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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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客栈的内景,在这里男女主角刚刚才在一张桌子边坐下想要歇歇脚,补充一点食物,谁想到追兵就杀了进来。在这幕里,沈敬言因为疼痛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所以只要闭着眼睛靠着沈燊一肩膀就好,倒是省了不少事。沈燊一表现不错,不论是顺利进入客栈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还是发现未婚夫昏过去了时候的紧张,以及追兵骤然杀至的一刹那流露出来的决绝,呈现出了一定的情绪变化层次。

虽然沈燊一的微表情控制上还有不少问题,周闻谨看了还是不由暗暗赞叹,沈燊一的进步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她逐渐开窍了,还是因为知道要和贺西漳对戏了,把潜能都给激发了出来。

遇强则强,还初生牛犊不畏虎,周闻谨觉得,《我是演员》那几个狗屁专家评审有句话倒确实没说错,沈燊一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条也在牟宛平卡了两次后顺利过了,再下一幕就该贺西漳出场了。

周闻谨在剧组混的这段时间,靠着人头熟悉了拿到了整个剧本,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一幕的安排是这样的,追兵杀入,小二上去迎客,领头人凶神恶煞,询问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修真者经过,男的受了重伤,小二表示没见过。领头人一抬手,一条蛇钻到了小二的领子里,小二在地上打滚准领便当,领头人环视客栈,发现了闫楚白、崇风溟两夫妇,喊他们过来,闫楚白准备拼命,这时候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司马罡出现了。

【“酒、给我酒!”这破衣烂衫的道士摇摇晃晃地说道,脚下乱七八糟,脑袋想必也是稀里糊涂。

领头人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因为他竟看不出这道士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在什么时候拦在了他和那两人的中间。

“酒啊!小二,你为什么不给我酒,你是不是……看不起道爷!”道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满地打滚奄奄一息的小二说,“告诉你,道爷平生最、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趋炎附势、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小人!”

“这是个机会!”闫楚白想,趁着这不知哪来的疯道士吸引了追兵注意力的时候,如果她全力一搏,或许还有保住崇风溟的机会。

“小白……”崇风溟却突然醒了过来,他满头冷汗,嘴唇发抖,可见疼得厉害,断筋碎骨之痛已经足够可怕,更不用说崇风溟仙根本就先天不足,好容易偷偷养了这些年快要痊愈却又受了那黑山双刹的全力一击,如今恐怕是真的仙根尽毁。

“小白,不要去。”然而崇风溟抓着闫楚白的手却依然那么有力,“别去,那道士……”】

周闻谨看着贺西漳的演绎,后者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恰到好处,一个醉酒的疯道士在他演来行云流水,收放自如,即便东倒西歪也能充分照顾到镜头的需要。尽管这一幕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同在镜头底下,沈燊一沈敬言那边看起来就是电视剧版本,到了贺西漳这儿莫名就有了电影的镜头感。

太可怕了,周闻谨想,贺西漳是“怪物”吗?

贺西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酒啊!小二,你为什么不给我酒,你是不是……看不起道爷!”他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仰着头,摇晃着手里的酒壶,似乎想要再榨一滴酒出来。

然后他又弯下腰去,打着酒嗝笑嘻嘻地对小二说:“告诉你,嗝……道爷、道爷平生最、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贺西漳直起腰来,“趋炎附势、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小人!”他说一个词就冲着追兵的方向点一下,看似在骂小二,实则却是在嘲讽那些追兵。

手指晃来晃去,看似是喝醉了,却精确地把这些追兵点了个遍。

牟宛平喊了“卡”,直接一条过,这种桥段对贺西漳实在是易如反掌。

下一条,闫楚白打算抓紧机会袭击追兵,崇风溟拦住了自己的未婚妻。

开始很顺利,不过当沈敬言一本正经地说出“别去,那道士……那道士虽然貌不惊人,但修为极深”这句话时,周闻谨差点“噗”的一声笑出来。

“噗——”

牟宛平的眼刀丢了过来,周闻谨吓了一跳:“不、不是我。”

康红在旁边举手:“对不起导演,我错了。”她低声对周闻谨嘟囔道:“不过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其实周闻谨也这么觉得,他甚至已经预料到到时候《摘星记》上映的时候,“贺西漳貌不惊人”这个词铁定会上热搜了!

第30章 形势强过人

似乎是康红这声憋不住的笑开启了某种咒语,之后的拍摄变得不顺利起来。

沈燊一与沈敬言在和贺西漳的对手戏中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失误与问题,尤其是沈敬言。每当将他与贺西漳单独放在镜头底下的时候,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流量小生就频频ng,不是忘词就是走错位,甚至于手足无措,浑身僵硬。

这个趋势到了崇风溟与司马罡对峙,述说自己的抱负情怀,说服司马罡出山帮忙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司马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红尘如何,大晟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崇风溟:“当然有关。道长虽然在此隐居,心却不在此间。道长是人在深山,心在红尘。别人喝酒,图一个痛快,道长泡在酒坛里的却是不甘心、不称心、不遂心,道长难道要一辈子在这不甘心、不称心、不遂心中打发时光,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块发臭的苔藓、一条绝流的涸溪、一张风干的老树皮吗?”

司马罡:“你、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崇风溟:“不怕。”】

贺西漳坐没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青天白日的,手里却拿着个酒壶晃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红尘如何,大晟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沈敬言:“当然、当然有关了。”

“卡!”牟宛平喊停,“注意台词。”

沈敬言忙道:“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场记重新打板,两人开始表演。

贺西漳坐没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晃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红尘如何,大晟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沈敬言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当然有关了!”他拔高了嗓门道,“道长虽然在此隐居,心却不在此间。道长是人在深山,心在红尘!别人喝酒,图一个痛快,道长泡在酒坛里的却是不甘心!不称心!不遂心!道长难道要……”

“卡!”牟宛平再次喊停,“崇风溟往里收一点,太外放了。”

沈敬言暗地里嘟哝了句什么,最后还是道:“好的,我明白了。”

第三次表演开始,这一次沈敬言平淡地把台词一个字一个字地背完了,然而真的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背完而已,小学生背书不过如此。想当然耳,这条也没能过。

康红轻声说:“沈敬言坏菜了。”

周闻谨自然也发现了。如果说沈敬言之前和沈燊一演对手戏的时候只是比较缺乏章法,但至少还能看看的话,那么对手换成贺西漳以后,他就成了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的木偶。

“我简直怀疑江鸿脑袋有坑,”康红说,“把贺西漳这种人物弄来演个配角,还跟两个菜鸟演对手戏,她真的以为这样对她的人有好处吗?我看他们俩在看懂贺西漳的演法之前就已经被他老人家给压死了。”

周闻谨微微皱了皱眉,感觉康红把贺西漳形容得太狰狞了。他说:“也未必,小沈的演技虽然稚嫩,表现还是比较自如的。沈敬言只是第一次与贺先生合作还不习惯,再磨合一阵子就会好了,牟导不是已经开始指导他了吗?”

那头牟宛平喊停以后,正把沈敬言叫到一边说着什么,周闻谨看到沈敬言连连点头。

康红说:“磨合?我看他现在能不在贺西漳面前跪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以为人人都能像你那样?”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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