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刷新厚颜无耻的下限(1 / 2)
宫徵羽用的仍然是他的七弦琴和洞箫。凤倾城用的是剑,在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火精剑,也是当世能找到踪迹的兵器当中排名最高的存在。
在峰头下面观看的宁霏等人很有经验地早早就用棉花团塞住了耳朵。宫徵羽的穿脑魔音太过可怕,而且是无差别攻击,就算对手不是他们,不受内力影响,单是声音的杀伤力就已经够厉害了。
音波音刃和剑光剑气在峰头上激烈地交汇碰撞,缠斗得难解难分。峰头上刚刚经历过好几场当世高手的对决,已经满目疮痍,一地狼藉,这时候更是飞沙走石,草木横遭摧折,大块大块的山石从悬崖峭壁上接连崩落下来。
音杀之术最致命的一点在于针对人的内力,内力越强遭受的反噬越严重,就好像水面越宽阔,能掀起的浪花就越巨大。除非内力的强大已经到了压倒性的地步,水面封冻,完全掀不起什么浪花来,那就没有任何作用。但能到这个境界的已经是绝世高手,毕竟少之又少。
凤倾城以前跟六音宫打过不少交道,很清楚这一点,知道对付音杀之术不能硬碰硬去拼内力。反而应该尽量压制平息自己的内力,不至于被乐音牵着鼻子走,把重点放在单纯的招式上面。
六音宫的人在战斗时需要弹奏乐器的特点,决定了他们的拳脚功夫普遍相对稍弱,一般是能不做大动作就不做大动作,以音为招,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所以只要能近得了他们的身,就很容易占到上风。
凤倾城一上去就压低了自己的内力。她自己作为上场的参战者之一,事先同样服了药,本来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抱着一线侥幸心理,毕竟这个时候她也的确没有什么退缩的余地。
但开始交手之后不久,她就发现自己很显然也出了问题。她的内力像是出现了紊乱,并不完全听她控制,想压也压不住,仍然会时不时地翻涌起来,而且更容易受到对方乐音的影响。
宫徵羽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开始提高乐音的频率,嘈嘈切切犹如暴雨一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扰人气息乱人心智。
他用的两种乐器,一张琴主要是用来弹奏的,还有一支箫则是用来当做真正的武器。那洞箫看上去晶莹通透翠色欲滴,像是碧玉制成,实际上坚韧无比,甚至能直接挡上凤倾城的火精剑。
凤倾城的内息越来越乱,宫徵羽则是逼得越来越紧,眼看就要把她逼到山峰边缘的一处悬崖边。这里的绝壁犹如刀劈斧削一般,高达十来丈,人一摔下去性命难保。
宫徵羽一手中洞箫直指过去,凤倾城半边身子都被逼得悬空仰出了悬崖之外,她在本能之下终于压不住自己的内力,猛然一提气,在半空中朝里一翻身子,从悬崖边缘翻了回来。
宫徵羽等的就是她这一瞬间,另一只手猛然一扫琴弦,琴声一下子再次拔高,急乱锐利到了极点,就像是一阵陨石的暴雨砸落进水面,掀起滔天巨浪。
凤倾城胸口如遭重击,气血翻涌,尽管勉强在悬崖边落下地来,却是刚落地就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宫徵羽立刻紧接着回身,手中洞箫直接当做飞刀朝凤倾城甩了过去。
这洞箫十分珍贵,他平时当然不会轻易脱手出去,但现在是杀了凤倾城的最好时机,要是凤倾城死在这里,那一切麻烦说不定就都解决了。
凤倾城根本来不及也没有力气躲避,只能下意识地伸手一挡。宫徵羽这一甩用了最大的力道,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洞箫在这一挡之下,击碎了她的手臂肱骨。虽然方向略微偏了一点,来势也有所减弱,但洞箫的一端还是无可抵挡地重重地打上了她的面门。
凤倾城的鼻子和上颚半排牙齿瞬间一阵火辣辣的感觉,鼻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半边脸上先是一片麻木毫无知觉,过了数秒钟之后才袭来剧烈的疼痛
这还是亏得她用废掉一只手臂的代价挡了这一下,否则她现在已经是脑浆迸裂的下场。
“认输!”凤倾城尽管口齿不清,但还是拼尽全力大声喊了出来,“朕认输!”
宫徵羽本来要上去给她补上一招,但她抢先一步喊了认输,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一旦参战者认了输,周围众人就有立刻上去援救的权利,要是没能顺利要了凤倾城的命,这一局还被判了输,那就麻烦了。
峰顶下面隐观会的众人果然在凤倾城受伤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冲了上来,扶起凤倾城。凤倾城脸上全是鼻血,鼻梁骨断了,大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众人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有不少人一怒之下上来就要跟宫徵羽动手,凤倾城喝道:“住手!”
宫徵羽拿回他的洞箫,心里暗道可惜,没能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直接要了凤倾城的性命,不过隐观会输了,也算是够痛快了。
“这就对了。九局五胜,你们已经输了五场,愿赌服输,现在要是想耍赖的话,那就不大好看了。”
凤倾城无法相信竟然就这么输了这场天大的赌约。她的半边脸上这时候正在一跳一跳地剧痛,约略一摸自己的鼻梁骨,只觉得断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接得回去,要是不能完全恢复的话,她恐怕就要毁容了。还有上颚的一排牙齿,似乎也有严重的松动,疼得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她现在知道自己这一边的人是百分之百被动了手脚,前两个上阵的参战者状态不对,就连她自己也出现了内力紊乱的情况,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苏浣在哪?……叫苏浣过来!”
他们在上阵前服的药都是苏浣提供的,她第一个要找的肯定是苏浣。只是苏浣跟在她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一直对她死心塌地,她实在很难相信苏浣会突然背叛她。
隐观会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回答,谢渊渟不客气地打断道:“凤游女帝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的下属,先等履行完了赌约的内容再说,你们已经输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着看你们解决内部问题——当然现在可能也不是什么内部问题,因为隐观会已经是属于我们的了。”
凤倾城只得站起身来。她的脸肿痛得厉害,说起话来太过吃力也太过难听,不想自己开口,取出一块琥珀令牌,对杨昕使了个眼色。
杨昕道:“蓝门主放心,愿赌服输,根据之前定下的赌约,隐观会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蓝门主的了。”
他把那块琥珀令牌交给谢渊渟。
“这块令牌天下独一无二,代表皇上在隐观会的宗主身份和权力,持此令牌到隐观会的任意一处据点,见隐观会的任意一人,犹如宗主亲临,有令莫敢不从。”
谢渊渟一看那块琥珀令牌比巴掌还大,色泽金黄,温润晶莹,隐隐有优美纹路,里面还包着一汪水胆,无论从大小还是从品相上看,的确都是天下再难找出第二块来的奇珍,这样可以保证令牌的唯一性,想仿冒也仿冒不了。
“很好。”谢渊渟接过令牌,“这也就是说,在场的各位隐观会门人,从现在开始都听从我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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