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加入书签

你信我。

芸湘镇又被称为鱼米之乡,来来往往的船只划过碧湖,荡起圈圈涟漪。水路两旁建造着参差不齐的楼阁台榭。落脚的云上客栈虽离湖边有些远,船夫洪亮的嗓音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苏叶,你去这边,我到那边看看。酉时在此地汇合,若有什么异常之处,记得传音给我。

好,杜姐姐要小心。

沿湖走了大概百步,眼前花团锦簇,仿若误进桃花源,接着往里走,便是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以及一位中年沉重的说书人敲板子的声音。

他时不时拍拍板子,语气铿锵有力,讲到高|潮时,表情愈加悲愤欲绝,捶胸泄愤。姑娘们也都用细娟捂住嘴唇,有的悄悄抹泪,有的紧紧蹙眉,有的甚至埋进旁边姐妹肩窝低声哭泣。

杜若微笑着问:这是?

看守的女子约莫花信年华,珠圆玉润,扭着屁股上前两步,道:姑娘,你不知道啊,访花楼最近新进的图本,名字叫做《皖江女》,姑娘们可爱听了,三天两头都求着先生说上一回。

哦?讲的是什么?

徐花娘犹豫了会儿,凑近她耳朵悄悄说道:讲的是那前朝女将军,威猛飒爽,一人抵杀千余人。谁知战事难料,女将军受伤后被踢下山崖,被浣衣女捡着了,之后便是

有人在后边喊:徐花娘,有客人来了,还不接客?

女子扭头应声:来了来了!又从衣袖里掏出一红色外壳的图本扔进她怀里,挑眉笑道:姑娘,好东西拿着。

杜若嗯了声,眯着眼笑笑,平静地翻开来看。

第18章 听话,给你糖吃

元年间,有位姓李的女将军,受伤灵力大损,顺皖江而下被浣衣女所救。

将军醉卧美人怀,误了国家战事。皇帝对此雷霆大怒,誓要见见那浣衣女,却因贪念其美貌,欲纳为妃。浣衣女不愿,与将军温存厮磨一夜,而后双双共赴黄泉。

配图温雅细腻。床榻竹板,镜台软席,甚至连皖江边,皆有女子相谈甚欢的身影。

杜若眉毛微微一动,面上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淡定地合上图本,又打开细细品读着,许久,才抬头瞧了眼访花楼的牌匾,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大步跨了进去。

姑娘们笑闹的声音娇媚入骨,杜若面不改色的上了二层,扑面而来的香粉吸入口鼻,更有甚者,软若柔荑的手臂调戏似的从后勾住杜若的腰带,等杜若想转头出口制止,姑娘又轻笑一声,拂纱而去。

所过之处,香艳袅娜,还有女子们公然亲吻,丝毫不顾外人炽热的眼神。

只是小楼角落,跪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年纪约莫不大,半边脸和眼睛被红布缠住,衣物少得可怜。她全身颤抖着跪在钉板上,双膝被扎了无数口子,簌簌往外流血。众人恍若看不见她一般,冰冷的从她身边路过。

杜若眼眸一凝,刚要上前,却被徐花娘一把拦住:若是想来听书,站在栏杆外便好。这小丑子犯了错,被惩罚也是应该的,还请姑娘不要多管闲事。

杜若笑笑应声,指了指手里的图本,道:我就是想问问,还有什么其它的,我想府里大人肯定很爱看。

徐花娘一脸你真识货的表情,很快命人搬来木箱,道:算姑娘识货,还有这些什么《云山恋》,《江北旧事》《兰华姑娘》新的旧的我们什么都有。只是先前这本算是我送予姑娘的,这些就

杜若心领神会的掏出一锭金子,这些可够?

女人喜笑颜开,忙道:够了够了!

天色还早,怀中温香软玉,睡得很是安稳。

陆卿从后抱住虞棠,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无与伦比的奇妙感觉在指间流淌。

这种感觉,好像游荡了许久的浮萍,突然找到了归宿,令她无比安心。

陆卿缓缓开口:我好高兴,真的。

虞棠侧身躺下,红润的脸蛋染上一层慵懒,她枕着软枕,疲累地阖上眼。

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陆卿知道她在听,便继续说下去。

从前我只觉得世间太苦,活着还不如死一了百了,可真临近死亡,却又害怕,退缩了。陆卿怔愣地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似乎深陷进回忆中,我就想,如果有一天真死了,那该怎么办。

死又有何惧。清冷的声音因带着一丝尚未褪去的妩|媚。

陆卿思绪被她一句话拉回来,她盯着虞棠的耳垂,恍然笑笑:是啊,死是没什么好怕的。陆卿温柔地掰过她的脸,目光热切:但如果和重要之人离别,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仙尊,我想起来了,那日的答案你还没同我说呢。

两人离得极近,虞棠脸蹭得涨红,微偏过头,离她远了些,哑着嗓问:什么答案?

陆卿弯着眼笑:唉,好过分。兰沭仙台我可是向你告过白的。陆卿眼底闪烁着坏意,红唇飞快在女子唇角小啄了一口,幽怨地皱皱眉,泫然欲泣道:仙尊难不成都忘了?

哦。

哦算什么,我们可是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仙尊莫不是想将我吃干抹净,就转眼不认人?陆卿低低叹了气,媚眼如丝道:刚刚仙尊的声音可真是撩人,撩得我整个人都酥了。

虞棠耳根愈来愈热,移开眼,面上强装着镇静:你起开,本尊要下去。

哎~多睡会儿嘛,反正苏叶和杜若姐姐很晚才回来呢。陆卿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嗯?

不行。虞棠挣扎了会儿,双颊染上两抹酡红,语气有些急:本尊要沐浴!

陆卿无辜地眨眨眼:我也去。浴桶肯定可以挤得下两人。你现在这样子去不方便,我抱你去。

虞棠扭过头:不要。

陆卿笑吟吟地摸摸她鬓边的发,诱哄道:听话,给你糖吃。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想着那人已经攻破全部防线,虞棠心里又羞又恼,干脆执拗的扭过头不肯看她。

陆卿见此,连忙放了手。

好,不要就不要。吃饱喝足,姑且放过她了。

努力忽略房间的淅沥水声,陆卿目光投向了桌上的索魔印。

通体乌黑,四角刻蛇纹,中间刻着一行看不懂的小字。陆卿放在掌间把玩了会儿,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上下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尖锐之处。

指腹涌出一滴血珠,刚好落进小字中。微弱的红光转瞬即逝,陆卿怔愣半响,低头瞥了眼□□图,永巷街靠河道处,渐渐变化为夕阳色,不出一会儿又恢复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

水声戛然而止,陆卿不慌不忙地放好索魔印,收好地图,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苏叶杜若两人还未回来,虞棠召了所有人聚集商议,陆卿懒散地单手撑住下巴,眼珠子笑眯眯地盯着旁边女子看。

如此,你们可都听明白了。声音淡如止水,额上朱砂痣仿佛白卷上的一点红梅,媚而不妖,煞是好风景。

陆卿嘴角弯了弯:明白了!

本尊没问你。

没问我就不能回答吗?

随你。

梅小月接过话,道:师父说,魔族都是由人所化,自然也分成三六九等。此次魔物不甚寻常,而且刚好出现在秦时宴举行的最后一天,莫不是有意引导我们来这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