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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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瓶儿道:“你安分点行吗?这不是我们上清县,是京城得罪不起人,你爹这一去还不知受多少气。你说你,你说你。”江瓶儿又点了两下如意的额头:“怎就没安份过,天天给我惹事。”

如意安静地坐在时桌边,倒半杯水,推到母亲手边:“娘,喝点水,火大伤肝。”

江瓶儿心头悬把剑,怎么喝得下水?对她这个女儿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越大越拿她没办法。她是一点也不信,王家公子对她能做些什么,真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平平稳稳的。多是她使计,让宋翊打断了王思瑜的腿,明年及笄能嫁人,做事怎就不一点不计后果。

如意见母亲不说话,安慰道:“娘,你别担心,我看出来,你别瞧镇国公府穷得叮铛响,其实有权。别说王相国家,我看皇上都会让上三分。只不过我爹怎么混成这样,还真是迷,我觉得事情应该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江瓶儿连忙捂住她的嘴:“儿啊,皇上可是我们能议论的。”

如意拿开江瓶儿的手道:“行,不议论,娘,是不是该吃饭?我饿了。”

江瓶儿心大,如意几句话,她便也觉得好像是没什么事,晚饭还没吃,先去做饭,等会宋峻山回来也要吃的。

江瓶儿拽上小翠去厨房做饭,如意偷偷地跑去宋翊那边,推门见他不在房间,心想:他能去什么地方。一人在府里漫步经过水井的院子,里面传来哗哗水声,她往里探,见宋翊上身赤,裸露出黝黑精壮的上半身,提起一桶水直接泼在身上,冲掉身上的血渍,拿布擦干身上的水,就这样算是处理了伤口。

如意眨眨眼,她这个哥哥,还真是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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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洗好转身回去,见小可怜站在院门口,他脸上一红,转过身背对如意,赶紧地披上衣服,吱吱唔唔道:“哎,哎,我,我,我洗伤口。”

如意自小走街窜巷,她家的主顾们多是烟花女子,男人的身体见过更是听过男女那些事。没有一般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她只觉好笑,听母亲说她这个哥哥二十了,身体壮的像头牛,心性怎么像个少年,被自己看到还害羞。

哈哈,真好玩。

如意玩心起,有意戏弄一番,她溜到宋翊身前,两人相距一尺,她头低下从下往上盯着宋翊看,眨眨眼问道:“哥哥,刚刚在洗伤口啊?”

娇娇弱弱像只温顺的小猫,双眼如天上的星星,晶亮天真地看着你。宋翊心里颤颤地,觉得自己刚刚想多了,她还是个孩子,他应了声:“嗯。”

如意问:“哥哥要不要我帮忙上药?”

这点小伤宋翊从不上药,洗干净睡一晚明天就会好。如意这么一问,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应下:“好。”从腰间拿出个小瓷瓶,递给如意:“洒在伤口上。”

如意没料到他会应下,像他这种害羞的难道不是吓得逃掉吗?没有预想的结果,如意甚觉无趣,给男人上药,她真没做过,只得硬着头头皮上。

宋翊脱掉上衣半弯身子,如意拿着瓷瓶,往伤口上洒药。如意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看着皮肉外翻血红的肉,腿脚发软,手上发颤,不敢多看,侧着脸拿着瓷瓶洒药。

手上的瓷瓶不小心碰上伤口,宋翊吸一口气,后悔让小可怜洒药,她胆子小怕是见不得伤口,才这般颤颤巍巍的。

他赶紧站起穿上衣服道:“别怕,一点不疼。”

如意觉得他真傻,明明自己疼的不行还安慰自己,她一点也不怕,就是见不得伤,腿脚不自主的颤。

这哥哥长的还不错,就是有时候又傻又呆的,难怪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可怜的,家里穷成这样,爹又爱打人,以后还是不要寻他开心。

第12章

宋峻山从宫中回到家,热腾腾的饭食摆放在桌上,心情大好,向江瓶儿说明没什么事。一家人安稳吃完饭后,再向宋翊和如意交待明日去皇上跟前和周思瑜对质的事。

宋翊经常出入皇宫,这种事在他这再平常不过。

江瓶儿心里慌,明日的女儿一个人去?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怎么办?心里发虚,拉着女儿一阵说道,让她听话,让她别惹事,见人礼让三分。

如意本就有些怕,皇上咧,掌管天下的九五之尊可不是他们上清县出门就能见着的县太爷。被母亲这么一念叨生出几分惧意,明日的不管发生好事还是坏事,她都躲在宋翊身后,出什么事有他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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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瓶儿担心女儿晚上睡不着,坐在床头唉声叹气。

宋峻山坐在床尾问她:“瓶儿怎么了?”

江瓶儿满面愁容道:“担心如意明日去宫里被人笑话,她又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了皇上可怎么办。”

宋峻山还以为媳妇嫌家里穷,坐在床尾不敢靠近,听闻就这点事,挪到床头坐在江瓶儿身侧道:“我宋峻山的女儿无人敢笑话,你也别担心,皇上是明君,就算如意冲撞了皇上,皇上也不在意,谁会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

江瓶儿心再大,对女儿明日去皇上跟前对质的事放不下。宋翊打断王思瑜的腿,这事十有八九是如意挑拨的。万一明日对质,如意被皇上识穿,听说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

这不省心的熊孩子,何时才能安份些,她要是出什么事,叫她怎么活。

越想越急,泪就这么往下掉。

一双微挑的杏眼像是两汪泉眼,不停地往外冒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口中嘤嘤道:“万一,皇上怪罪她怎么办?”

宋峻山连忙道:“皇上是不会怪罪她的,你放心。”

江瓶儿道:“如果万一了?”

宋峻山是个大老粗,从没哄过女人,也不会哄,见她哭得停不下来,摊开手急道:“万一怪罪了,也不会有事。镇国府穷,名号在,皇上也会礼让三分,我的女儿无人敢动。”

江瓶儿不放心,虽说他们两人现在好得蜜里调油,如意毕竟不是他亲生的。更何况他训自己儿子跟训部下一样,往死里打,跟慈父沾不上边,她男人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

总觉得这事悬。

江瓶儿轻推了下宋峻山娇声道:“你要向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也要保如意平安。”

宋峻山听这话,品的不是味,两人之间隔上层纱,比心头扎上根刺都疼,带上三分怨道:“你怎就不信我?当初你嫁我时,我便说如意以后是我亲闺女。我宋峻山没什么本事,只会带兵打仗,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别说皇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不变。你是不信我还是觉得我这个家太穷?以前没你的时候,我想着我一个大老粗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现在有你了,以后我的钱都给你。”

江瓶儿听他这话,又是愧疚又是急的,赶紧道:“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嫌你穷,你说你打宋翊像打狗似的,他可是你亲儿子,你不心疼,我都替你疼。你亲儿子都能这么打,如意,如意……”江瓶儿一咬牙全数倒出:“如意还不是你亲生的,我能不这般想?”

宋峻山怔了半响,道:“宋翊这孩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听话,三天不打他,他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皮厚肉糙没一点事,我下手有分寸。你放心,如意是女孩子,女孩子要娇养我懂,别说在家里就是在外面也没人敢动她分毫。”

话说开,江瓶儿放下心,天塌下有她男人顶着,他说没事肯定就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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