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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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瑟早早来到了学校里。

薄瑾亭还没到,她就去操场上跑一跑,调整一下今天的心情。

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一半的时间在想如何为母亲报仇,一半的时间在思考如何和薄瑾亭坦白,这两题都不简单,她今天要一起去面对。

早上的课程都比较无聊,她就用手撑着下巴发呆,一呆就呆了整个上午。

薄瑾亭还以为她在看外面的小鸟织窝,于是问道:“你很喜欢白头翁?”

“啊,那只鸟是白头翁?”

“嗯,是母鸟亚成体,公鸟的胸前羽毛是深灰色的,母鸟才是浅灰色的。”

“真好……”她无比羡慕道:“它们看到的世界,比我们都大得多吧……”

薄瑾亭没笑话她的天真,只是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更大的世界。”

楚瑟摇了摇头:“不必了。”

她是一个不自由的人,重重的枷锁困在身上,不得挣扎。

日光渐渐西斜,从早上第一堂课到最后一堂课,楚瑟都没什么精神。

放学时分,班上的人渐渐散去了,她还是撑着小脑袋,流连着窗外的夕阳和白头翁。

薄瑾亭一向陪她一起放学的,今天楚瑟不走,他也陪着她看小鸟。

——等到小鸟飞走的时候,楚瑟才开了口:“薄瑾亭,你可以解答我的一个疑惑吗?”

“什么疑惑?”

“上辈子,你的车祸肇事者一直没有找到,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肇事的缘故,是不是和你的家族有关?”

薄瑾亭出车祸以后不久,薄家就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薄谨礼,居然立即出国留学了。后来薄瑾亭去世了,薄谨礼才从法国回来,当中有什么古怪,只怕薄瑾亭是清楚的,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一部分,只是不好意思问个明白。

而今,她想知道答案,关于他死亡真正的答案。

薄瑾亭倒是直截了当:“我的那个弟弟……脑子有点问题,总是被迫害妄想。所以他请了人干掉我,至于那场车祸,就是他和他的母亲一手策划的。”

“难怪,我说你家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古怪。”

薄瑾亭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楚瑟,我去世以后……我母亲她……过得还好吗?”

“还好,你爷爷把你母亲接了过去,说什么也不让你母亲一个人住了。”薄家老爷子是个讲道理的人,他觉得是自己家族亏待了郦辰君,所以让家人奉养了她。只不过,郦伯母一直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之中,不可自拔。

楚瑟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你至少……还有个爱你的母亲。你不知道,我的母亲……”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先溢了出来。

止不住了,真的止不住了,悲伤就是一道洪水猛兽,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坦白了,都对薄瑾亭坦白了,包括继母是怎么下毒迫害自己的,弟弟妹妹是如何不把她当人看待的,亲生母亲又是怎么死的,父亲又是怎么无动于衷的……其实每一件,每一桩,都是不折不扣的犯罪,都一起压在了她的身上。终于,铁打的楚医生也有这么情绪崩溃的一天。

薄瑾亭的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他伸出了手,还未触及到她的脸庞,楚瑟就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生稻草:

“薄瑾亭,你不就是要争夺薄家继承人的位置吗?!好,我和你结盟,我是来自二十年后的医生,我的医术比这个年代的任何医生都要先进,我可以做你手中的棋子,救一切你想救的人……但请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没有钱财权势,也没什么感情砝码,能交换的只有一技之长了。

——毕竟良医难求,薄家的长辈大都已经老了,其中不乏重病缠身的,若是大少爷给了他们新生的恩惠,哪个不会感激涕零呢?!

可——

“冷静下来了吗?”

薄瑾亭听完了她的请求,沉默了一段时间,故意晾了晾心火上头的楚瑟,才问道。

“嗯。”

薄瑾亭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中不乏心疼和安慰:“楚瑟,你需要好好休息。”

眼前的女孩,顶着一双黑眼圈,发丝凌乱,一看就是昨天没怎么睡。

楚瑟觉得自己十分冷静:“薄瑾亭,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来找我,应该抱着什么目的吧?我不相信你是那种做事没有目的的人。”

薄瑾亭乍听了这话,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微促的呼吸轻轻波动。一刹那间,楚瑟似乎看到他的眼神破碎了,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

他说:“不错,我来找你的确是有目的的。”

楚瑟松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的,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放心了:

“那你答应和我结盟了吗?”

“我答应。”

薄瑾亭无奈地看着她,楚瑟都哭成了这样,他怎么忍心不答应?

第14章 祖母

周末,薄瑾亭约楚瑟出来。

薄老爷子的别墅坐落在城郊的古河道旁。民国的时候,这里是英国领事馆所在地,周围保留着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物。

车停在山脚下,楚瑟摇下了车窗,仅仅是一眼看过去,就可以看到五幢东印度风格的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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