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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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略一皱眉,有些沮丧。

听上去,声线还是有些软绵绵的,没什么威胁力的样子。

于是她又振作起来,挺直脊背,反手握住匕首,对着虚空冷笑道:“你我本是路人,你若再敢靠近,休怪我不客气!”

这个……好像有点气势,但仿佛有点崩人设。休怪我不客气甚么的,不像是郁大小姐会说出来的啊。

她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委屈得不成了。怎么就拿匕首威胁人这一条,她就是演不好呢!难过。

郁暖反省了一下自己,还是选择推锅给男主。

很有可能,是因为男主给她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她一想到要见他,一颗心便砰砰跳起来。不是害羞的,是怕的,他真是极可怕。

折腾半宿,她倒是陷在被窝里头,神智无知睡着了。

……

夜凉如水,外头漆黑寂静,现已是子时,乾宁帝将将批完奏折。年轻的帝王长眉若剑,眼底是一片深邃冷淡,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一页一页翻着澄纸。

翻到某一页时,他慢慢勾唇,不置可否。

真是,可爱啊。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捉虫)

很快便到了冬日里, 郁暖本就体弱怕冷, 现下更是成日被冻得瑟瑟发抖, 手脚冰凉。

她觉得,自己就算不吃那么些凉药,可能宫寒的毛病都少不了。

说起宫寒, 郁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她才发现,郁大小姐来月事挺晚的,仿佛是她来到之后,才有的初潮。头一趟来, 她便痛得像条咸鱼,唇瓣煞白抿紧,几乎要厥过去。

在原来的世界, 郁暖活得几乎像个直男。

她虽和郁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部分喜好也很相似, 但她却并不节食也不糟蹋自己,所以身体虽然算不上特别康健,但也十分正常。

所以,她几乎不懂痛经是什么滋味。

朋友与她说,痛经,就是,恨不得把子宫剜了下油锅爆炒, 也比让它长在肚子里折磨自己要好。

郁暖心里一惊, 马上安慰道:“有那么严重么?怕不是心理作用?放宽心, 多喝水, 应该就没事。”

现在她懂了。

痛经真是……再痛不能了,要命她只有一条!

由于郁大小姐她疯狂节食,爱穿轻薄仙气的衣裳,天生体弱多病,故而导致月事来得极晚,甫一来,便紊乱失调痛经样样兼有。

郁暖捧着肚子,简直痛不欲生。

她终于知道为何郁大小姐胸这么小了,板着手指算算来月事的日子,她这身子根本才刚开始发育吧?尴尬。

由于她和周涵的婚期在隆冬,再由于,她运气可能比较差(…),所以导致她是来着月事,被送上花轿的。

乾宁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一大早,郁暖便被南华郡主哭哭啼啼得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南华郡主这段日子经常哭。

女儿一哭她也跟着哭,拿绸帕子擦脸,一天能打湿好几条,挤出来的泪水能装满一整瓢。女儿不停她也不住,母女俩时常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面对面断断续续哭一下午都不嫌累。

郁暖总觉得,那是因为南华郡主终于参透了对付她的技巧。

和女儿讲道理那行不通,那就一起哭吧,看谁哭得过谁。

讲道理,郁暖还是差了那么一招。

昨晚偷偷排练洞房花烛夜到极晚,夜里捂着肚子,睡得磕磕绊绊,小腹的酸疼蔓延到胃里,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同她抬杠,直到后半夜才好许多,便沉沉睡了过去。

虽然她知道明天要成亲了,但她并不是很紧张。

走剧情又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稀奇的。所以到底还是多多歇息,养足精神罢。

接着天还没亮,便给她娘亲从被窝里头提了起来。

南华郡主厉害了,自小习武的,若她是个公子哥,那定然是西南王旗下一员猛将。然而她是个女的,所以只能在后宅祸祸家里人,对外是一张贤惠干练的面孔,回了屋便是只凶猛低吼的雌老虎。

忠国公年轻时候,便没少给媳妇吊打,一直到生了女儿,南华郡主才有些温柔起来。

所以,机智勇猛力大无比的南华郡主,是一边嘤嘤哭泣,一边把女儿一把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郁暖整个都睡懵了,像只傻了的小狸奴一样巴巴看着她,满脸刚睡醒的茫然,刚扁扁嘴想掉泪,便见南华郡主已经哭得一脸狰狞,满脸斗志,似是好整以暇觑着她。

郁暖想想还是算了,今天输在起跑线上了。

今日是她出嫁的吉日,即便郁暖还想哭,但南华郡主却不会允许她掉金豆子。

这一大早的起来,先是穿着中衣梳洗匀面,再来便是被南华郡主塞了几块糕点,连水都没法喝,只得抿上一口茶润润口。特意请来开脸的妈妈,正极为小心地给她的脸上涂了些滑石粉,拿绸线一寸寸仔细滚过颊肉。

她只觉手下少女的面颊,像是一匹如云雾丝滑的绸缎,又似是触手生温的美玉,端是她这一辈子不知给多少贵女开过脸,依然有些不敢动作,生怕把这小姑娘弄疼了。

尽管这样,郁暖的面颊还是有些泛红,刺刺的疼。

开过脸,南华郡主便赶忙从檀木描金小盒子里头拿了些玉容膏子,给她整脸皆敷上,直到过了半刻中,才堪堪洗净,露出雪白柔美的容颜来。

开完脸,便是马不停蹄又使唤梳头的全福人给她盘发,她这身上,整整给挂了几重首饰珠链,头上那顶点翠凤冠,赤金丝镂空色泽明艳,侧面缀上翠叶和斜凤,垂落无数细密的流苏,于白日里尽显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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