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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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子回答:“早听闻她与泰安王情同手足,云州永乐坊中,泰安王为救她,差点丧命,方才在这里,泰安王也为了护她而不怕开罪皇上,想必她对泰安王也是如此,既然愿意主动献祭昙镜,她当然会为了所关心的人,求一庇护!所以,无涯子猜,南昭管皇上要的秘旨是为泰安王;能让皇上勃然大怒,想必,是与继位大统有关,不知,无涯子猜得可对?”

炎帝点点头,果然他的国师聪明绝顶,被他猜得分毫不差!

无涯子心里有了数,便对皇上说:“献祭昙镜,需在菩提法会之后,因那时,菩提塔有舍利之光,昙镜可得灵花与舍利相辅相承,无涯子也有足够的时间与列国使团周旋,那之中,皇上可拟好这道秘旨,在她献祭前秘密交给她,秘旨内容可以按照她的要求,若皇上他日因太子周政谋逆而亡,则传位与泰安王周仰!若皇上是自然生老病死,则传位于太子周政!且这道秘旨的存在,还需找个时机,让太子知道,这样,太子便知道,即使他行谋逆之事,也不能登基,所以只会安分守己,那时因为皇上长生不死,虽然无缘皇位,但他至死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而泰安王周仰,要登基为帝,必须得是太子谋逆,所以他们彼此制约!皇上才是最大的赢家!”

这也是为何南昭会说,是为炎帝着想。

现在听无涯子这么一分析,炎帝也觉得甚好,一道秘旨,便可保他皇位不被膝下的太子惦记、行逆反之事,就算他们到时候争斗起来,他有昙镜和国师无涯子,而周仰那时身边,已经没有灵女南昭!

这般说,待南昭死后,他不但要对周仰好,还要保护周仰不被太子所害,所以,南昭要这道秘旨,看起来是为周仰谋事,但最重要的,是她死之后,周仰从此可得皇上的庇佑!

突然之间,倒觉得此女确实重情重义,他叹道:“仰儿有你这义妹是他之幸!”

“这么说,皇上是答应了?”南昭问道。

“待那日,朕自会准备好你要的密旨,今日你就先随仰儿回去吧!”皇帝甩甩手,不再想多说。

南昭准备出去时,无涯子突然又叫住她。

“泰安王殿下对很是关心,只怕会反对你这样做,你从这里出去后,应该知道要如何做吧?”

她点点头回声:“不劳国师费心了!”

说完,她开门从房里出去。

门外守着的周仰见她安然无恙出来,立刻步上来问:“怎么了?”

她笑了笑,很轻松的模样回答:“没事了!”

“没事了?”对方自然不信,他太了解皇上和国师了,只有他们不想要所弃的,一旦想要的,绝不可能这般罢休。

南昭看了看远处还站在其他人,也不愿在这里多说,提议:“九哥,我们先回去吧?”

周仰也不愿在此逗留,所以两人便从陇西府中出来,府门外,送他们回去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上了马车,只有二人后,他继续追问道:“父皇要你献祭那面妖镜,你怎可答应?你单独与父皇和国师在里面又说了什么,父皇怎肯放你我离开?”

比起周仰的着急模样,她始终淡然无波,像在思考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未想。

“九哥相信我吗?”她望着他,眸光深深。

对方未有一丝停顿回答:“九哥当然相信你!不过你倒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九哥既然相信我,就且等一等,等到时机一到,九哥自然就知晓了!”

周仰听了此话,便已确认,今夜她是不打算说了,不过他还是不肯罢休,再问:“何时才是时机到?”

“明日菩提法会之后!”

他点点头,不再执着要她立即告知,反正也就一日时间,他可以等。

马车所行之路,没有曲折,到了国公府,司马封还未睡下,见他们二人都回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知道两人一定有许多话要说,南昭也就不打扰了,告辞后,径直往自己所居院落而去。

子时的夜空,只有一颗孤星挂在天空,她走到房外,见里面还亮着烛灯,轻轻推开门,便见沈如故坐在桌子旁边,一手撑着下巴正在打盹儿。

南昭站在门边看到他这副模样,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轻步走过去,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下,撑着下巴,仔细打量他的脸。

沈如故睡得并不深,所以没多久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南昭坐在对面,经过两日,他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揉搓着惺忪睡眼问:“你何时回来的?”

“刚刚!”虽然去了一趟陇西府,见了许多讨厌的人,还听了许多荒唐的话,但一看到沈如故这张脸,她就情不自禁面带笑容。

他们这一生,从开始到现在,就皆是磨难。

她不愿自己与爱的人在一起时,也要被那些俗事打扰。

许是一直被她炽热的目光盯着,沈如故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自从他还魂后,十分金贵他那张脸,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我脸上有何物吗?”

她摇头。

“那你为何不移眼?”

“因为我看不够啊!”她痴痴的说。

换了前两日,沈如故一定得发火,但今天却似有些害羞,请咳了两声说:“咳咳……一个女子,怎可以与夫君这般说话?”

南昭笑得更合不拢嘴了,但笑着笑着,她的笑容便也消失了,怅然若失的说:“若是以前的如故,便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吧?”

以前的沈如故不信天,不信命,更不将世俗里这一套挂在嘴边,他比吕东来这样的出世修行者还要超脱得像个仙人!

沈如故看到她这般模样,也有些无措,他问:“以前的我,为何与我原本的我,这般大不同呢?”

“许是经历了数百年的沧桑吧!”

“哦——”他应着,随即关心的问:“今日看你的脸……没有前几日那么红了,你还未告诉我,一个女子,如何会让自己的脸变成这般呢?”

南昭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回答道:“因为你呀!”

“我?”沈如故不解。

“嗯。因为要将你从阴间带回来,我走了很远的路,遇见了许多事,将脸伤了!”

她将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惊险,这般轻描淡写带过。

对方听到是为了救他才伤到脸,而自己前两日,却一直在说她丑,而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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