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凤锦绣无语,笑骂道:“你这丫头还记得那么细。”
前方的段君墨,看着二人的背影,尤其是坐在轮椅上的凤灵夜,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深邃的凤眸里带着一丝丝愧疚。
庄南烟置若罔闻,笑容明媚地拉着他的袖子,指着凤锦绣还来不及摘的那个杨桃,“王爷,南儿要那个。”
看到树梢上那个大大黄黄的杨桃,他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
陪同皇后的段懿轩,听下人传话说凤灵夜被蛇咬了以后,立刻对皇后说道:“母后,儿臣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想先回院子了。”
皇后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但凤眼里却有一丝掩饰不去的焦急,便料到了是谁的事。
“再陪陪你父皇吧,难得你出现一回。”皇后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知道皇后故意不让自己走,段懿轩只好颔首同意了,可全程都有一些心不在焉。
直至天完全黑了下来,众人这才点着灯笼,意兴阑珊地返回了别院。
一抽身,段懿轩就急忙赶到了凤灵夜的院子,见她躺在凉椅上,一手拿着蒲扇,一手拿着冰镇过的葡萄,一脸享受的望着夜空繁星,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是这么不小心,这腿是不想要了?”他一来到她身边,就沉着嗓子教训道。
明明就是个温润如玉的人,板起脸来,一脸威信也没有,反而让人想笑。
她一脸苦色,“太子殿下,我这次可什么也没有做,那蛇就是被庄南烟给吓的,却慌不择路地咬了我一口。”
闻言,他也哭笑不得,“估计是觉着你好欺负。”
嘴上虽说着玩笑话,但他却蹲到了她身边,正要撩起她的裙子一看,却吓得凤灵夜赶紧缩回了腿,“这可使不得!”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他望着她,屋内的烛光洒在他温润的脸庞上,凤眼潋滟而朦胧。
这个姿势,使得他往日的尊贵优雅不再,只剩下了他的随和与温柔。
她微微有些失了神,转过视线,“我也是大夫,我觉得没事了。”
“医人不能自医,也就你爱逞强。”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拿过她的腿,细心地将裙子撩到膝盖,然后将她草草包扎的布条打开,果然看到了两个尖尖的牙印。
“药都没上,也叫没事了?”仿佛被他抓到了把柄,他不客气地蹙眉瞪了她一眼,接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用干净的布条沾取了一些,然后细致又轻柔地抹到她受伤的地方。
他的手凉凉的,握着她的小腿肚,又痒痒的,舒服又尴尬。
她身子有些僵硬,脸颊带着一抹绯色,盯着他专心致志的侧脸,仿佛心无杂念一般,她很想快点让他快点结束,又觉得那样有些矫情,只好默默地忍受着。
他涂的药冰冰凉凉的,和他的手一样,也许是某种消炎去毒的,均匀地抹好以后,他便又拿了一块干净的白布条,不松不紧绑得刚刚好。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没那么尴尬了,而是带着一种欣赏和享受的感觉,唇角不自觉地浮起笑意,“难怪病人都说李大夫温柔又细致,各个都来找你看诊,原来就是这样被你虏获芳心的。”
“那不知凤老板的芳心,可被在下虏获了?”他抬起头,笑着反问。
她话语一噎,赶紧抽回自己的脚,“你快回自己的院子吧,一会儿皇上就要开宴了。”
“好好好,凤大老板。”他啼笑皆非,起了身,理了理褶皱的白衣,目光温润如月,“那我走了。”
“嗯。”她微微颔首,目送着他离开院子。
看向包扎得细致的小腿,她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容,杏眸中却又带着一丝怅然。
与此同时,段懿轩刚刚走出别院,就与正要进来的段君墨碰到了一起。
看到他,段君墨微微一怔,随即剑眉一紧。
“七哥。”他面容平静,淡淡一笑。
段君墨看着他,凤眸深邃,“九弟怎么得空来探望王妃了?”
“听闻王妃被蛇咬了,我略懂一些医术,便顺道过来了。”他神色自然,温润兰雅的气质,与段君墨肃杀凌厉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人却又不分伯仲。
段君墨知道在席年成的生日宴席上,自己对他说的话,他没有听进去,一时也不愿意再多说,只道:“王妃有本王照看,就不牢九弟费心了。”
“记得王妃出事时,七哥也在身边,”段懿轩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意会即可,接着看向他,凤眼淡然而带着一丝清冷,“既然七哥也说过,她是鸟,那折断了羽翼的鸟又如何飞翔?还望七哥放她离去时,她还能继续飞翔。”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了。
段君墨站在原地,袖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修长的指节微微发白。
踏进院子以后,却见凤灵夜光着小腿,慵懒地躺在凉椅上,望着夜空,若有所思,听到脚步声,她侧脸看了过来,见到是他,她目色微微一怔。
赶紧起身,将裙子拉了下来,“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他走了过去,坐到她身边,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看着她吃了一堆的瓜果皮,不禁蹙眉道:“吃这么多,胃不会凉吗?”
“还行。”她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葡萄皮,好像确实有点多了。
接着,段君墨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杨桃,放到了石桌上,什么也没有说。
凤灵夜一看,目色一惊,这个貌似比她今天中意的那个还要大,她不解地看向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没有护住你,是本王大意了。”他嗓音低沉,略带一丝黯哑和歉意。
她闻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看向那棵又大又诱人的杨桃,所以他这是来赔礼道歉了?
顿时失笑了,她看向身边一本正经的男人,神态落落大方,“王爷不必如此,王爷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不是每个男人应当做的事吗?王爷以前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我又怎会介怀与见气?”
她这一番话,善解人意而又大方,仿佛一个局外人安慰着一个局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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