问过她细节,自然更没其他人主动与他讲这些后宅秘辛。他只知道传言害死她娘的就是顾清禹的生母魏氏,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顾尚仁没道理不处置她,就是老夫人也不会允许那小妾再留在侯府膈应徐家,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方长庚早知道这样的人家后院里大多藏污纳垢,但真遇上了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因为在他看来顾尚仁并不像会容忍后宅不宁的人啊……

“我才知道魏氏如今镇日在屋里吃斋念佛,这些年来不曾踏出院门一步,我爹去见她还被拒之门外。我也怀疑过,问奶娘,她却口口声声说就是魏氏害了我娘,只是不肯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我该不该替我娘讨回公道?”

徐清猗垂下眼帘,语气里终于多了几分厌恨的情绪,但更多的是迷茫。

她自幼由徐修教养长大,习四书五经,通诗书礼义,不是容易被旁人三言两语带着跑的普通女子,可涉及自己的娘亲,她实在冷静不下来。

方长庚不忍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尚未揭开谜底,至少眼下他不能慷他人之慨,让他的妻子不高兴。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道清原委的,我们不可偏听偏信。如今府里最清楚所有经过的不是吴奶娘,不是侯爷,而是魏氏,或许还有老夫人。相信我,真相总有揭开的一天。但无论如何,在我们知道一切之前,你要记住,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对罪魁祸首惩罚也好,原谅也好,你都不该被这件事困住,让自己天天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这样我怎么能安心?”

他不希望徐清猗被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所影响,因为他不会将她置于这样的处境。况且她从小在单纯的环境下长大,聪明却没什么心机,他实在不愿让她亲手触摸那些糟心事儿。

徐清猗听着听着眼神便柔和起来,乖顺地说:“记住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冲动的。”

“说到做到?”方长庚挑挑眉。

徐清猗彻底地多云转晴:“是——夫君!”

方长庚满意地笑笑,然后走到案前打算看会儿书,然后就寝。

眼光一瞟,突然发现他在途中写的零散日记似乎被人重新誊抄了一遍,摞成整齐一叠摆在案头,字体秀美端正,是徐清猗的手笔。

“看夫君作的游记十分入迷,正好又无事可做,就抄了一遍。”徐清猗刚叫蕊儿进来伺候,见方长庚看那叠手稿,便笑着解释。

方长庚乐得自在,调侃道:“我夫人果然蕙质兰心,贤淑无双,实在是我的福气。”

徐清猗乜斜着啐了他一口,见蕊儿端着水进来就没理他,洗漱完就先歇下了。

方长庚看看手里的日记,心想何时找家书坊卖了,早点开始积攒家底。

这一天又过去,从第三天起,方长庚就恢复了读书时候的作息,离会试只剩半年左右的时间,他又体会到了那种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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