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我怎不觉贺大将军不得空?”贺齐话音刚落,苏禧迈步进来。她人立在门口,却不往贺齐的跟前走,复冲他笑一笑,“贺将军碾死了我的狗,就这么算了?”
苏禧承认,自己跑到将军府来多少有点碰瓷的意思,可那狗是她的也不是瞎编。正好两人不对付,正好她需要多在贺齐面前刷存在,天降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贺齐听见她的话,记起自己的马在大街上确实不小心踩死一只小狗,也确实是他自己说的,如果觉得补偿不够可以到将军府来找他。但他怎么知道竟是她的狗?
冤家路窄,不外如此。
贺齐起身走过去,想将事情速战速决,因而道:“请长公主借一步说话。”
计划通——
在贺齐走出去了之后,苏禧跟在他的身后,也走到外面。
没有带苏禧到别处去,贺齐立在廊下,对着庭院里的瓢泼大雨,按捺着脾气试图和她沟通:“这件事实属意外,不知长公主希望在下如何赔偿?”
雨势未减,天地间雾茫茫一片,连近处的景象都瞧得不真切了。雨水打在屋瓦,顺着瓦檐聚成小股的水流,潇洒飞落,砸在地上,哗哗的声响。
苏禧和贺齐相对而立,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勾唇一笑:“我的这只狗不名贵,却是友人相送,意义不凡,便是用再多的银钱也换不来。”
贺齐闻言,倒是诚恳:“那么以长公主之意,我应该怎么做?”
苏禧低头思索,半晌抬头,又望向他:“若贺将军愿陪我十天,便一笔勾销。”
外面的雨声同苏禧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个刹那,贺齐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是不知道眼前的人什么做派,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并不足为奇。
因着今日心情很不错,兼之自己理亏,贺齐是放低了态度,反而被得寸进尺。他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才会叫她张口提出这种辱人的要求,以为他会任她摆布。
贺齐的脸色变得严肃,话语中三分客气尽敛。
他冷冷道:“长公主,将军府的府门在那边,您请自便。”
见贺齐抬脚要走,苏禧拦到了他面前。
她笑:“又不是没有睡过,将军好怕什么,这么急着走?”
贺齐冷眉冷眼道:“贺某不行,长公主还是找别人去吧,省得亏了。”
“哎——这不是给你机会,”苏禧一笑说,“让你再好好的证明一下自己吗?”
贺齐的面色不改:“公主抬爱,恕贺某无福消受。”
他伸手避开挡了路的苏禧,吩咐管家送客,便不再理她,兀自回厅子里去了。
苏禧什么话都没有就走了,但是留下了贺齐的那张银票。
贺齐一方面觉得她不会这么大方放过,一方面又希望这件事能就这么揭过去。
然而贺齐没想到,也想不到——
第二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碾死了舞阳长公主的狗,不补偿。
起初贺齐并不知道这件事。可当一个又一个相熟的人和他求证这件事,甚至他的老友都问:“昨天那个来找你要说法的人便是舞阳长公主吗?”他没法不知道。
弄不清楚她是想要做什么,却明晃晃被摆了一道,贺齐心里不免憋闷。他禁不住怀疑那小狗之所以会被抱到大街上,且恰巧被他给碾死了,说不定是她的设计。
总归更过分的事情,这个人不是没有做过。贺齐没有主动找她的想法,索性就这么担下了碾死了长公主的狗不补偿的名头,也什么都不做。
隔得一天,苏禧再次过来了将军府。
认定她不安好心、不怀好意,贺齐干脆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不予理会。
苏禧跟在贺齐身后,语气慢悠悠问:“贺将军,你想得怎么样了?”贺齐不语,她不疾不徐补一句,“或者,将军希望满京城的人也知道你我春风一度的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齐终于转身看苏禧,语气里几乎含着抹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233333333
计划通√
第45章 花好与君同(三)
贺齐以为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借机为难他、逼迫他, 谁知隔了一天,她提出的要求却单单要在将军府用一顿饭罢了。不清楚她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可仍是应了。
将信将疑留下苏禧在将军府用饭,贺齐依旧不大信她会就此罢休。可是,在一顿饭吃好之后,她当真什么都没做,什么话都不留,告辞离开,反而让贺齐奇怪。
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搞定这个大|麻烦, 贺齐懒得揣测她的心思,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苏禧刷过了一回脸,也定下了心神, 安心享受长公主的富贵生活。
李怡今年是十六岁了, 毕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她知道爹娘对自己都不上心,不想被随随便便挑一个夫君,才会生出自己去努力试一试的念头。
和贺齐的接触不太多,可仅有的那几次, 李怡发现这个人当真让她觉得说不出的可靠和安心。他既生得眉目俊朗, 又那样高大,还有好前程……她没法不动心。
之前趁着王府的寿宴,李怡是想和贺齐表明心意,博得他的青眼,可惜被人给打断且破坏了。错过这个机会, 她不得不等着下一次,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了。
李怡相信男子多喜欢柔弱的女子——至少她爹爹心里的人是这样。最好我见犹怜,光瞧上一眼便恨不得揽在怀里好好哄一哄,因而平常多有楚楚可怜的时候。
贺齐那样的一个在沙场上拼杀过来的人,军营里多接触男子,李怡认为,他定也钟情温柔小意、纤弱娇柔的。正好这种评价她听得太多,她觉得自己很有机会。
李怡唯独很苦恼一点。她寻常都是待在王府里,出门不太多。哪怕出门,未必就能够碰得上贺大将军。若见不到人,也没有独处的时机,那些话她要怎么说?
每每想到了这个,李怡都异常可惜被李淑破坏了的那次。焦虑中,她偶尔不无怨念的想,要是没有被她破坏,指不定这个时候贺将军已经到王府来提亲了……
在这种焦躁不安里,转眼七夕将近。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没能再见贺齐一面,李怡心底很是觉得苦恼。她默默为贺齐绣了只荷包,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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