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言(1 / 2)
男人也不甘示弱,下半张脸没有表情,只有眼睛熠熠生辉。
里面好似撒着细碎的小石头,幽暗光亮,散发着锐不可当的气势。
田行长见其贼心不死,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捏紧了拳头,迟疑着,要不要挥出去,末了,他低头,朝着地面喷冷气。
倏地抬首,从椅子上霍然站起。
探身,用力揪住了对方的脖领子。
余师长先是一惊,跟着迅速镇定下来。
锐利的炯光毫不示弱:好似在说,你能拿我如何?
对方如此嚣张,田行长的两腮鼓起,运足了力气。
一字一顿的说道:“余山海,你别太过分,今天咱们把这事解决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们家跟你势不两立。”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拽。
田行长感到疼痛的同时,手下不免落空。
他不死心的,用力揪住衣角,还是没能得逞。
“你,松手!”田行长自觉丢脸,仍虚张声势的喊叫。
“你急什么,钱我都带来了。”他轻描淡写。
眼神变得柔和许多,见其不断挣扎,适时的放开了他。
“我可没开玩笑,别拿我的话当儿戏。”田行长继续强调。
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身后,轻轻抖了抖。
难免沮丧,打也打不过,单是骂人,也不是他的风格,有失格调。
转念,就不做他想,这样的流氓臭无赖,计较那么多干嘛,只要不来招惹他们家就行。
余师长满不在乎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明白没有?!田行长气得额头突突直跳,索性坐下后,端起了茶杯。
刚要入口,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我要了咖啡!”余师长淡淡的提醒。
田行长懒得理会,从自己的公事包里,拿出两张纸,往面前一推。
不耐烦的催促着:“你把他签了吧!”
余师长的目光从上面一掠而过,漫不经心道:“什么?”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男人这才拿起来,但见页面上打印着几个字:XX协议。
他冷哼一声,潦草扫两眼,将其放下,双手抱胸,定定的看着对方,道:“你拿这玩意给我来,想干嘛?!”
“干嘛?!签字!”田行长认为理所应当。
“你认为我会签吗?”余师长语气生硬。
听闻此言,田行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事情是你做的,想赖账不成?”他大声喝问。
余师长并未直接应答,委婉道:“钱我可以给,但是字我不会签。”
随即也站起了身,因为个头比对方高,气势凛然的,反问道:“你当我傻吗?如果签了,你以后拿这个威胁我怎么办?”
田行长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可事情并非如此,将协议打开,翻到了某一行,指着反驳:“威胁你干嘛,只要你不再纠缠我家孩子,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如果我反悔,追究责任。”
男人方才没有细看,此刻眯起眼睛,端详起来。
田行长觉得他的模样有点猥琐,不禁出口揶揄:“你不认识字吗?要不要找个律师?”
余师长抬头瞪了他一眼,心知对方心里不痛快,借题发挥。
半分钟后,终于看明白了,可他仍不准备就范。
直言:“我不相信你,你若是反悔了,也就罚几个臭钱,我可是要倒霉的。”
田行长暗叹对方是个人精,这算是实打实的把柄。
“你要怎样,才肯签?”男人无法,气势弱了下去。
余师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何必签呢,你情我愿的事。”
“放屁!”田行长又忍不住喷脏话。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最后问你一句,签是不签?!”田行长指着他的鼻尖咄咄逼人。
男人扬起下巴,双眼眨巴两下。
老神在在的看着他。
那副表情,似乎吃定了,对方拿自己没辙。
田行长知道他难缠,没成想,有天两人会站在对立面。
雅间里死一般的沉静,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碰撞的火花四溅,正在此时,房门打开,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进来。
“咖啡好了,还有别的需要吗?”
