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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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人搭的台,自家人捧。

当着众人的面,杜振熙自然不会拆陆念稚的台,乖乖张嘴微吐舌头,转而落在陆念稚脸上的目光不自禁下移,停在他近在眼前的双唇上。

以前不曾留意,此刻细看才发现,陆念稚的嘴唇生得很好看,唇峰微丰色泽润红,完美的线条漂亮之余暗藏锐意,不薄不厚,细微之处无不恰到好处。

比之桂开的嘴,好像……更好吃的样子?

好像更好吃的样子?!

惊悚梦境再次浮上心间,翻涌着横冲直撞不肯消散。

重现脑际的触感,一时似真一时似幻。

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

杜振熙内心瞬间风中凌乱,猛地仰头闭嘴拉开和陆念稚的距离,小眼神飘啊飘飘向上首,话题转得要多生硬就有多生硬,偏还毫不自知,“四叔,怎么不见曾祖母和二伯母?”

陆念稚抬眼,眸底一瞬讶然过后忽而闪过幽沉暗芒,抵在二人之间矮桌上的长指一捻,正要答话,就听对过大吴氏嗐了一声。

“你直睡了一天两夜不醒,婆母大人也跟着吃不好睡不好!”大吴氏直直盯着杜振熙,握拳怒捶大腿道,“一听桂开说你醒了,非要去厨下亲手为你做温补的药膳。婆母大人一心惦记着你,我们做晚辈的,可不好再叫婆母大人操心了!”

说着不等其他人反应,就老拳头一挥,命人先将江玉主仆押进正堂。

“黑心烂肠的狐媚子!容你白喘两天活气,你可想清楚怎么认罪了?”大吴氏拿老拳头当惊堂木使,半点不肉疼的照着自己大腿一阵捶,狠声道,“好好儿的两位嫡孙少爷,没招你惹你,你倒好,吃我杜府的用我杜府的,不知道报恩就罢了,反而使尽下作手段,害了一个又一个!

江玉!珠儿!你们要是还想全须全尾的活着滚出杜府,就仔细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腌脏事儿,从头到尾是怎么定的毒计、使的污糟手段,好好说道说道是怎么拖我们小一做筏子,又怎么害的我们小七!”

她色厉内荏,维护爱孙心切,就怕江氏无风无浪过了两天,一等杜振熙平安无事就要刮狂风暴雨,忙趁着江氏不在好快刀斩乱麻,先钉死江玉主仆主谋、杜振益同样是受害者的罪名。

大吴氏急着当青天大老爷,捶得砰砰闷响的老拳头,却没能吓着奄奄一息的江玉。

关在只剩两个看守婆子的南犀院一天两夜,没有吃食只有冷水吊命,珠儿被摔在地上后半晌没能爬起来,江玉却猛然跳将起来,身手敏捷得宛如诈尸,指着大吴氏的鼻子就骂。

“空长年岁不长脑子的愚蠢老太婆!我勾引杜振益?我拿杜振益做筏子?我呸!”江玉干哑嗓子一开口就破音,尖利得直戳大吴氏面门,“还有脸跟我说什么恩情?不要脸的老货!杜府对我有什么恩?你要谁认罪?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听,这杜府上上下下,都有什么罪!

我才住进南犀院几天,就叫杜振益强占了身子,我忍着受着没闹出来,就是对杜府天大的恩情!我要是早一头撞死,你们杜府还有什么狗屁名声!杜振益觊觎东府家财,逼着我去干恶心人的勾当,倒都成了我的错?

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好个收留孤女、善待表亲的恩情!你当我不知道,江氏那老太婆拿我当穷亲戚打发,叫你个西府老虔婆留意我的亲事?杜振益那急色德性,都是你纵出来的!就你,能给我挑什么好亲事!

如今还想让我替杜振益送命?你可省点心眼吧!如今我早没了清白,那话怎么说来着?我生是杜振益的人死是杜振益的鬼!你想让我滚出杜府?行,我自然要搬出东府,八抬大轿的嫁进你们西府!”

她一气呵成,骂得又急又响,不见惊慌害怕,反而底气十足。

怪道关在南犀院里不吵不闹,原来憋着口气在这儿等着呢!

这哪里是黑心烂肠的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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