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再入禁渊?
电光火石之间,贺听风忽然明白了徒弟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看了眼满脸期待、甚至脸颊残留泪痕都全然不顾的慎楼,心中极为复杂。
不过他最终还是无奈妥协,跟随对方一起入了禁渊。
虽然禁渊的开启契机为崇阳峰会后,但仙君见多识广,哪怕只进过一次,再启时空门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大概因为是禁渊内的上古凶兽皆已被除,两人再入之时,内里只剩下风平浪静。或许偶尔拂过,还能夹杂着风霜雨雪过后的沧桑。
经过这场动乱,禁渊对外自然是永远封存。连董宜修都九死一生,身为盟主的董拙,自然不会再让其他人白白丧命。
只是从此之后,这崇阳峰会的传统,也许再也不会被外人得知了。
贺听风踏入禁渊的瞬间,霎时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受阻。且这一次,仙君未曾利用分神,由于以真身入境,竟连发挥平常半数的功力都有些勉强。
但他既然能坦然答应慎楼的要求,定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天道降下这番压制,正是为了避免有心人冒进,盗取机缘,若是武艺高强人暗中联手,那么禁渊也许就不会存在那么多的秘密,让人终年抓心挠肺想观上一观。
至于魔尊大人慎楼,他身为魔修,尽管武功高强,也不受天道所限半分。禁渊能窥探到的,唯有他模糊于炼气和筑基之间的修为。
因而,慎楼完全不受限制。
这也是禁书被封存的原因之一,若非如此,人人习得魔力,恐怕会天下大乱。
这倒是让仙君心里隐隐有些不平衡,这般算下来,他似乎刚刚能与徒弟打个平手,可真算是既高兴又郁闷。
不过很显然地,慎楼将师尊拖入禁渊,其目的并非为了比试。因为这家伙,还没站稳就已经握住了贺听风的手。
目光灼灼,明显没憋着什么好心。一看进入禁渊,周围又并无任何外人,慎楼的动作明显放肆了很多。
他直视贺听风的眼睛,毫不掩饰其中的爱慕和依恋:师尊,你喜欢我吗?
只见仙君陡然凝眉,脱口而出:不喜欢。
贺听风:
万万没想到啊。
傻徒弟一上来就这么狠,根本没打算给他师尊留半点面子。
禁渊对他的压制并不仅仅只是修为,如今,反话令也虽迟但到。以至于,只要贺听风听见别人关于自己的询问,往往会首先应声否定言论。
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虽然贺听风不讨厌慎楼,但这般师徒情谊如何能与爱恋等同。心念作祟,让他根本无法道出真正的不喜欢。加之反话令的作用,于是话到嘴边就陡然变了韵味。
明明面若寒冰,蹙眉纠结,可出声时面上无法掩饰的懊恼,还是将仙君真正地心思一一展现。
如他所想,慎楼听闻到这个答案,脸色肉眼可见地晴朗起来。但即使如此,他依旧不肯放过对方,不依不饶地重复。
师尊,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师尊,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如此重复几次,仙君的表情从起初的窘迫逐渐变得麻木。到最后话出口时,也没有了开始时的抵触。
师尊明明说的是不喜欢,慎楼却像是吃了蜜糖般,笑得放肆张扬。嘴角勾起的弧度扩大,眼中满是愉悦。
吃准了贺听风拿自己没办法,慎楼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自言自语,接连肯定:师尊喜欢我。
不喜欢!
贺听风表情变了两变,最终觉得百般无奈,只好嘟囔了一句:幼稚。
随即也不禁莞尔。
我是幼稚。慎楼凑上前去,将自己的鼻尖凑近了对方的,就这么若即若离地触碰,将呼吸缠绕,可师尊就是喜欢我幼稚啊。
他看着贺听风剔透的眼睛,似乎连想都没想,当即吻上仙君的眉心。
在被这柔软触碰的瞬间,贺听风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连呼吸都乱了节拍。看样子像是气的,更多的却像是羞赧。伸出手推了下慎楼的胸膛:放肆
但他眼波流转,脉脉含情,分明在推阻,力道却极轻,与其说是真的生气,倒不如是在欲拒还迎。
于是慎楼所为更加无所顾忌起来。
他的唇顺势而下,沿着鼻梁、鼻尖,一路亲吻。力道尤其轻柔,似乎在对待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他每亲一口,仙君的身体都会忍不住打个颤。这副躯体空窗至今,从未有一人胆敢如此行径,于是贺听风也难以得知情动的滋味。
但他现在,却是感觉到万蚁噬心的痒意。慎楼的呼吸滚烫,每次吻过他的脸颊时,都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引燃。
贺听风耳根红了个彻底,从前明明看似身经百战,如今面对比自己小的徒弟却束手无策,连半句不正经的调戏都说不出口,只能任君采颉。
在亲吻逐渐下移,途径某一处暧昧地的时候,慎楼的动作忍不住停顿了片刻。他看着贺听风微张的薄唇,眼中闪过一抹红纹。
别唔。
仙君的拒绝还没能道出口,慎楼便直接以行动堵上了贺听风的嘴。他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忍耐逾百年,现如今终于得了机会,自然是要好好向师尊讨要一番。
嘴唇被堵住的瞬间,贺听风的脸颊全红了。连推拒的手都丧失掉力气,只是松松垮垮地覆在慎楼的胸膛。
仙君的眼眸陡然睁大,奈何黑如鸦羽的睫毛不住地颤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惹来更为激烈的惩罚。
慎楼撩眼瞥了师尊一眼,看见对方的慌张神情,连对视都畏畏缩缩,跟平日里气场全开的模样截然不同。他搂在贺听风后腰的手臂忍不住收紧了些,以便两人能够贴得更近。
他没能忍住想逗逗师尊的想法,加深了这个原本蜻蜓点水的吻。贺听风好似完全被吓住,全程任由慎楼取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不仅如此,在分开之时,他还懵懂地舔了下唇,色气满满。
慎楼差点被这个动作勾起邪火,他看着贺听风唇上的晶亮,拼命按捺住将师尊就地正法的念头。
顷刻间,就再度重重凑上前,将所有暧昧情谊都堵在这一方唇齿间。
纠缠中,只听模模糊糊一句,带着些轻笑,又像是在暗示贺听风的愚钝:师尊,徒儿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这您是知道的。
待到一吻作罢,贺听风气喘吁吁,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怏怏地伏在慎楼的肩上。眼尾都被吻红,氤氲波澜,但好歹没有被人欺负出水汽。
孽徒。他每说一字便喘上一口气,好像这两字耗费了全身力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