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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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全都是因为有他呢。

夏温言,温言……

想到夏温言英俊又温柔的模样,月连笙不由得红了脸,她赶紧掬起一捧水泼向自己的脸,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可在浴桶里坐着坐着,她渐渐想的却是他的身体他的命格,还有,她自己的命。

她又好好地活了一天,那明天呢?明天她还会好好的活着吗?

她能有机会看到来年春日山茶花开得灿烂的模样吗?

就算她能好好地活着,这座府邸可又能容得下她?

一想到白日里在前厅见着的那中年男子锐利得好像针尖似的眼神,月连笙便觉芒刺在背。

还有明日回门的事……

泡在浴桶里,月连笙想的事情愈来愈多,直到绿屏在外边唤她,她才发现水已经开始凉了,若是再泡下去的话便要凉着身子了,她这才赶紧起来将身子擦干,穿上绿屏给她准备好的衣裳。

绿屏给她准备的衣裳柔软舒服,一点儿都不似新衣裳的感觉,堂堂夏家给自家少夫人准备的衣裳又岂会差了?必是昂贵的衣料,倒是月连笙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这般好的衣裳。

她还从来没有穿过这般好的衣裳。

月连笙心里想着事,一抬头发现已经随绿屏走回到了竹屋前,看到从窗户里透出来的烛光,她的心跳蓦地加快,怦怦直跳。

因为她想到一件事,紧张的事情。

昨夜因为他昏睡过去了她要守着他,所以一夜没睡,但今夜——

月连笙不仅心跳得飞快,耳根也变得通红滚烫,以致她迟迟不敢进屋去。

“少夫人快些进屋吧,外边太冷了。”推开门的绿屏瞧见月连笙杵在门外不动了,不由唤她道。

月连笙这才慢慢走进屋去。

屋子里很暖和,与外边冰寒天气截然不同,听到身后绿屏将门扉阖上的声响,月连笙的心跳得更快了,快得她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屋子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是方才月连笙离开时还未有的味道,很好闻,闻着好似能让人安神的感觉。

夏温言依旧靠坐在床榻上,背后靠着软枕,但他却换了一身衣裳,本还松松绾着的长发此时也都垂散了下来,是梳理过的模样,床前地上还有未干透的水渍,显然是方才月连笙去泡澡的时候有人来替他擦洗过身子,那好闻的草木清香好似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夏温言侧头看向月连笙,微微一笑,温和道:“昨日与今儿累着你了,时辰也不早,早些歇息吧。”

月连笙的心跳蓦地一窒,而后又继续狂跳,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反复浮过,歇息,歇息,歇息……

要和他一起……睡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求追文求收藏啊~~~~~~~啊~~~~

第11章 拥眠

月连笙站在床榻前三步开外的地方迟迟不动。

夏温言没有催她,只是又道:“我让绿屏收拾收拾旁屋,我到旁屋去睡。”

夏温言说完,掀起盖在身上的缎被便要起身下床来,月连笙当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前,着急地按住了夏温言的手,因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道:“你别去,我只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先去把灯熄了!”

把灯熄了的话就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她,这样的话就不会这么紧张这么羞人了吧!

月连笙急急忙忙去把灯给吹熄了,然后摸着黑慢慢将身上衣裳脱下,再脱到里边的单衣时,她非但没有将单衣脱下,反是将系带重新系了一回,系得比原先的更紧实了些。

脱了衣裳后,她紧紧抿了抿唇,这才慢慢往床榻方向走去,幸而屋外还有风灯的光在微微亮着,她才不至于什么都瞧不见,可就在她将要走到床榻边时,屋外的风灯忽然熄了,使得本就紧张得不得了的她一时忘了床榻前边放着的踏板,就这么直直地绊了上去——

“啊……!”一声轻呼,月连笙往前栽倒的同时胡乱地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些什么,慌乱间,她什么都没扶上,反是一双臂膀接住了她,她则是重重地跌到了一个单薄的胸膛上。

“可有摔着?”夏温言温柔的声音在月连笙头顶处传来,惊得她当即弹跳起来,“我没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没有光,只有黑暗,月连笙看不见夏温言的神情,却听得出他的语气很轻很温和。

月连笙褪下鞋袜,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摸索着在床榻里侧的位置躺下,紧张得竟是连被子都忘了盖上。

不过才一小会儿,便有被子轻轻覆到了她身上来,是夏温言为她盖上的被子。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的心却已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

她觉得那股好闻的草木清香更近更清楚了。

这股好闻的清香,的确是从夏温言身上传出来的。

闻着这清淡好闻的草木清香,月连笙的心跳渐渐没那么快了,鼻息也由急促渐渐平复下来,然就在这时——

夏温言侧转了个身,拥住了她!

月连笙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停住了!

黑暗里,她惊得睁大了眼,便是呼吸都忘了,屏住了。

“别怕。”夏温言温热的鼻息轻轻拂在她耳畔,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柔,“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这么轻轻拥着她而已。

不知是他身上的草木清香让人易静下心来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就只是拥着她什么都没有做的缘故,月连笙僵硬紧绷着的身子过了良久便慢慢舒缓下来,可她的心绪依旧冷静不下来,她的心依旧怦怦跳得仿佛擂鼓。

夏温言的身子与常人不同,即便屋子里燃着炭盆,身上盖着厚厚的缎被,他的身子依旧是冰凉的,一点暖意都没有,若非他还有心跳,若非他的鼻息还是温热的,只怕说他是死人也没人不相信。

这样冰凉的身子拥着人其实很不舒服,一点都不,尤其是在这样寒凉的天气里,但月连笙却一动不敢动,更不敢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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