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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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梓筠真是拿这样的墨从安没办法,“不赶了。”

他也不想她为何赶她,她初尝滋味却被他弄得力倦身慵,四肢无力,着实不敢再继续了。

墨从安坐起身来,像是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嘻嘻笑起来,“我想亲你。”

元梓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下流的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此等不要脸的功夫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她反问他,“你想亲我?”

墨从安点头,凑到她跟前,期待地撅起嘴唇,却听见自家娘子娇媚的声音,“那你想想好了。”

小桃端了一碗醒酒汤,元梓筠接过认栽地喂墨从安,“以后莫要喝酒了。”

墨从安别过头,躲避汤匙,“就要喝。”

“那便去书房睡。”

墨从安哼了一声,一下子妥协了,“那不喝了。”说完很乖地将元梓筠手中的醒酒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元梓筠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哪怕是父皇母后、师傅也没有过。可她看着墨从安白净的面庞,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她看到墨从安跪在父母的墓前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从前在皇宫里,宫里的侍女都说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可转眼间她就被送到了子弦谷,一个人,连个侍从都无。

她同情,同情他和自己一样,可她却笑着向他伸出手。

以后,还有她呢。

眼前那稚嫩的孩子弹指之间长成了风流公子,元梓筠疏忽之间有些动情,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可他呢,她没给过他什么。

昏黄烛光下他闭着眼睛,影影绰绰,脸上泛着沉重的金,晃动了她的眼。

“去叫几个小厮伺候驸马沐浴。”她回过神来吩咐小桃。

小桃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元梓筠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心想这里,为什么有时像是十二月的梅花雪,四月的梨花月,有时像是三月的桃花雨,十月的红药芳。

墨从安用微凉的脸庞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元梓筠的眼角微涨,她觉得,他在旁人前的冰冷,在她面前的幼稚,都不是他真正的样子。纵然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他也好像是披着黑袍隐藏在岑寂黑夜里的人,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如同摸不透他的内心一样。

元梓筠想,她要走进他的内心,她会将他背负的沉重的命运分担到自己身上。

“头疼吗?”

墨从安模模糊糊之间抓住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微凉的唇瓣上,很小声地说,“头疼。”

喝了醒酒汤还头疼,看来是真的喝过头了。

可他忽地睁开眼看着她,狭长的眼儿柔得能滴下蜜来。

元梓筠用水光潋滟的一双杏眼望着他,樱唇微张,道:“好好歇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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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醉酒后,墨从安过了好些个潇洒日子,他反而惴惴不安起来,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难堪事情?

他问元梓筠那晚自己又做了什么丢面子的事,元梓筠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尽会做些丢脸事情。”

墨从安对着这不明确的答案着实不解了很久,将衣物穿戴整齐后偕同元梓筠一同上朝。

这嫁为人妇的长公主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上,可着实叫大家吃了一惊。

长公主一副不解模样,她何曾说自己从今往后就甘愿相夫教子?邺朝就靠这几个吃干饭的,无外患也会有内忧。

这夫妻联手,群臣突然觉得自己头上像是悬着一把刀,一个不仔细就容易把脑袋瓜子丢了。

长公主那泼辣性格,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墨从安看着恭顺实则和长公主没什么不同,若是被他们盯上了,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更让他们恐惧的是,皇上也在纵容他们,一点不同于之前的防备和明抬暗贬。

群臣暗自揣度皇上这近来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究竟是为何原因,可思来想去也是疑惑不解。

且说今日又是一次上朝,他们只觉得每次入宫就如同奔赴刑场,不由得战战兢兢,幸好的是,皇上平日里那一副与墨从安如出一辙的冰冷模样,似乎沾染上了几分喜色。

他们正疑惑着究竟是为何等缘故,只听得元梓文道,“朕有意立丞相之女戚桃言为后,不知众爱卿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就连同丞相大人自己也是如此,两眼一瞪,傻了。

元梓筠看着他,也有些诧异,心里暗自想着,这下小桃也该死心了。完了又觉得不对,不论如此,她都该死心。

墨从安脸上倒没有什么异色,只是看着元梓文未达眼底的笑意,眸光有些黯淡。

皇上决定的事,又有谁敢反对,更何况皇上欲要立后的人,是丞相的女儿,哪里找的出来理由反对。

唯有丞相心里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便该将女儿早日许配人家,也好过入这深宫受苦。

众人都传皇上有断袖之癖,从不宠幸后宫,他又怎么敢奢望皇上会像寻常人家一样爱护女儿?虽然他曾教导过君王,他知晓他的品行还是足够端正的,他是个好男儿,可他生在帝王家,君王自古薄幸,又怎能祈求他多情。

丞相自是不肖想王权富贵,故而心里苦不堪言,可面上丝毫不可表现出来。

群臣自然是奉承君王,夸赞那丞相之女,以为自己拍了个马屁,既是讨好了君王,又是讨好了丞相,哪里知道丞相心中想法?

这立后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到府上元梓筠却是显得几分忧虑,墨从安哑然失笑,“娘子叹气作甚,陛下十三四岁就已经独当一面,你倒是以为他还是那时你上战场时的幼稚孩童?不过是立后而已,那丞相幼女品行皆为上等,当时你也不是将她的名字呈交予陛下?怎的如今皇上欲要将她立为皇后,你倒是不情愿了?”

元梓筠摇摇头,“怎会是不情愿?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着实不该将他还当做那时我离开时的孩童。只是今日我瞧他脸色,虽然看上去喜悦非常,却又显现出几分不对劲来。”

恐怕谁家姑娘相思意又要被辜负。

墨从安低下头,他自然是体会到了,沉默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陛下有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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