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阁下呢?”夏温言抬眸,迎上傅浩然直直的目光,忽然反问。
傅浩然怔住。
显然,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在他心里,他自觉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想这个问题。
“阁下与连笙的事情,连笙与我说了些。”夏温言不疾不徐继续道。
她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了他,就在城郊的荒林里,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她救了他。
曾经的连笙是个没人疼的可怜姑娘,这样的姑娘,若是有人稍微待其温柔些好些,心中总会有满满的感动,甚至渐生为不敢让人知晓的情愫。
只是连笙不是个傻姑娘,她知道她救的这个人并不属于青州,更不属于她,她并未让心中那丝丝情愫不断长大。
他终是要离开,他离开时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他一定会再回来,回来找她。
他让她等他,却没有告诉她要等他多久。
这些,并非全都是月连笙告诉的,她只是告诉夏温言,两年多前她在城外救了身受重伤的傅浩然,在他养伤期间他们会不时到湖边去玩,后来他伤好了离开时留给她一块玉佩,道是他一定会再回来找她。
余下的,皆是夏温言猜想的,却已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男子将随身玉佩赠予女子,这其中含义,哪怕不需言语,也晓其中意义。
那是,定情。
“阁下觉得在下配不起连笙,那阁下可有想过,她在最无助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在她身边?”只听夏温言又问。
想到月连笙伤心哭泣的模样,夏温言便由不住心疼,道出的话便也不再只有客气。
他无法改变也无法参与她的过去,但自从她来到他身边,他就要尽他所能保护她,不再让她无助。
傅浩然怔愣更甚。
他怕是根本不知道曾有多少个夜晚,月连笙悄悄拿出他给她的玉佩,一整夜看着睡不着觉。
他怕是根本不知道她曾是有多无助才会冒着被克死的危险嫁到夏家来当冲喜新娘。
他根本就不知道直到她与他订下婚约的那一夜,她仍紧紧握着他留给她的那一枚玉佩,直到第二日天明时才将它收进箱底。
她需要他时,他不在,她盼着他出现时,他依旧没有出现。
哪怕手里握着他留给的玉佩,他也依旧像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如今她找到的,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我会待她好,会陪着她守着她保护她一辈子。”夏温言本是温和的语气带着一股任谁都无法撼动的坚定。
这是真真切切的感情才会给予的力量。
“阁下敢做这样的承诺吗?”夏温言仍问,“在下虽不知阁下是何身份,但在下看得出来阁下必然出身高贵,依阁下这般的出身,纵是连笙并未嫁与在下,阁下能让出身平凡的她称为发妻么?”
“能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待她好么?”
傅浩然没有回答。
因为他根本无法回答。
从未想过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夏温言正要再说什么,忽有一鹅黄色的身影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朝他跑来。
是杜知信,只有她自己而已。
“夏家哥哥!不好了!夏家嫂嫂她,她不见了!”
第59章 迫人
月连笙从不知道, 女人也可以给人如此可怕的压迫感。
她见过像卖糖水的阿婆那样憨实的女人,见过像她伯娘林氏那样只要一张嘴便厉害得不得了的女人, 见过像她母亲邹氏那样总是小心翼翼的软弱的女人, 也见过像她婆婆徐氏那般温婉大方的妇人,太多太多的女人, 却独独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个妇人这般的女人。
眼前这个妇人生得很是美艳, 没有姑娘家的青涩, 却也没有妇人那般的老沉,她浑身上下透着的是一股子妇人才会有的风韵,娇媚逼人, 却又端庄大方。
美艳的女人向来都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瞧上一眼,可眼前这个妇人却让月连笙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她不过是坐在那儿什么都没有说, 却已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逼得人根本不敢抬头。
马车行驶得极为平稳, 若是没有十数乃至数十载驾车经验的车夫是绝对不会让坐在马车里的人有一种就像坐在自家椅子上的感觉的,而有这样驾车经验的车夫, 绝不是寻常人家能够雇得起的。
月连笙此时就坐在这平稳又宽敞得好像屋子一般舒适的马车里。
那名神情淡漠的妇人将她从茶楼里请出来之后便上了这辆马车。
然,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将她强行带走更为准确。
不是她没法拒绝,而是她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机会, 那妇人将“她”请走的时候, 她身后站着两名像钢刀又像石像般的侍卫, 她若是拒绝, 他们怕是只会动粗。
她肚子还有她和温言的孩子要顾及, 她不能让他们伤到她的孩子,只能先随他们走再说。
月连笙不知究竟是谁个夫人想要见她,哪怕是见到了这美艳的妇人,她也仍旧不知晓。
她根本从未见过这美艳却也迫人的妇人。
美艳妇人此时正在打量月连笙,她那双丹凤美眸将月连笙从头打量至脚,又从脚打量至头顶,她的眼神充满了嫌恶,甚至给人一种像在看牲口一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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