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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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天文志记载“东井南垣之东四星四渎,江﹐河﹐淮﹐济之精也”,这四渎她都知道,祁徽刮目相看,怔了怔,指着南边星宿道:“这个呢?”

“火鸟。”

“你居然认识?”祁徽心想,原本还想教她呢,挑眉道,“谁告诉你的?”

“爹爹教的。”陈韫玉简直扬眉吐气,得意道,“我们那儿夏天很热,又不像宫里,能用上冰,晚上就会睡在院子里。头上都是星星啊,爹爹就会教我跟弟弟看,这是螣蛇,这是轩辕……”她指予祁徽,“皇上,这个您肯定不认识,这是天钱,爹爹说了好多遍,我才记得的。”

一家子躺在天空下看星星,想必很欢喜吧,祁徽心想,他倒是从来没有过这一天。

耳边痒痒的,是她说话时的呼吸,他假装不认识,听她告知。

也不知过得多久,低下头,突觉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往前行了几步,眼见要摔下来,长春忙伸手扶住他。陈韫玉震惊,扑上来唤道,“皇上!”

并没有回应,她伸出手摸摸他的脸,冰凉凉的,明明刚才还认真听她说话,怎么突然就没知觉了,陈韫玉道:“快去请太医!”又吩咐长春,“扶皇上去殿内。”

一行人进去,长春将祁徽平放在床上,陈韫玉看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低下头,将耳朵靠近他唇边,感觉不到什么气息,心里咚的一声,几乎透不过气,颤声道:“皇上,该,该不会已经……”

“娘娘,别担心,皇上只是晕了。”长春是练家子,很敏锐,“刚才奴婢摸到心脉的。”

陈韫玉松了口气:“以前也这样吗?”

“不曾,怕是因上次受伤严重了。”

陈韫玉心头一冷,她虽然知道祁徽活不长,但总觉得还远呢,脑中登时空白一片,宫人黄门也面面相觑。等太医到了,予祁徽施针,他才醒转,太后娘娘得知,在延福宫坐得好一会儿才走。

晚上,陈韫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才太医说,让祁徽身边不要离了人,但这时辰,长青长春都走了,他们不可能留在床边,万一祁徽睡着睡着……她侧耳细听,发现他毫无动静,心里着急,一咬牙拉开被子,轻手轻脚得挪了出来。挨到祁徽身边,刚刚要俯下身,听到男人冷冷的声音:“不好好睡觉,作甚?”

自知时日不多,他生怕壮志未酬身先死,难以入眠,结果旁边的女人偏偏闹腾,差点忍不住斥骂,谁想她还做贼似的过来。

陈韫玉却是一喜:“皇上,您说话了?”没有死呢!

“……”祁徽无语。

“皇上,妾身能挨着您睡吗?”

“……”

作者有话要说:祁徽:是不是嫌朕死得不够早?

陈韫玉:???

祁徽:别过来!

陈韫玉:^_^

祁徽:别过来!!!

哈哈,猜猜女主得逞没~~~

第18章 018

今日与其说照看,不如说来祸害……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丝毫不像在说玩笑话。

祁徽道:“别来打搅朕。”

“怎么会打搅呢。”陈韫玉看他不愿意,说服道,“妾身还是睡在自己被子里,只不过挪近一点,跟皇上头挨着头。”

祁徽瞄了她一眼。

女人只穿着中衣,这时节中衣还很薄,她跪坐在身边,微微弯着腰,饱满的饱满,纤细的纤细,光是看两眼,就叫人想入非非,她还想挨那么近,不知打得什么主意?难道刚才太后示意她了吗,不太可能。

他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出来不耐烦,陈韫玉低声道:“刚才太医说,皇上身边不能缺人,妾身虽然同您睡一张床,但是离得太远了,还隔着一条被子,根本不知道皇上好不好,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妾身想离得近一些。”

“皇上,行吗?”她请求。

祁徽没有说话。

殿内一时静悄悄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只有外面的一些虫鸣声。

过得会儿,他淡淡道:“你是怕朕今晚上死了?”

陈韫玉不敢明着回答,这话太丧气,她低垂着头,咬住唇。

祁徽突然轻声一笑。

这笑声古怪,说不清是什么,有些苍凉,有些自嘲,陈韫玉肩膀微微收拢,有点后悔自己说了这些话,万一惹到祁徽,不知会如何呢,毕竟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虽然最近表现不错,骨子里还是个昏君。

胡思乱想间,听到他道:“朕准你。”

那声音竟又很温和了,她登时满心欢喜,回头将枕头拿过来,跟祁徽的紧贴在一起。只是刚躺下,还没盖上被子,男人却覆下来,吻住了她的唇,十分温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温柔。

轻轻得碰触她的唇角,轻轻的吮吸,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好像飘荡在温暖的湖水里,她的心摇摇晃晃的,身子也渐渐软了,慢慢的,感觉他不止亲了她的唇,还亲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甚至移到脖颈上。骤然的一颤,她从不知那里会那么痒,他唇舌贴上来,在脖颈打圈,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突然蜷起来,颤声道:“皇上,不要……”

声音又娇又甜,钻入耳朵,打在心上,他慢慢堆叠的欲望一下冲到了顶点,祁徽盯着她缩着的身子,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原本他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分被而眠,从来不碰她,白日里的亲近至多也就亲亲唇,但在这一刻,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想要她。

他想不管不顾的做这件事,但……时机不对,身子也不对,要了她,不知后果如何,他咬了咬牙,翻身下来,看着床顶的帐幔发呆。

浑身难受,比病了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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