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四周刀光相接,发出相互碰撞时的清脆响声。
姬洛带的这二十人都是他府上身手最好的,但是对面的人不但身手好,而且人还多。
那些人的目光很明确,是姬洛也是韩司恩,出手刀刀要人命,稍微反应慢一点,身上就被刮下一层肉。
伤口处的血顺着身体开始往下淌,因为雨水又流到别的地方。
对方人数太多,看到姬洛想驾着马车逃跑,便上前把马杀了,断了他们最后的机会。韩司恩和安草在马车翻了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安草从地上起身时,捡了两把带血的剑,一把递给了韩司恩,一把自己颤巍巍的举着。到现在为止,地上倒了很多黑衣人,而姬洛带来的那些人能动弹的只有三个了。
三人尽量护着姬洛和韩司恩。
那些蒙脸的黑衣热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的,又朝他们冲了过来。姬洛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人,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万箭朝他心口上射来的情景,他有股很无力的感觉。
这时,冲到韩司恩身边的黑衣人都倒下,他们头被数枝扎了窟窿。然后安草看到踏着树木飞过来的白书。
这一瞬间,安草几乎想给白书给跪下了。
白书到了之后,没顾及自己浑身是水,在看到韩司恩和姬洛没有受伤,微微松了口气,他说:“我大哥带人在后面,不用担心。”然后他二话没说,拿起韩司恩手中的剑就朝黑衣人冲了过去,剑光递过去的瞬间,又是一排排的人倒在地上。
因白书这个高手中的高手到来,姬洛看到了生的希望,浑身又有了厮杀的力气。
而韩司恩则一直在看着白书,眉头微皱。
白文瀚带人感到现场时,场面已经很混乱了。
在混乱中,韩司恩被人伤到肩膀,那刀尖本来是对着他的喉咙的,被他弯腰躲过去了,然后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白书看到后,把又想对着韩司恩继续动手的人给踢飞了。
自己因只顾着韩司恩,后背有声响时,反应稍微慢了一分,后背的刀从他腰上捅过,白书侧身抓着刀刃,转了个圈,把偷袭他的人给杀了。
而不远处的姬洛大腿也被人砍了一刀。
白文瀚带来的都是从边关带回京的将士,在战场上都历经过生死的。黑衣人领头人看到这种情况后,吹了声口哨。
黑衣人如数退场后,白文瀚看到这种情况,并没有派人去追,而是把因伤倒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给控制了下来。
不过,当他看到白书受伤的手还在滴血时,看向韩司恩的眼神里是浓浓的不悦。
白书对于这点小伤根本没在意,他一直在看着韩司恩受伤的肩膀,忧心忡忡的问道:“你没事吧?”
第76章
白书注视着韩司恩不断流血的伤口, 眸中神色有些暗沉。韩司恩肩膀上的伤口自然是疼的, 那伤口极深,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只是他对疼痛已经习惯了,他对自身的伤口并没有在意, 脸上一丝疼痛的样子都没有。大雨冲刷着视线中,他望着担心自己的白书, 然后目光缓缓下垂, 看向白书流血的五指。
血顺着雨水往下落,低落在地上,最终顺着雨水流走的方向,和其他人的血迹混合在一起。白文瀚现在懒得和白书计较,让人把受伤的人都带走。
这次姬洛带来的人基本上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地界离姬洛的庄子最近, 于是受伤的众人随意包扎了下, 冒着雨前往姬洛的庄子避雨。
白文瀚又让他随行三十人回京, 向皇帝和国公府上禀告三皇子姬洛和韩司恩遇刺的消息,雨势又这么大, 希望求得皇帝派遣个御医前来。被选中的十人立刻回京去了,白文瀚倒是不担心那些黑衣人再返回来, 他这次前来是有准备的,他身边的人随身带有信号箭,遇到危险扔到空中, 附近的人都会知道的。
而且, 虽然有些大逆不道, 但白文瀚知道,那些人怕是只针对韩司恩和姬洛。
毁损的马车还有些挡避些风雨功能,白文瀚便上前请韩司恩和姬洛坐在这辆马车里,以免被雨淋到。姬洛的腿部受伤,暂时不能动弹,韩司恩的肩膀看着很吓人,自然要避免被继续淋雨的。
其实如果按照白文瀚的私心,他倒是想把左手五个手指流血的白书也弄到马车里。
但是他是战场上的将军,他身后无数个将士在注视着他,眼前还有其他人受伤更严重,白文瀚心里的私心只能放在心里。
白书对此没有任何想法,他习武那些年一直在受苦,这点伤势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人行缓动,白书骑马护在马车旁。
破损的马车里坐着韩司恩和姬洛,显得稍微有些拥挤,韩司恩自从进了马车里,一直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姬洛斜靠在马车上,心情也很复杂。他没想到这辈子自己已经尽量避开白文瀚了,但自己还是被他所救,有种宿命轮回的错觉。
这一路很平静,众人到了庄子都没有在遇到刺客。姬洛的这个庄子有些破旧,院子修建的也不多,里面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这么一大群受伤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幸好这里普通的药材庄子上的人还是备了些,在观察四周没什么危险后,白文瀚便指挥人为受伤的众人包扎伤口。
因为众人身上都湿了,庄子里下人的衣衫不够多,便紧着韩司恩和姬洛等人先用。其他人则聚集在偏堂中,点起火堆,靠在一起烤火烤衣衫。
他们都是行军吃过苦的人,这些年也习惯这种生活了。
因为院子实在不多,姬洛和韩司恩便在一个房间里。
姬洛腿部的伤是白文瀚亲自动手看的,他直接撕开姬洛的裤腿,查看他的伤势。
他在战场上多年,对伤口的轻重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看清姬洛腿部情况后,白文瀚松了口气,伤势看起来眼中,但还好的是并没有伤到骨头。
若是真的伤到骨头了,那自古以来不良于行的皇子是没有一个成为皇帝的。
白文瀚没有站在哪个皇子背后的想法,他做这些事完全没有把姬洛看成皇子,只当做他是一个普通人。
曾经多年相处,白文瀚的眼神隐藏的再怎么深,姬洛还是一眼就看穿了,现在他在白文瀚眼中只是个陌生人。
这是姬洛希望的,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憋闷。当年两人醉酒月下,谈笑说世事的情形这辈子怕是再也没有了。不过姬洛心里并没有后悔自己一开始的选择,往皇位上走的路太艰难,他独自一人前行就好。这个曾经被他害了的人,这辈子就这样不认识自己就好。
白文瀚检查姬洛的伤口后,本来想让人给他换了件干净衣衫的,最后怕姬洛心里有芥蒂,自己亲自给他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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