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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退回马车内,方便楚渟岳上来。

楚渟岳正上马车,上到一半,急促交替的马蹄声自不远处传来,火光在树丛中摇曳,由远及近。

楚渟岳扭头望去,压紧了眼眸,垂在身侧的手也攥紧,好一会才松开,心口起伏,悄然无声的吐气。

火光下,来人一行的全貌显露,褚家军军旗飘扬,昏沉的火光下,泛着猩红的颜色,却无比让人安心。

一老一少策马而来,年长者不怒自威,年少之人眉眼英朗。

楚渟岳见着他们,率先开口,岳父,三哥。

禇明渊翻身下马,听着岳父这称呼便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是在人前,总要给楚渟岳些许面子,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撂脸子。

他扫视四周,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禇明渊沉得住气,禇元河却不行,直接朝楚渟岳质问,我小弟呢?

楚渟岳目光瞥向后方,禇元河领会到意思,抬脚就朝马车走去,不想却被楚渟岳挡住了去路。

让开。禇元河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火气,他把褚清出事的所有原因都归咎于楚渟岳身上。

楚渟岳没挪动脚步,身形挺拔,挡在了禇元河身前,压低了声音,他现在认不出你,你的出现,很有可能会刺激他。他再受到刺激,后果如何我在信中写的很明白。太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情绪过激,不合适。

禇元河一把揪住楚渟岳衣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想耍什么把戏,当初你就容不下小弟眼中有别人,趁着这机会你想满足你肮脏的欲望,你休想!

禇元河甩开楚渟岳,错身朝马车走,手臂却被抓住,他丝毫挣脱不开,阿爹!您

禇明渊警告地看了眼他,禇元河闭嘴,脑袋扭到一旁,怕多看楚渟岳一眼都让他火气大。

你待如何?禇明渊询问。

楚渟岳薄唇微张,话还未说出口,乘坐马车落后一步的大将军夫人杨蕴秀到来。

马车方停下,她便迫不及待跳下马车,直奔楚渟岳,抓着他手臂,眼眶通红,皇上,我儿呢

褚清一直听着外边压低的声音,怒气冲冲与冷静镇定的声音交替响起,似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他竖起耳朵也没听清楚。

不过最后女人的声音,他听清了。

我儿?

褚清心下嘀咕着这两字,心尖上似羽毛抚过,难耐的疑惑让他推开窗牗,露出一丝缝隙,从中看去。

黑夜寂静,四人无声对峙,窗牗被推开的轻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褚清毫无预兆的对上四双眼,其中三双属于情绪怪异的陌生人。

他看着三人,眸光自三人脸上扫过,微愣。

第43章

三人的眉眼他皆有些许熟悉,不知是不是因为褚元宴的缘故。

褚清与他们面面相觑,放下窗牗避而不见也不是个事。褚清跳下马车,走到楚渟岳身旁,抬眸看着他。

气氛无声的压抑,楚渟岳也沉默怕许久,才对褚清介绍了几人的身份。

这位是大将军禇明渊,旁边是他夫人,那位是褚小将军,禇元河。

随着楚渟岳介绍三人的身份,褚清目光一一从他们身上划过,楚渟岳说到谁,他目光就在谁身上多停顿会。

褚将军,褚夫人。褚清认了人,朝禇元河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安静地站在楚渟岳身旁。

禇明渊一辈子大风大浪的过来,一颗心早已锻炼的坚硬无比,此刻听着褚清的称呼,心口发酸。

褚清自小就黏人,喜欢黏着他,亲昵地唤他阿爹,要背要抱,对他也极其敬重崇拜。他嘴上时常说着褚清烦人,可最疼爱的还是他。

禇明渊尚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杨蕴秀却不能。

她承受了三年丧子之痛,现在孩子找回来了,却不记得她。

唤她为褚夫人。

礼貌,却又冷淡疏远。

杨蕴秀忍不住呜咽,眼泪夺眶而出,晕染了舟车劳顿后疲惫却依旧娇好的面容。

禇明渊扶着她,握着他的手安慰。

禇元河盯着褚清,欲言又止。

褚清满脸茫然,无措的目光投向楚渟岳。

禇元河看着,攥紧了拳头,忍住没在此刻一拳头打楚渟岳身上。

此处血腥太重,褚夫人受了些惊吓。楚渟岳道,牵强的找了个借口。

褚清颔首,他理解。

我与褚将军有话要说,你陪褚夫人一会。楚渟岳道。

好。

褚清应下,走上前,扶着她,褚夫人,我们先上马车。

杨蕴秀美目含泪,闻言点了点头,捏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跟着褚清一同上了马车。

禇明渊搭了把手,把夫人送上马车,侧眸时看着褚清,近距离打量儿子。

瘦了许多,身形单薄了许多。

禇明渊收回目光,转身走到楚渟岳身旁。

禇元河沉默地站在一旁,等禇明渊退开,他也意欲上马车。

你做什么?禇明渊抓住他手臂,低声呵到。

禇元河理直气壮,我也想陪着小弟。

禇明渊微怔,却没动手,迟点由你陪的,现在别进去。

车马启程,缓缓驶回京城,楚渟岳放弃了乘坐马车,而是同禇明渊禇元河般,御马而行。

三人沉默着,相对无言,马后跟着马车,里面偶尔会有一声交谈。

褚清看不得人哭,见杨蕴秀红着眼,时而抽噎,褚清手足无措,僵着身体,如临大敌。

他递上一张干净手帕方便杨蕴秀擦眼泪,又恢复了一动也不敢动的模样,望着杨蕴秀。

杨蕴秀平复了心绪,眼睛虽然红着,不再落泪,目光柔和落在褚清脸上,视线描摹他的模样,见他容貌变化,体型变化,皆忍不住心痛。

阿清

杨蕴秀哽咽了一下,调整了一会语调才趋于自然。她还记得楚渟岳信中提到的事,褚清容不得刺激。

褚清听她唤自己,全神贯注落在她身上,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开口说话,褚清主动询问,褚夫人,您有何事,但说无妨。

你与我一位故人长的相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杨蕴秀道,垂下眼帘,悲伤笼罩着她。

褚清顿了顿,哦,是谁?

楚渟岳唤他阿清便罢了,杨蕴秀第一次见他,也唤他阿清?褚清心里明镜似的,直觉有异。

杨蕴秀失落地摇摇头,没说。

褚清见状,也不好再问,只得打断话题。

杨蕴秀率先转移话题,关心起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她想知道,褚清有没有受苦,过得好不好一切的不如人意,都要清算了结的。

她从南梁风土人情入手,慢慢同褚清谈论南梁之事,相谈融洽之时,问,南梁皇宫如何,我看书说,南梁皇宫比之大楚皇宫还要巍峨富贵,是真的吗?

真的。褚清颔首,南梁皇上沉默饮酒作乐,奢靡享受,南梁皇宫宫殿景观多次修葺,一次比一次耗时久,一次比一次更奢华。

原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岂非人间仙境啊?

那哪当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褚清道,心下嘀咕,人间地狱还差不多。

啊。杨蕴秀捂着嘴巴,眨了眨眼,那你岂不是受了许多欺负

也不算,褚清眸光微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还有人帮着我,我怎么可能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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