他随口那么一问。
两个大男人,剑拔弩张,气氛不寻常。
“你出去吧,有事叫你!”余师长嘴巴动了动。
目光如炬,气势卓然,末了,还是田行长率先败下阵来。
不签是吧?也没什么,田馨都走了,你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田行长收敛了心绪,将桌面上的纸张收起,胡乱的塞进了公事包。
“好,不签,不签就算了,给钱吧!”他很不耐烦。
余师长本以为对方会进一步的纠缠,没想到如此爽快。
他有点不适应,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对方,田行长站的笔直,任他看着。
“怎么了?字不签,难道钱也不想给了吗?”他冷声质问。
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别怪他,心狠,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两家都没什么体面可言,至于能不能将对方送进监狱,只能听天由命。
关键是暂无有力证据,将其搬倒。
对方若是一口咬定,田馨都是自愿的。
而这边又无法举证,问题就大条了。
余师长微微一笑,没看出什么破绽,想来对方知难而退了。
将公事包推了过去,田行长毫不客气的打开,从里面将纸币掏出来,顺势塞进自己的公事包。
见其作势要走。
男人果断喊住了他。
“你还想干嘛?”田行长面色不善的问道。
“这钱,是我给田馨的。”他闷声道。
对方双眉皱起,却是没有言语,很快推门走了出去。
雅间里空荡荡的,心头的高压,微微减轻。
田行长极其爱面子,为人比较仗义,不会言而无信。
这段风波就算过去了,不过,以后呢?只要他对田馨不放手,就还有交锋的一天?!
余师长对他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有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缜密的筹谋。
不怕对方不应允。
计划渐渐在脑海中成行。
他得跟田馨要个孩子,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
就算老田恨他入骨,想要走极端,也会忌惮:总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吧?
余师长思及此,心理美滋滋的,他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端起咖啡微微抿两口,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其开车过来接。
从城镇到农场比较远,车走了几个小时,才到地方。
这处所,好久没来,依然如故?自从跟田馨发生了关系,脑子里塞满了黄色垃圾,连最喜欢的户外娱乐都没了兴趣。
副镇长和战友早到了。
正在山里游猎,冬天,万物枯萎。
很容易发现猎物的踪迹,尤其是大型动物。
比如野猪?由于天冷,他们需要摄入更多食物,来抵御寒冷,所以出来活动的时间多了,猎杀的几率自然增加。
往年,余师长都不晓得进山了几次。
今年,都快过年了才姗姗来迟,接待处的干部。
不禁开起了玩笑,若是再不来,他就要送成品过去了。
由于余师长总来光顾,枪法奇准,身份特殊,所以这里的人对其很有好感,很是热情。
男人一团和气,寒暄两句,跟着便骑着马进了山林,因为有向导,所以很快找到了另外两人。
看到他们的战利品,余师长颇为不屑。
战友不服气,说是,你厉害,你来打。
余师长扬起眉头,果断的接受了挑衅。
副镇长拍了拍战友的肩膀,摇头叹息:“你别激他,呆会儿,咱们的猎物恐怕,都要带不去。”
对方哑然。
别看余师长心气不怎么顺,可进了山林,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
猎犬在前面开路,不肖一个时辰,便猎得一头野猪,块头很大,子弹射穿了脑壳,血不断从伤口喷涌而出。
大家从后面追赶上来。
欢呼之声,还夹杂着赞叹。
战友看了看,汩汩而出的血浆,由衷的佩服余师长。
又过了个把小时,眼见着天色黯淡下来,大部队不得不回转。
期间又遇到了两只大型兽类,又怕装运困难,只得放弃,最后又猎了一只狍子,这才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晚上的饭菜着实丰盛。
因为是乡村铁锅做出来的吃食。
味道自然香美无比,农场的人拿出了纯粮小烧,不醉不归。
吃罢饭,大家找了房间休息,农场都是平房土炕,烧的木柴,屋子里温暖异常,因为白日里的奔波,疲累不堪,所以早早就寝。
余师长独自住在西厢房,因为炕热的缘故,却怎么都睡不着。
打开手机,一如既往的给女孩拨了过去,得到的仍是冰冷的电子女音,无法,男人又拨了小舅子的电话。
告诉他,自己现在农场这边。
对方很是惊讶,迟疑道:“我妈说你没回家,我姐脸色不大好。”
余师长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吗?
“XX来了,我和副镇长陪着他,过来溜达,也呆不了两天。”
赵猛从鼻孔哼出气息。
余师长告诉他,回去的时候,会有野味,到时候给他们拿过去,青年那边出现短暂的沉默,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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