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慕王后便直言道:“我不知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听说那位太子妃也与我生得有些相似。”
这话潜意思就是她不怎么相信狄旭年。狄治镗其实也不大信,他深知自己儿子的阴狠狡诈,狄旭年为了得到他这王位和王后,怕是会无所不用其极。
狄治镗便叹了口气,慕王后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他近来这身体情况,也不知究竟能护她到几时。若是他有朝一日去了,儿子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管她乐不乐意,都是会霸占的。
按照绥海王室收继婚的习俗,若是他继位的儿子不想要慕王后便罢了,若继任国君想要她,她是不能拒绝的。很显然,不管是狄旭庭,还是狄旭年,都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没有血缘又美貌至极的继母。
狄治镗又提醒她道:“荞荞,如果那太子妃才是婼婼,恐怕很难如你所愿的接到你身边了。”
慕王后沉默片刻,答:“是啊,所以我还是更希望这遇滟是我的女儿,再观察观察罢。”
夜深之后,守在遇滟门外的宫女看到突然现身的慕王后,正欲行礼,对方却略微摇头,宫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张声。
慕王后独自进了殿内,来到已入睡的遇滟身旁。
她静静看了床上的少女一阵,坐到床边,极轻声地道:“婼婼,是你么……”
这个乳名是慕世宛自己给女儿起的,女儿小时候粉成一团,全身都肉乎乎的,特别喜欢笑。她每每一叫女儿的名字,对方就舞着小胖手笑得更开心,可爱得不得了。叫她当时连与魏峣分离的痛苦都冲淡了不少,每天都抱着女儿不肯撒手。
慕世宛抬起手,伸向遇滟的脸,慢慢地,最终只是落在被角,帮对方掖了掖。
第118章
女席这边发生的事, 很快从不同的人口中,传到太子与贺显纲耳里。
魏紫吾虽然放过挽月, 但贺显纲一知道这消息, 当即就命人处置了挽月,他要让太子知道自己的态度。
太子则是离席,亲自去接魏紫吾回房,看着石冬诚给魏紫吾把过脉才放心,一直冰冷的目光也此刻才渐渐有了温度。
魏紫吾笑着看他:“殿下, 我就说你太过紧张吧, 我开惯了那短弓的,根本不用花多大的力气。”
顾见邃就喜欢看魏紫吾这骄傲的小模样, 道:“婼婼真是好箭术。”他知道魏紫吾今日大显身手,练得不勤还能有如此功力, 也的确是天资过人。
魏紫吾一点也不谦虚,点头道:“我小时候玩弹弓,和宁绩比试,准头能跟他差不多少吧。先玩弹弓, 再射箭,自然就能很快掌握。”
顾见邃颔首,何止玩弹弓, 魏紫吾蹴鞠准头也是极好的。出口却是凉飕飕的声音:“宁绩教的?”
魏紫吾疑惑:“教的什么?”
男人一字一字道:“玩弹弓。”
魏紫吾这才反应过来。她举宁绩为例,是为说明自己的水平, 意思是不比你们男子差。一时忘记自家夫君是个爱醋的。她赶紧安抚对方:“殿下, 我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你还介意这些做什么?”
顾见邃沉默,有身孕的人又如何,看看魏紫吾的生母慕王后,连女儿亦生了那样多年,不是照样把狄家父子几个迷得失魂。收继婚不过是正好有个名正言顺的幌子罢了,就算绥海没有这样的风俗,狄旭年等人也不会罢手。
魏紫吾如今已琢磨出一些如何哄太子的门道,便又说:“其实,我觉得贺姑娘人还挺不错,殿下觉得,她与宁绩是不是有那么点儿般配?我今天还问贺姑娘是否见过宁都督呢,她说‘久闻其名,未见过宁都督本人’,我一听,简直立即就想让他们见上一见。”
这番话果然将太子顺毛了,男人脸上渐渐由阴转晴,略思索,居然笑了笑,道:“的确如此。”
今日白天,顾见邃刚知道自己快要当爹了,就逢突厥来袭。夫妻两人连话也没来得及好好说。自然把许多悄悄话都补上,才浴身上床,
魏紫吾的面颊嫣粉幼嫩,披散着一头润泽的漆发,加上这半个月变尖的下巴,穿着水红裙子,被太子搂在怀里,人越发地显得年纪小了。哪里看得出肚子里已怀上子嗣。
顾见邃看得意动,便想算一算今天白天她故意在他身上撩拨的账。也不敢真做什么,就是含着她的小嘴亲了个够。
魏紫吾也不知怎么回事,有孕之后,被他稍微一碰,身子越发敏感了,在他的手有意地“报复”下,更是经受不住,赶忙抓紧了他的衣襟,颤声道:“殿下……”
她本是想说:“从今日起,我们便分房睡吧。”两个人现在感情是相识以来最好的时候,干柴烈火,反倒煎熬。
“婼婼想要了?”魏紫吾此刻眼眸朦胧的样子实在太美。顾见邃知道她想说什么,却是故意逗她:“不行,今次你就算再怎么求着夫君,也不行。”
魏紫吾的脸顿时红得快滴血,忍不住瞪视太子,什么叫她再怎么求着他也不行,说得好像以前她很……似的。明明那两次都是他故意用手段来折磨她,临到她快攀至巅峰,他却突然撤退,逼她开口求他。
魏紫吾立即道:“殿下想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说,为了宝宝,我们从今起还是分房睡的好。”
“我说的不行,也是分房睡是不行的,婼婼又想哪里去了?”顾见邃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促狭又可恶。
看到这人能无赖到如此地步,魏紫吾气得转过身不再理对方,听到身后的笑声,更是讨厌。
“睡吧。”顾见邃不再笑了,从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魏紫吾现在本就嗜睡,在熟悉而安全的怀抱中,倒是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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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都护府正院里,“爹……”贺信真刚说了一个字,就听一记耳光声在屋内响起。
贺信真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他一愣之后,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贺显纲压抑着怒气,道:“这么大的人了,竟比不上你的妹妹!殿下就算不喜欢太子妃,太子妃现下代表的也是殿下的颜面。更何况殿下对太子妃的看重有目共睹,谁让你自作主张安排挽月做这等事。”
“爹,我这样做都是为了瑶瑶!为了贺家!”
“愚蠢!以瑶瑶的容貌性情,何愁不能入殿下的眼,又何愁不能在相处中令殿下日久生情。你这般行事若被殿下知晓,只会弄巧成拙!”
贺信真不服道:“怎么叫弄巧成拙?爹,皇上只从中央军中拨给太子两个卫府的兵力,是让他来整合西北兵力,说得倒是好听。但我们贺家的西边,是凉州周家,那是英王的姻亲,凉州兵力非但不会听太子调令,且会阳奉阴违,暗中使诈。”
他越说越激动:“爹,所以殿下现在最倚仗的就是我们!你也看到了,殿下竟然那样着迷魏峣女儿的美色。我们若不抓住时机,让瑶瑶取代那魏紫吾,以后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贺显纲愈发愠怒,险些又扬手打对方一记耳光,最终只低叹道:“你把当今太子当成什么人?皇上为何只给太子两个卫府的兵力,就让他北上?皇上再不喜太子,也不至于拿大燕的国土儿戏。那是因为皇上知道太子的能耐,不要试图在这个时候胁迫太子做出违心之举,否则,爹届时也保不了你!”
贺显纲说完之后,留下犹自茫然的贺信真,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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