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可是……”苗伊想不出理由,“这些歌真的太老了……”
“放心。小叔叔比你师兄‘老’多了,是不是啊?”
嗯?苗伊一怔。
看着她近近的小脸,一副完全无辜的样子,南嘉树咬牙,她只要敢点头,非收拾她不可!
并没有,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敢吭声。谁知他刚一扭回头,耳边她趴过来,“……也行,师兄应该不会为难我们的。”
笃定的小声儿,南嘉树没理她。
歌曲已经轮到了西语组这边,一个人一段,不一会儿话筒就递到了南嘉树手中。他刚拿到,台上的琴声已经换了前奏。
这什么啊??
苗伊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让小叔叔唱这个??
过门还没弹完,对面组里几个已经一起笑个不住,“南工!伊伊!这歌最该你们唱的,是不是啊?”
苗伊的脸一下就红了,分给他们的居然是《九九艳阳天》!这种青梅竹马式的情歌+红歌,小叔叔怎么可能唱过啊??
果然,他握着话筒搁在膝头,也是在笑。台上的音乐还在继续,他瞥一眼过来,苗伊也蹙眉,什么师兄不会为难他们,琴声一直在走旋律,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已经到了第二句,再不接他们就算输了。
已经捐了一套苏泊尔,苗伊不知道她们会逼着他发多少钱的红包,用力抿了下唇,伸手去拿话筒。谁知刚一碰到他就被大手握了,顺势拽进怀里,拿起话筒就在她耳边,这一开口,震得她耳膜都发颤!
一晚上,从师兄温柔缠绵的《又见炊烟》,一路《在水一方》到《马路天使》,歌声或浑厚、或婉转、或清亮,小叔叔这一声像平静的湖面突然刮起粗糙的风沙,沙哑豪迈,爆发力生生把一首民歌唱成了摇滚!
真的是喝多了……
他醉蒙着眼睛,把她扣在胸前,手臂的力气很大。苗伊别说起来,想扭一下头都不能够。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小叔叔正式地唱歌,以前每天放学回家,人还没上来,声音先上来了,肆无忌惮地吼,小时候苗伊就觉得好好听。可是陪他出去“鬼混”并不包括去k歌,不是他不去,是他就算被阿姨发现挨骂、被罚,也不会带着她。总是回来以后讲给她听,为此苗伊觉得最大人的去处就是歌厅,太羡慕了,羡慕到小叔叔不得不买了个小麦克风回来跟她假装k歌。
扩音器里,他的声音像很多年前在楼道里一样,任性任意,毫无拘束。刚才是大家跟着琴音走节奏,可现在,他一起了头,琴音不得不跟着他走。歌声如此随性,完全超出了民歌的清亮悠扬,带着小叔叔的肆无忌惮,像草原上驰骋的野马。
琴声也被他压下去,震耳欲聋,但是,不难听。苗伊觉得可以忍受,只是,她这个姿势不是很雅,扣在他胸前,动弹不得,她只能勉强撑着手臂隔在中间,蓬起的裙摆遮了他的大腿,像完全地扑在他怀里。
周围合拍的掌声与欢呼声几乎是他同步而起的,总工被他们拖下水k歌本来就够刺激的了,更何况不但歌声强劲,这一对的表现更是配合。
苗伊趴在他怀里,仰着头看着他,多像歌曲里心心念念的小英莲,听他告诉她这一分别隔山跨海,久不相见。歌声里原本缠绵的不舍完全被总工大人的豪迈抹去,却因此让这分别更有了一种特别的味道,想想现实当中的他们,居然很让人感动。
一段很快结束,琴声却没有停止,刘媛拿着话筒,“南工,你离开小英莲多少年啊?”
他笑笑,放下话筒,低头看着怀里,凑近,嗅在她发上。
太秀了!一阵起哄欢呼,有人叫,“该小英莲接了!”
“唱吗?”他问。
她轻轻摇摇头。
然后大家就眼睁睁地看着总工大人抱着媳妇儿,完全不惧发红包的重大危险。
可是琴还是没有停,人们笑,“这可怎么办?”
“英莲妹妹不来,我来!”钱笑笑拿过话筒,“咱们一天吃辣椒,声音照样亮!南工,红包你直接发给我啊,少于一千不算完!”
钱笑笑也喝了酒,早唱嗨了,走上台直接坐在了简风身边。她的声音很有民族特色,直接就把歌曲拉回了原本的感觉,与琴声配合,接唱小英莲对哥哥的期待,很亮。
人们的注意力已经转向台上,热闹之间,南嘉树低头,看着怀里。
他力气大,也感觉不到她还挣不挣,只能看到她嘟着嘴巴,目光落在台上,一张小脸很安静。
早已不是小时候了……
离开了多少年?
歌里说三年五载,可他们一分开就是十六年。南嘉树觉得很奇怪,这十六年,他怎么会连想都没想过她在哪儿……
关于她的记忆像被完全抹去,一刻回来,常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这一首歌已经唱完了,该转入下一个。可是这一回,琴的间奏特别长,忽然翻飞的指法伴随着急速的琴音流转,激烈又精彩,激起一阵阵掌声,几乎就是一场他的个人演奏会。
看着台上那个“雅”人,南嘉树轻轻一挑眉,这是特么是有情绪吧?不觉又抱紧了些。
第27章
音乐 + 酒精, 很容易嗨。因为苗苗儿没有接小英莲的歌词, 大家都闹着罚他们红包。南嘉树笑,让她发,她刚拿出手机,他倒正好有电话进来, 起身到外面去接。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见钱笑笑坐在钢琴边,和简风配合着又开始唱歌, 大家也都和着, 兴致很高。小苗儿一个人坐着,一如既往的安静,可不知是因为这条裙子颜色太淡还是因为灯光,衬得小脸有点发白,越发显得肿起的唇边红嘟嘟的。
不高兴了?南嘉树坐下, 还没开口问, 对面的刘媛就告状,“南工,总工夫人太cheap了,就发了五十!”
南嘉树笑笑,伸手揽了她压了声儿, “苗苗儿,不是让你发一千么?”
“我困了,想回房去休息。”
瘦弱的小肩膀明显在躲他,眼睛虽然看着他, 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一种很抗拒的感觉。
南嘉树吁了口气,心想自己也真是喝晕了,这小东西是个财迷,怎么舍得出一千块钱,可是今儿不放下这个红包说不过去。南嘉树拿出手机,“我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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