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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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尝试放下或忘记,对着那些打着相看之名’偶遇’的姑娘,只消一眼,我就知道,她们不是小蝉,于我来说她们都是错的人。我不想耽搁对方,念头一定心头反而清明起来。既然对的人只有小蝉一个,我何必庸人自扰,再作茧自缚?”

一番话说得轻巧,背后是怎样一番跌宕的心路历程,同样不足为外人道。

陆念稚再次默然,半晌才缓缓扬起笑来,“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我就等着喝你和曲大家的喜酒。”

如果曲清蝉真的不在乎余文来,又何苦留在庆元堂三年不另谋出路,真见着人了又何必刻意划清界限?

就是因为还在乎,越是掩饰得天衣无缝尽守本分,越是显出甚于寻常的细微不同来。

过犹不及,大概说的就是现在的曲清蝉。

余文来本还满心苦涩,闻言细细想过一回,领悟出陆念稚的话外之意,再露出笑容满是十足十的轻快,反问的话却有点沉重,“我和小蝉的事,且有得耗。你喜欢的可是杜府嫡长孙七少,就算真叫你拐到手了,往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陆念稚对他的打趣不以为杵,换他怅然一笑,眉间神色坚毅而果决,“以前你在曲大家身上经历过的,我如今也算尝到几分滋味。既然认定了,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会放手。至于以后……

我若真能把小七’拐’到手,定然会一心一意待他。我不会再去做的事,却不忍他不能做。我自会为他做一门好亲,娶个贤妻传宗接代。”

他知道余文来所谓的该怎么走是什么意思,无非指的是杜府人丁传承。

他已经打算好了,他不会再分心在别人身上,却不能任由杜振熙和他似的一条道走到底,只要杜振熙的心肯给他,他不介意杜振熙把身子分给别人。

如果可能,东府四房和陆家的子嗣,将来也可以从杜振熙膝下的孩子里过继。

如此,他不负杜振熙,也算无愧杜陆两家先祖。

余文来转瞬就明白了陆念稚的意思,先还只是惊奇,这下当真是服了,他竖起大拇指朗声大笑,“恩然不愧是恩然,无论什么事到你手里就没有做不周全的。还是和当年一样杀伐果决!”

陆念稚不置可否一笑,头一回和人吐露心底最深处的打算,不无释然畅快之感,笑过之后眉头微蹙,转口说起正事,“你提前进广羊府,后头车队里跟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这次回来,担的又是什么职司?”

余文来倒也公私分明,只拣着能答的答了,二人正低声说得热闹,就听千柳叩击门扇,通报道,“四爷,余大将军,庆元堂眼看就要忙乱起来,您二位是怎么个打算?”

她语气有些闷闷的,身侧曲清蝉的笑容则依旧完美无瑕,掖着手轻声道,“无名居不好留外客,趁着庆元堂还没到最喧闹的点,四爷还是先送西臣哥出去吧。”

无名居只有陆念稚这个半个主子留宿过,除非余文来肯拿自己当花娘愿做那恩客,不然就只能应着她这变相赶人的话走人。

余文来心头狠狠一揪,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扬起笑来,目露无奈的苦意看一眼陆念稚,撑着膝盖起身离座,同样放低声音对曲清蝉道,“我这就走。小蝉,我改天再来看你。谢谢你的席面和衣服。”

送给余文来替换的衣裳不过是借用堂子里龟奴的,曲清蝉也不和余文来多做言语往来,笑着侧过身,让出道来。

“瞧见了吧,我这娶妻之路且长且阻!”余文来停在庆元堂后门,回看一眼无名居露出的屋檐,半是苦半是笑自我打趣完,振作精神道,“跟我来的人不出两日就能到,定南王既然将差事交给了你,我只管跟你走就是!”

陆念稚不再多话,一路将余文来送进奉圣阁,仔细交待奉圣阁的管事安顿余文来,又过了一遍后续来人的吃住事宜,才带着明诚打道回府。

杜府已是夜灯辉煌,陆念稚一跨进外院,就见得了消息的杜振熙掐着袍摆迎出来,停在他跟前扬起跑得微微泛红的小脸道,“四叔,余大将军怎么说?朝廷委派的市舶提举司的提举,究竟是京中哪位贵人?”

“是谨郡王。这事江南、闽南两地已经放出风声了,只还没传进广羊府。”陆念稚见杜振熙已然只惦记正事,全无之前的赧然和乖巧,心头说不出的失落,抬手揉了揉杜振熙的脑袋笑道,“谨郡王的车队且落在后头,随着西臣车队先到的人里,有一位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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