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立夏之日已逐渐逼近,张逊他们就是把上一届还在的学生都拉上,人数上也是不够的。这次我可是拉下了脸,才从赵怀珏那里把这孩子带了出来。远源,人我就交给你了,怎么用就看你的了。”
周围几位司业听见这话,有些不服气的看着祭酒旁边一位略年轻的博士,怎么什么好事都落到他们太学馆头上,今天丢这么大个人居然还能捞着个那么好的苗子,祭酒大人就是偏心!偏心!偏心!
第50章 报复
赵秉安一战成名,不仅在国子监打开了局面, 赫赫才名更是传遍了上京城。以前大家虽然也知道赵秉安这个人有些本事, 但毕竟只是一个秀才, 搁在京城里水花都溅不起一个, 大家更看重的还是他老师邵大儒的名头和背后永安侯府的权势。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只身打上国子监,最后还大获全胜的出来了,真真是不可思议。虽然说人最后还是入了国子监,但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私密恐怕就不好说了,否则凭什么赵秉安不过舞勺之龄就可越级升入太学馆,这可是国子监立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 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 太学馆里那么多师兄长全部围攻安表弟一个人哪, 那气势吓得站在外围的我们都不敢出声。开始旁边那些小子都以为安表弟输定了,我不信,拼命反驳,结果怎么样,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安表弟就把太学馆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杀的是片甲不留,就差没……承明,你眼怎么了,出毛病啦,怎么老往旁边斜?”
蒋承成讲的正起劲呢,结果自家堂弟也不知抽了什么风, 突然间口歪鼻斜的,真是扫兴。
“二哥,母亲让我来寻你去,说是有要事找你呢。”
蒋承成一听见背后的声音,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让你多嘴!怎么偏偏让阿妹听去了呢?“呵呵,呵呵,是吗,二哥这就去啊,这就去,慧儿,你……”
蒋绣慧抿了抿唇,虽是竭力装出笑容,但到底是年轻,脸色还是有些不自然,“二哥还是别操心我了,我刚才瞧母亲恼的很,你待会多留心,可别再被母亲罚了。”
“是嘛,那我可得小心点,最近我也没惹什么事啊,是不是承耀那个家伙又在父亲那嚼舌根了,哼,别让我逮着把柄,否则非好好收拾芙蓉园那帮贱人!”
蒋绣慧听了太多遍,对这话都自动免疫了,她瞧着自己在兄弟们都尬尴的很,也不打算再留,福了福身,就带着丫鬟婆子回了后院。
“可惜了……”承明瞧着自家堂妹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
“胡说什么呢?”承旸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女儿家的声誉多么珍贵,承明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到,自家堂妹以后的婚事可就难办了……
几兄弟也没想到私下听个故事竟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各自瞧了几眼,干脆也散了。
蒋家的那点风云在永安侯府里早就飘散无踪了,有些人有些事,原本就不在既定的轨道上,勉强相遇,也只能是一场注定无果的邂逅,风过了无痕,仅此而已。
侯府灵犀院里,沈氏瞧着膳桌上就快打起来的叔侄俩,简直就要把从小到大这些年攒的气都叹光了。“你们爷俩,要吃饭就好好吃,掐个筷子成何体统!”
现在说话的要是蒋氏,这爷俩可能早就弃械认错,乖乖用膳了,但谁让沈氏天生的好脾气,又对他们俩百依百顺的,所以这俩人全当没听见,继续怼。
“五叔,您可以啊,演技那么好,不去梨春园当个角儿真是屈才了!”
“不敢当,不敢当,哪能跟咱们十少爷比不是,单马横挑国子监,一香三文,这事迹都能拿去写话本了。”
“还不是您教导有方!!!”
