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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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撕破脸了,沈诺也不打算再留情面,“你以为沈权沈奕知道自己无法生育的真相还会拥护你吗?与一生的幸福相比,钱财什么都不是,我宁可穷死也不想跟你有瓜葛!”

沈建元被保镖强行带上电梯,电梯门关上还能听见他的咒骂声,沈诺拖着惨败的身体静静的站着,片刻后跌坐进轮椅里,狠狠的握着扶手。

李闯这才松开一直想要冲出去的项子恒。

沈诺听见安全出口门推开的声音,其实他早就知道项子恒站在门后,他低着头不敢看去,声音低沉着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说对不起也没用,夏念她,还好吗?”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好。她母性心理那么强,最在乎的就是孩子。”

“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把我爷……沈建元送进监狱里,我知道即使这么做也弥补不了。你,好好照顾她,打官司的事不用操心,我会让沈建元永远都出不来的。”

项子恒本打算连沈诺一起打的,谁让他是沈家人,可如果不是他恐怕连念爱都保不住,还有告沈建元这件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为夏念也是拼了。

“你去看看她吧,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无论我跟夏念脚下的道路有着怎样的荆轲,我都不会放开她,任何人都别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沈诺回头朝病房看去,“算了,我没脸见她,明明想要默默守护,到头来那些伤痛全都是我给她的,作为男人,再也没有比这更窝囊的事情了。”

沈诺收回视线,摇着轮椅朝电梯间走去。

项子恒也将视线从沈诺背影上收回,推开病房门,黎夏念就站在门边……

第349章生命无常,在爱与伤痛里曲折

看样子黎夏念应该已经在门边站了好长时间,似乎在想着什么,他开门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没什么要对他说的吗?不用忌惮我的感受,我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小气了。”

黎夏念摇了摇头,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她知道这件事不是沈诺的错误,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无法原谅他。

那个时候眼看着沈诺和孩子一同从楼上坠落,看着他极力的想要抱紧孩子,她心里是感动的,她甚至以为沈诺也会死掉,她心里是感激的。

看他坐在轮椅上,她也不好受,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沈家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项子恒理解她心里混乱的感受,伸手想要抱她,可指尖刚碰到她的胳膊,她就受惊的小兽般躲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会刺痛他,她抬起头,眼光中流露着抱歉的光芒。

项子恒手悬在半空,有点无处安放,他知道其实她心里埋怨自己的同时也埋怨着他,他不清楚这个复原的过程究竟要多漫长,其实他心里也漏了一个大洞,是用无数愉悦都无法填补的。

他伸手将病房的灯打开,突然的光亮让黎夏念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刺痛着再度流出眼泪来,她发誓她没想哭的,那些泪就好像泉水一样川流不息。

她闻到项子恒身上有很大一股烟味,沉了口气,朝他伸手,“能给我一根烟吗?”

她需要一种方式来宣泄她的无助,她需要振作,需要坚强,这样的心情没人帮得了她,只能自我调适。

项子恒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摸出烟盒,里面只剩下两根烟,他递过去,就在黎夏念要拿走的一瞬间又缩了一下手。

黎夏念苍凉的笑了一声,“就纵容我这一次。”

项子恒抿着嘴将烟盒塞进她手里。

黎夏念退到窗口,将窗子拉开,清冽的风一瞬间就吹了进来,有点冷,凌晨四点,她看着外面的天光大亮,看着天空的日月同辉,看着穿梭的云、闪亮的星斗,人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要经历,即使在悲伤时间也不会为谁而停留。

她将点燃,因为从不抽烟,只一口她就被呛得咳嗽起来,项子恒朝她快步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远远的看着她。

她是个坚强勇敢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当年面对他的抛弃、面对夏惠文的自杀、面对黎国智的狠心、面对沈家的刁难、也曾面对过他的生死……那么多的千军万马她都挺过来了,这一次她也一定会走出来。

黎夏念静静的抽着烟,窗外的风景在她眼前全都是虚无的,她想念着每一次跟念惜在一起的过往,那些画面美好得如履薄冰,一碰就碎了。

第一根抽完,她又拿起第二根,点烟的时候手有些抖,好几次才点燃。

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从东方冲破云端,金黄色的光芒驱赶了夜的黑,黎夏念将烟蒂压在窗台上、碾灭,深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去看看念惜吧,她一个人在殡仪馆里,一定会很冷很怕的,去郑重的告诉她,我们才是她的爸爸妈妈,让李闯和钰婷一起,她应该会很高兴。”

黎夏念回头,朝一直站在身后的男人看去,展开一抹笑容,“不要通知其他人,既然外界不知道,那就让这件事成为秘密吧,还有,我想念惜应该会很喜欢大海,我们带她去海边吧。”

她的笑容就像罂粟,比失声痛哭的时候还要让人觉得难过,项子恒没敢在突然碰她,而是小心翼翼的朝她伸出手,“我可以牵你手吗?”

黎夏念犹豫了一下,说实话,她现在对任何人都很反感,她恨不得只活在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

她还是勉强的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两个人走出病房,李闯就靠在对面墙上,看到黎夏念那一瞬间眼睛不免湿润,说话声音也哽咽了一下,“你们怎么打算的?”

“夏念打算海葬,我们带念惜去海边吧,她还从来没去过。”

李闯小心翼翼的看向黎夏念,以为听见海葬两个字她会崩溃大哭,很意外的没有,脸上丝毫表情波动都没有,但却仿佛只是一个空壳立在那里,没有灵魂和神采。

李闯极力克制着情绪,连他都要崩溃了,他颤抖着声音,“先带嫂子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吧,我开车送你们。”

黎夏念机械的低头朝身上看去,上面全都是血迹,她嗤嗤的笑出声,“是啊,以这么差的形象去见念惜,会被嫌弃的。毕竟是母女相认。”

她的笑让李闯心里发毛,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又不敢说,就只能提心吊胆的帮项子恒偷偷盯着黎夏念的一举一动。

三个人驱车回了裕龙花园,黎夏念率先进了浴室,打开喷淋洗身上的血迹,她用力搓,却觉得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直到肌肤都被搓破了她才停手。

她的大脑有些浑噩,只是机械的做着这一切,洗好之后她找了一条洁白的裙子换好,然后取出化妆品,遮瑕霜、粉底,一层层的往脸上涂,将所有憔悴全都掩藏,她从没这么认真的化过妆。

下楼的时候,项子恒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很沉闷的色彩,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神采奕奕’的出现,项子恒楞了一下,“你,真的没事儿?”

“你看我的样子像有事吗?我很好,去见念惜之前我要先去趟商场,第一次以妈妈的身份去,总不能空着手。”

黎夏念拿了车钥匙,“我自己开车就行,你做李闯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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