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书肆那老板有门路,卖给他就好了。”秦耀良扬眉,而后双手叉腰,下巴差点仰上天,“不过,本少爷可没那么容易就卖与他,让他当初看不起我哈哈哈……”
叶君书:“……”
算了,他这个担心十分多余,先生在县城开私塾教书二十余载,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关系网,师兄知道的绝对比他还多。
秦耀良已经在畅想书肆老板如何向他低声下气如何奉承他了,不枉他连续半个多月挑灯夜战,哈哈哈哈……
叶君书拍拍他的肩,“你加油!”而后背起背篓,“我先回去了,等出书了记得给我一本。”
秦耀良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找书肆老板了,便没挽留,抄起宝贝话本塞怀里,兴冲冲地跑出去,走得比叶君书还快。
被留在原地的叶君书:“……”
算了,习惯就好。
时辰尚早,叶君书没找到顺风车,又不想等,干脆自己走路回去,反正他脚程快,也已经认识路了,还能省个钱。
而叶君书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一辆豪华自己的马车在两侧快马伴同下急速向丰城县城门方向驶来。
马背上的人皆同一护卫装扮,腰间跨刀,眉宇间带着一股戾气。
一行人在灰扑扑城门口停下,赶着马车的其中一个矮胖的汉子一看这破旧的模样,顿时苦了脸,但还是迅速跳下马车,弓着身子朝马车里的人恭敬道:“二爷,丰城县到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二爷, 丰城县到了。”
马车里迟迟未有反应,矮胖大汉却丝毫不敢有其他动作,身板躬得更低,额头汗水滴落, 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其他。
半晌后, 一只手搭在车门边, 一名男子摇摇晃晃地出来,站在车门前,他穿着名贵绸缎绣纹繁复的衣裳,前襟微微敞开, 略显凌乱,看上去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汉子, 长相平凡,然而他双眼萎靡,眼眶青黑,唇色无华, 一副长期纵欲过度的模样。
矮胖汉子殷勤地凑过去,“二爷,您看……”
“这什么鬼地方?”被唤做二爷的男子,原本漫不经心地,等看到不远处一片贫瘠破旧的所谓城门, 浑身戾气顿起,还一脚踩上一旁凑过来的胖脸,狠狠一踹。
矮胖子顺着力道唉哟一声往后仰, 还顺势倒地滚了滚。
“爷要回去!”
矮胖子忙爬起来舔着脸谄媚道:“二爷啊!相爷花费心思将您送到这里,肯定有相爷的用意,您就顺着点他老人家,在这儿待个十天半个月的,等相爷气消了,肯定会召您回去。”
“还十天半个月?爷一刻都待不下去!”这什么鬼地方?如此贫瘠之地,他生平第一次见,还是县城?平民窟吧!
“二爷您息怒,相爷这不是为了您吗?如今上京情势紧张,那些人死缠着您不放,让您避开,相爷才好放开手脚博弈,您可不能辜负相爷的良苦用心啊!”矮胖子劝道。
二爷余愠未消,让他离京可以,但要他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可能!
“二爷,相爷这次是铁了心要您修身养性,您这段日子就委屈一点儿,等相爷看到您的表现,一定很快就派人来接您回京。”
“爷堂堂朝廷相爷之子,当今最得宠明贵妃之侄,还得在这穷乡僻壤的破地方龟缩起来不成?”明二爷语气不善。
“瞧小的这张嘴,真不会说话。”矮胖子自打嘴,“小的意思是……”
“行了行了!”明二爷语气不耐,他行事不慎,惹出大麻烦,使得父亲大怒,还给父亲和贵妃添了麻烦,自然知道父亲让他离京是为避风头,他们才好反击,自己还没这么没脑子,真要回上京。
想到此,明鹏鹍微微眯眼,想他明二爷纵横上京十几年,谁人敢惹,广安侯那个老匹夫,就因为亵玩了他下属的一个小哥儿,就死攀咬着他不放,爷看上那小哥儿是他的福气,谁让他自杀了?不识好歹!
还有皇后一脉,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弄得父亲和贵妃焦头烂额,最终将他赶来这个穷乡僻野的地方思过!
明鹏鹍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长大,父亲权势滔天,小叔明贵妃荣宠在身,在上京之地,连皇孙贵子都要避让三分,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明二爷一不爱权二不夺势,唯一最爱的就是美色,自十三岁开荤起,各式各样的美人什么没睡过?只要他看上的,都会弄到手,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撑腰,被抢了哥儿的人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甚至有好些官宦主动将自家貌美哥儿送到他府里,以盼搭上明家。
况且他向来分寸,那些权大势大连父亲都轻易不得罪的世家里的哥儿,他从来不招惹,只挑势弱的下手。
他纵横上京十几二十年,除了在李家三儿手里吃过亏,何曾栽过这么狠的跟头?
广安侯!李家!此仇不报,他就不是明二爷!
“明福来!”
“二爷,小的在!”
“给爷找到这破地方最大的倌楼容爷歇息歇息,今晚之前爷要住进这里最大的府邸,给爷把这事办好了!否则,哼!”他阴测测道。
“二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明福来连连保证。
如此残破的地方,他明二爷何曾来过?别说住了,连经过都不曾,今日还是生平第一次见。但他被对家抓到了这么大的把柄,为了让他父亲尽快消气,他只能顺从父亲的意思。
越看心中郁气更重,明鹏鹍眼不见为净,挥袖回车厢。
马车在两队马匹的护送下,迅速朝县城驶去。
见到行人也丝毫不减速,反而态度恶劣的驱赶:“二爷在此,闲杂人等还不快快避让!”
幸好今日街上行人不多,挡道的百姓避让得及时,没有被撞到,只是有些躲开得十分狼狈。
等一行人过后,百姓们聚在一旁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愤愤不平地——
“这是谁啊?大街上还如此猖狂地驾车跑马,也不怕撞到人!”
“看其装扮架势,是外面来的富贵人家吧?来我们这个封闭贫瘠的小县城做什么?是谁家亲戚吗?”
“嘘!他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咱们还是不招惹为好,赶紧散了吧,免得遭祸。”明显有点见识中年汉子忧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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