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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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完面,连包子都不和赵潭抢了,开始一条条翻看私信。

看完了最上头的二十多条粉丝的告白、安慰后(当然中间也有一两条骂他的,他直接把这几个傻子删除拉黑),然后,他看到一条足以让人心脏狂跳的消息。

发信人是“樱花音乐节”官微:

“岑野你好,我这里是樱花音乐节主办方,我们非常欣赏朝暮乐队的音乐和态度,想要邀请你们参加4月份在江城举办的音乐节。出场费可以进一步沟通,期待你的回复。

愿爱与梦想永不堕落。”

岑野看得眼眶微微发热,又往下点开几条,居然又有七八条商业演出的邀请,而且都是言辞热情,待遇好谈。之前招募乐队偶尔也会接到这样的邀请,但绝不会一次性接到这么多,条件也一般。

他看完后,将手机一把丢给赵潭,说:“赢的是我们。”

——

许寻笙知道他们今天一定会来,提前就把训练室准备好了,暖气开足,热茶烧好,还有一些他们比较喜欢吃的零嘴。她坐在屋里想,待会儿岑野到了,必然又跟兄弟们大肆炫耀:“这是老子昨天拔的草,这是老子昨天拖的地,卧槽注意你的脚别乱踩!”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笑。

想曹操曹操他就大摇大摆到了。岑野打头,几个男孩杵在院子外,赵潭喊道:“许老师!”

许寻笙在窗前露出脸:“进来吧。”

意外的是,经过自己打下的那片江山,岑野居然没有跟别人提自己的丰功伟绩,反倒是和许寻笙目光一对,那双眼漆黑、含笑、散淡。像是在兄弟们跟前,他反而变得内敛了,也不打算跟别人提他们昨天的事。

许寻笙以为他们会直奔训练室,哪知岑野自有考量,说:“先不急,上面光线好,空气好,许寻笙,我们要借你的琴室开个会。”

许寻笙心道:母猪要上树小野居然要开会了。她点点头,正打算离开,岑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也参加。”

见所有人都望着他们,许寻笙摇摇头,说:“我就不参加了,马上要回老家。”

其他人没吭声,赵潭几个虽然觉得许寻笙难得,却也没想过她能真的长期加入他们。

岑野看她一眼,笑笑说:“我知道,听听又不会掉块肉,坐。”

许寻笙:“……”只好拖了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他低声说:“不错,很听话。”许寻笙瞪他一眼。

她再抬头时,却见众人之中,张天遥正望着自己。那目光里没有笑,有点深,有点寂静。他原本也是个热情不羁的男孩,现在却显得落寞,似乎还介意着,倒叫许寻笙心生无奈。但她心中坦荡,便也平静回望。张天遥到底敌不过,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转瞬已换上笑脸,和辉子说笑着什么,恢复如常。

岑野却没注意到这一角的暗涌,他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收到的音乐节邀请和商演邀请都说了一遍。赵潭也说了他那边的情况:“我原本也没想到,现在湘城各大知名livehouse都邀请我们去表演,也有两家经纪公司联系想要签下我们。”

说到这里,赵潭笑了:“没想到我们还一战成功,一砸成名了。自从参加初赛,我的微博粉丝就一直在涨,现在都有2万了。”

大家全笑了,辉子说:“我也快2万了。”张天遥:“我4万。”

岑野咧嘴一笑:“我8万。”大伙儿全伸手揍他,许寻笙忍不住也笑了。

忽然,赵潭问:“许老师,你粉丝多少了?”

岑野:“你先问问她有微博吗?毕竟远古人类。”

许寻笙白他一眼,想想自己那个总共100多个粉丝的微博号,还都是生活里的朋友、同学和学生家长,也不想让他们加了到处抖露,只好说:“我确实没有微博。”

一旁的岑野轻笑出声,许寻笙不理他。

瞎扯和炫耀时间结束,辉子美美地说:“这么说来,虽然没了比赛机会,但我们接下来至少一两年的生计只怕是不愁了,发展机会也多了很多!”

赵潭点点头,岑野却说:“先别慌,以后的路,要好好谋划一下。我们的目标,可不是仅仅接点商演,参加几次音乐节而已。”

张天遥点头:“说的没错。”

岑野又说:“音乐节可以参加,那是扩大知名度和江湖地位的好机会。我们最近可以好好排练几首适合室外音乐节和大型现场的曲子。”

赵潭说:“我可以负责和对方联络,准备好服装,说不定还能拉点小赞助商。”

“没错!”“我看行!”大家的兴致都越谈越高。

“但是——”岑野话锋一转说,“其他演出,包括livehouse、酒吧、或者别的演出机会,可以接一些,就唱我们之前的歌。但是不宜太多,别占用太多精力,维持正常收入就好。我们的大部分精力,除了音乐节,就是早点准备一些新歌出来。

按照坛子说的,已经有经纪公司找我们了,但现在我们谈判资本不够,可以先谈着,接触一下,但是不要太快定,那个词怎么说的——待价而沽。趁着这把热度,还有音乐节,时机成熟,我们将来要么做独立厂牌,要么签经纪公司,出专辑。”

第45章 未来的我(下)

许寻笙一直不发一言,在旁边安静听着。她以前就知道岑野勤奋、有进取心、脑子活,却没想到经过这次的挫折后,他对于未来也有了一番深思熟虑,仿佛经历过了一次洗砺,更是沉稳了许多。

他坐在那里的样子,还是懒散随意的。琴凳比较小,那双大长腿随意支着,背后没有地方靠,他的脊背就微微躬着,胳膊搭在腿上,眼睛却因专注而微微发亮。偶尔有兄弟提出别的意见,他会稍稍思索,眉头轻皱,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偶尔有人说了句玩笑话,他也会瞬间展颜,很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或者将对方的肩一下勾过来,挤兑句什么。

跟昨天和她在一起的样子,有些一样,可其实又很不一样。

冷不丁他突然抬眸,与她视线对上。那双眼里没有笑,却有某种深沉探究,像是在问:你在看什么?许寻笙神色自若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眼角余光却瞥见他似乎笑了,和旁人说着话,神态更加放松肆意。那种感觉奇怪而微妙,明明都没有看着对方,可你就是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总是有人在留意。

岑野的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大概确定了乐队近一年的工作重心和发展方向,一群人就下楼练习去了。许寻笙知道,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干脆不要键盘手,要么再去找一个。不过他们的歌曲以旋律见长,有个键盘手当然更佳。

临下楼前,岑野落在最后,问她:“真不去和我们一起训练了?”

许寻笙微微一笑:“不去了。”

他也笑了,却是那种不怀好意虎视眈眈的笑。许寻笙不理他,他倒不急,哼着歌下了楼,居然又是之前写出的那首:“昨天夜里从你的窗前途经,你依然埋着头生了闷气……”

许寻笙听着听着,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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