“是你有慧根,看的通透长远,五叔可不敢居功。”
“呵,呵,呵……”
赵怀珏一点也不怕这小子炸毛,对这孩子的性格他比府上所有人都摸得透彻,“欺软怕硬”,你对他服软是没用的,只要他吃了亏,不管怎么说都会找回场子来,除非你比他强,逼得他不得不忍,不过得小心,这小子的耐性好得出奇,时不时出来咬你一口,一不留神被他抓住命脉也不一定。
“柳家那件事你也别太过分了,到底要看着小六的颜面呢。”
“柳家?柳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嘛,我最近忙着进国子监,都好久没打听外面的事了。”
脸皮倒是够厚,赵怀珏原也没打算因为这件事训斥这孩子,人家都把耳光扇到脸上了,不反击才显得不正常,只是……
“柳家掺和昌运赌场,放印子钱,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收拾都不为过,只是,这潭水深的很,柳家也不过是被扔上岸的一块废石头,你揭开的太深,恐怕连你哥也会被扯进去。”
赵秉安来来回回的把玩手里的玉筷,嘴上还是刚才的笑容,“怎么会呢,柳家大郎不是已经进了昭狱吗,很快,他就会把所有事都担下来的。昌运赌场的账簿上可没有流向柳府的银子,柳大人充其量就是一个教子不善,无大碍的。”
赵怀珏嘴角抽了抽,说的轻松,你把人家的长子都给废了,这还叫无大碍?算了,反正自己也把这孩子的首尾扫干净了,这次也是柳家做的过分,居然敢把手伸进侯府,真以为嫁个女儿进来就不好动你了,多大脸!
沈氏可不管柳家会怎么样,她只是害怕,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什么事都敢插一手,“安儿也太莽撞了,你要是真有气,跟婶娘说,再不济跟你娘说也行,我们俩还能让你吃亏不成,在外面搞那些小动作作甚,没得把自己搭进去。动手的是哪些人,可不可靠,你也不早说,早说婶娘让沈全去帮你啊,他办事才稳妥。你这孩子也真是……”
“行了,行了,这小子可不用你惦记,人家鬼着呢,用的是北城巡府司的人马,邵家蒋家再加上刑部的人手倒了好几把,一根毛也粘不到他身上。”
“哪里哪里,我还是浅薄的很,这不,您一眼就看穿了。”赵秉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他手下能动的人就那么多,要躲掉五叔的眼线几乎不可能,还不如就在五叔眼皮子底下干,天塌下来高个顶着,他五叔坑他那么多回,帮他一次也不多啊。
“哼,你也真是能耐,你姐还没嫁过去呢,就能搭上姚家这条线,和五叔说说呗,你到底给姚二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信了你的邪,白白当了你一回打手。”
“不不不,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可是白给姚府送政绩,你看,姐夫立了这场功,不是马上调到东城来了,总比在北城那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容易熬出头吧。”
“呵呵,你就编吧,等你爹知道了,我看他怎么收拾你。”
“我爹为什么要收拾我呢?”
“就是,咱们安儿什么都没干,凭什么收拾他,相公,你可不能跟三哥胡说。要不然,要不然你就看着办……”沈氏才不管三房那些破事,只要安儿这孩子不吃苦就行了。
五爷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慈母多败儿,他敢这么对我说话,都是你宠出来的,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那边娘俩压根没听他说话,沈氏这一天都惦记着侄子在国子监会不会受委屈,好不容易回来,叔侄俩又忙着掐架,一桌菜都没怎么动,这会儿好不容易话都说完了,赶紧填饱肚子才是。
等赵秉安从五房出来的时候,他的肚子都快撑圆了。没办法,他又到玉涵院里消了消食,今天的事,三房夫妇俩早就听说了,对这个儿子真是骄傲的很。
三爷把正屋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赵秉安打开一看,居然是几家酒楼茶馆的契书,虽然规模小,但胜在地段不错,里面还有京郊一个五百亩的庄子呢,真是一笔肥财啊!
“爹,这个……”
“你就拿着吧,你爹我好歹在工部混了那么年,总不会就那点家底,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我和你娘偷偷攒下的,原没想这么早给你。不过,你现在身上有了功名,又马上要进国子监,以后出门应酬交际,老走公中的账不方便,这些就权当给你傍身了。你爹我没你几位叔伯有本事,也就能帮你这么点了。”
“爹……”
“行了,你爹给你就赶紧拿着,待会可别让你哥他们看见。”蒋氏摸着小儿子,想起下午四弟妹那夸张羡慕的表情,心里别提多熨帖了。她生的儿子比府里所有人都强,大房是承了祖宗的富贵,哪有她儿子这般一步一步自己拼出来的荣耀。
“娘可先跟你说好了啊,进国子监归进国子监,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熬命般的读书,你要出了什么事,娘可是撑不住的,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娘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您还没给我娶媳妇,没抱着孙子呢”
“你啊,就会指使你娘,放心吧,娘这回一定擦亮眼,给你娶个顶顶好的媳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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